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浓情跪得笔直,一双眼睛里已然没有了往昔的高傲,有的只是求人的殷切希冀。即便感受到宫道上来往宫侍的议论声,她也面不改色,毫无屈辱。流书脚步顿了下,继续朝宫中走去。“殿下,许大小姐在宫门口跪下了,估摸着她见不到您是不会走的。姜婳闻言饶有兴趣的看了眼宫门口的方向。从某些方面来说,她还挺欣赏许浓情的。之前许浓意掉湖里,许浓情能撇去骨子里的高傲给她下跪。就说明
许敏入了大狱,许家人求奶奶告爷爷,四处托关系,就指望见负责这件案子的刑部尚书一面。
至于同样负责此案的姜昀,许家人可不敢去找。
只是许浓情递了那么多拜帖出去,没有一个回的也就罢了。
就连拿去打点关系的东西都被人原封不动送了回来。
开玩笑,许敏被弹劾的第一大罪就是贪污受贿。
还有徐霜,前几天也是因为贪污受贿直接被庆武帝给一撸撸到底。
好在徐霜只是贪了些,差事办得还算不错。
庆武帝只要了徐霜性命,罚没全部家产,且子孙三代不能考取功名入仕为官。
若徐霜还犯了其他罪行,那可就更严重了。
现在这个点,正是风口浪尖上,谁敢随随便便收许家的东西?
一个不好,她们就要去和那许敏红尘作伴了。
至于以往和许家交好的大臣们,更是一个闭门谢客,一听许家来访称病的称病,访友的访友。
妻夫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都各自飞。
更别说风云诡谲的官场上这种能随时变化的关系了。
今天我们利益政见相同,姐俩好的推杯换盏。
明天我们利益政见相左,同盟就随时可能宣告破产。
许浓情脸色青黑,眼睛下方满是青色,她已经两天两夜没合过眼了。
时间越久,母亲和许家就越危险。
眼瞅着现在没有一个人帮助许家,许浓情咬了咬牙,只能入宫求见姜婳。
她已经把姜婳当成了许家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即便没有收到昭阳宫的回信,她也要跑一趟。
昭阳宫。
姜婳刚从练功房出来,流书就迎了上来。
“殿下,许大小姐在昭阳宫宫门外求见。”
姜婳了然。
看来许家找不到能帮许敏的人,这才入宫来求她来了。
若是被许巍pua坏了的原主,这会估计就毫不犹豫让许浓情进来,毫不犹豫答应对方的要求了。
哦,不,若是原主在,许家根本不会出事。
姜婳面色疏冷,接过流墨递过来的巾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淡声说道,“不见。”
“是。”
流书很快出去把自家殿下的原话告诉了门口焦急等待的许浓情。
“殿下说不见,许小姐请回。”
流书冷漠的说了一句便转身回了昭阳宫。
许浓情脸上的期待瞬间僵硬,看着眼前巍峨雄伟的宫殿,她眼前一黑,险些晕倒过去。
她知道,如果姜婳都不帮许家,那许家就真的完了。
许浓情闭了闭双眼,沉重的吐出一口气。
猛地掀开披在身上保暖的大氅,跪倒在昭阳宫宫门前。
宫门前的雪早上那会宫人才扫过,不然她一跪下去,冰冷的雪水会立即染湿她的裙摆。
“许浓情求见六皇女,烦请流大人再通禀一声。”
许浓情跪得笔直,一双眼睛里已然没有了往昔的高傲,有的只是求人的殷切希冀。
即便感受到宫道上来往宫侍的议论声,她也面不改色,毫无屈辱。
流书脚步顿了下,继续朝宫中走去。
“殿下,许大小姐在宫门口跪下了,估摸着她见不到您是不会走的。”
姜婳闻言饶有兴趣的看了眼宫门口的方向。
从某些方面来说,她还挺欣赏许浓情的。
之前许浓意掉湖里,许浓情能撇去骨子里的高傲给她下跪。
就说明许浓情有可取之处。
现在也一样,为了许家,她放下骄傲和自尊,忍平时所不能忍,低下那颗高贵的头颅求人。
这样的许浓情,姜婳是欣赏的。
许浓情高傲归高傲,她看不上原主,但也是看不上原主文墨不通、跋扈乖张。
她不像许浓意一般,愚蠢不自知,常常以欺负羞辱原主为乐。
当然了,许浓意对原主所做的一切,许浓情从没阻拦从没训斥过,这点她不认可。
以许浓情的秉性才华,若她出生在另外一个家族,被好好教养长大。
说不定能展现无比耀眼的风采。
不过许浓情也不无辜就是了,因为她是许家人。
她享受了许家的一切,现在许家有难,她作为许家人,也逃脱不了惩罚。
姜婳走到暖榻上坐下,朝流书道。
“既然她想跪,那便随她吧。”
“等她知道本殿是真不会见她后,替本殿告诉她一句话:随时进宫的令牌还在许家那儿,也该还给本殿了。”
原主曾给过许家一块能随时进宫的令牌,之前许家没还回来。
方才许浓情求见的时候,姜婳才想起来这件事。
许家一出点事儿,许家人就进宫来见她,实在烦得很。
明知道现在自己不待见她们,还老进宫。
不过,再过不久,许家那点破事就彻底结束了,她们也无事可以烦人了。
姜婳悠悠然一笑。
“是。”
吩咐完毕,姜婳不再管许浓情的事儿。
直接拿起桌上那两本新的话本子翻开。
这是她让流墨重新从宫外买进来的,还是写龙阳之好的话本。
之前那本她看完后,让流墨赏了作者一锭银子。
听说现在那个作者知道有人喜欢看她的小说后,已经开始发奋图强、悬梁刺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