说完,迈步上楼走进书房处理一封紧急邮件。年关将至,公司每天都要做各种报表和数据分析。他每天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压根腾不出别的时间来处理他跟黎斐这一塌糊涂的婚姻。他们结婚以来,他没有特意去了解过她的工作安排,他只知道,她在艺术圈内的名气不容小觑,别的,他不清楚。上大学时期的黎斐活泼有趣,喜欢参加一些社团活动,或者周末约上三五好友一起去爬山露营
淋过一场大雨,黎斐感到身体疲惫不堪,头痛欲裂。
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左半边脸颊火辣辣的疼,仿佛被烈火灼烧一般。
工作室帮她预定的酒店房间恰好明天到期。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她办理完退房手续,戴着口罩,裹着羊绒围巾走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冷雨斜斜倾洒,发黄的枯叶飘零满地,落在被雨水冲刷过的柏油路面,过马路的行人匆忙,踩踏得水坑溅起细微的泥点。
这个点的风华里,空无一人。
黎斐脑袋昏沉,泡完热水澡后,躺进被窝里睡了整整一下午。
等她迷迷糊糊醒来时,窗外的天早已黑得深邃而宁静,夜幕低垂,院子里的灯光泛着柔和。
她掀开被子下床,穿上毛绒拖鞋便下楼去。
厨房里传出叮叮当当的响动,她循声望去。
那熟悉的身影正站在灶台前,用勺子搅动砂锅里的汤,见黎斐下来,她转头,脸上堆积着笑容对她说:“太太,饭马上就好,您稍微等等。”
“好。”
黎斐轻点头,抬脚就往餐厅去。
刚坐下没多久,门铃忽然就响了,英嫂赶忙放下勺子:“应该是先生回来了。”
说完,便转身走去打开门。
长款大衣下是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深色西装简单利落,修长的双腿迈着沉稳步伐,浑身透露着成熟男性独有的魅力。
傅零珩换了鞋径直走向客厅,看到黎斐回来,略有些意外,但很快掩盖住神情。
英嫂解下围裙,收拾完厨房的垃圾,很有眼力见的先走了。
偌大的客厅顿时只剩下两人。
“脸怎么回事?”
傅零珩脱掉大衣扔在沙发,一眼就注意到她左侧红肿未消的脸颊,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黎斐抬眸看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没事,不小心磕碰的。”
许是淋雨着凉的缘故,她说话还透着浓浓的鼻音,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咳了几秒才缓过劲来,继而低垂眉眼,端起桌上的水杯咕噜喝了半杯温水。
傅零珩蹙眉,走近她,抬手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眼底隐隐浮过一层怒意:“什么样的姿势能把脸磕碰成这样,还发烧,你觉得我信吗?”
黎斐放下水杯,答得轻松敷衍:“随你信不信,吃饭吧,挺饿的。”
说罢,她率先走向餐厅,拿起筷子夹了块排骨,蘸着酱料送进嘴里。
傅零珩坐在她对面,眸光沉郁,紧盯着她若无其事吃饭的模样,迟迟没有动筷。
这是她以工作忙为由住在酒店整整八天后回来,第一次和他坐在同一张餐桌吃饭。
黎斐察觉到他锐利的目光,心跳骤停了一拍,面不改色的盛好一碗汤推过去给他:“英嫂今天炖的汤味道还不错,你喝一点?”
傅零珩没有拒绝,接过汤碗随便喝了两口,想起赵佳秋之前给他打过一次电话。
“前几天你妈妈找我要你的电话,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闻言,黎斐吃饭的动作微顿。
妈妈?
谁的妈妈?
那不是黎婉的妈妈?
她语气平淡,没抬眼:“以后赵佳秋给你打电话,你可以不用接。”
傅零珩微微蹙眉,语带疑惑:“跟家里人吵架了?”
家里人?
他们算哪门子家里人?
她一口米饭哽在喉咙难以下咽,唇角绷得紧紧的,手里的汤勺搅动着碗里的汤,倒是没对他隐瞒:“不是吵架,是找我要钱。”
傅零珩不了解她跟黎家那边的状况,结婚前有听老爷子说过一嘴,她从小是在外公身边长大的,跟父母感情不深,却也不至于直呼其名。
“你的脸,到底怎么伤的?”
他忽地伸手撩开挡住她左边脸颊的头发,皮肤微微发红,印记已经不明显,但还能看出这一巴掌的力道有多重。
傅零珩的体温透过指尖传递过来,没来由的,竟让黎斐的眸光骤然缩了一下,坐在椅子上不敢动弹。
她大概是被冷落惯了,冷不丁他突然这样凑过来,那虎口处醒目的纹身印入眼帘,【F&L 0125】深深地刺痛她的心脏。
黎宏明说她抢走属于姐姐的一切,若不是因为她横刀夺爱,傅太太的位置一定会是黎婉的。
见她心不在焉,没吭声,傅零珩自当她是默认。
下一秒他收回手,修长的身影带起一阵风。
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裤,个子很高,三两步走向客厅沙发边上的柜子,取出药箱。
“过来。”
他的骨子里就是有一股冷峻,气场迫人,仅淡淡一眼,黎斐倒是忘了之前因为弥痕之泪跟他吵架的事,难得听话,乖乖走过去。
傅零珩扳过她的左脸,拿着棉签沾上药膏点涂在她的脸颊,动作轻柔。
“他们找你要钱做什么?”
他的眼神懒懒地扫过她,没有分出多余的视线到别处。
“老城区那边要拆迁,他们想换套房。”
“他们要多少?”
“一百五十万。”
压根不是钱的问题,她就是单纯的厌恶那两夫妻。
她说那些话,的确是往他们肺管子上戳,说得太狠了,黎宏明恼羞成怒罢了。
“傅太太,你白白挨人家一巴掌不告诉我?”
越看她那张红肿的脸,傅零珩的怒火就莫名往上升腾,他把她娶回来三年,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一句重话没说过。
几天没见面,就在外边被人扇了一巴掌,拿他傅家当成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特意告诉你.....”
黎斐垂眼,神态轻松,说话的声音却小如蚊子,但还是被傅零珩一字不差的听见了。
“那什么叫大事?你不说谁打的你,我可以亲自打个电话到黎家去问问。”
说着就准备拿手机翻通讯录,电话还没拨出去就被人抢走了。
“我都说了没事。”
她嗓子不舒服,一说话就咳嗽。
傅零珩见她这副样子气的不行,不再追问,索性站起身去厨房倒一杯水过来,拿了两片感冒药塞进她手里。
“先把药吃了,过两天回老宅,感冒别再加重了。”
他分明是想关心她的,奈何冷着一张脸,说出来的话就变了味道。
黎斐摊开掌心,把药片往嘴里一丢,喝一口水,仰头吞下。
“拍卖会第二天的热搜,是你撤的吧?”
既然不是工作室花钱压下的,那除了他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项链本来就是买来送你的,不准再说不想要,配不上这种屁话,老子说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
对于她的问题他不承认也不否认。
说完,迈步上楼走进书房处理一封紧急邮件。
年关将至,公司每天都要做各种报表和数据分析。
他每天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压根腾不出别的时间来处理他跟黎斐这一塌糊涂的婚姻。
他们结婚以来,他没有特意去了解过她的工作安排,他只知道,她在艺术圈内的名气不容小觑,别的,他不清楚。
上大学时期的黎斐活泼有趣,喜欢参加一些社团活动,或者周末约上三五好友一起去爬山露营。
一点也不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拒人千里。
现如今,她态度坚决要离婚,死活不愿说到底是为什么。
傅零珩是感觉的到她心里藏着事的,具体是什么,就算问她,估计她也不会愿意告诉自己。
想到此,他揉着眉心,视线落在那份拟好的离婚协议书上面,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在叫嚣......
他还是拨通了程杨的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起:“傅总。”
“你去帮我查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