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都是站在自己身边的,他甚至以为她会陪着他一起站上这世间最高位。不曾想竟然会有一日,她会站在他的对立面,和谢止并肩。谢凌熙深吸了口气,竭力忍下心头之痛。最后,他再未发一言,便转身离开。看着谢凌熙悲寂离去的背影,姜容眼底晦暗转瞬即逝。本以为他们此生都不会再见,到底是命运弄人,竟让他们在此重逢。可物是人非,她不再是从前那个一身黑衣的谋士
闻言,谢凌熙的脑海当下就出现一个念头。
狗屁皇上!
他喉间一阵涩痛,仿佛被利刃划过,鲜血淋漓。
开口时,声音也已沙哑:“你与他……这孩子……”
姜容尚未开口,谢止已经抱过小男娃,对谢凌熙淡声道:“这孩子自然是我与清儿的。”
谢凌熙的眉宇间染上一抹冷峻,心脏却像是被万箭穿过,传来蚀骨般的疼痛。
他脚下踉跄一步,被秦令及时扶住。
他寻她三年,日夜担忧她是否遭遇不测。
不想,她不但有了夫君,还有了孩子,他们还有一间不错的茶水摊,她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凡间女子,平淡而幸福。
心中闷痛淤堵,却无处发泄,二十几年来,谢凌熙是除了十年前目睹父兄死亡之后,第二次这样无力。
心爱的女人与他人喜结连理,他能如何?他还能如何!
半晌,谢凌熙眸色暗沉地哑声开口:“你这些年……过得还好?”
姜容顿了顿,垂下眼帘避开了他的视线:“如你所见,很好。”
沈长南搂着谢止的脖颈小声问:“娘,你们认识吗?我怎么从未见过这位叔叔?”
姜容看向他,唇边带着些笑意:“他是娘的……”
笑意有一瞬的僵硬。
他是她的谁呢?
谢凌熙的心也跟着这停顿被掉在了半空中。
却听姜容紧接着说:“他是娘的一位故友,很多年未见了。”
心瞬间沉落谷底,又像是被丢进了冰天雪地,冻得麻木僵硬。
谢凌熙这才知道,原来人没死,心也可以被撕扯成无数瓣,也可以感受到抽筋剜骨的疼。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谢止沉声打破了这沉默:“皇上微服私巡能遇上我们夫妻二人也是缘分,不如坐下,我请陛下喝一杯茶。”
谢凌熙眼风凌厉地看向他,声音仿若结了冰:“不必了。谢止,希望你还记得我说的话。”
然而话落,姜容却上前一步挡住谢止,脸色微微凝重。
“陛下,如今您大仇已报,国泰民安,就不要再计较往事了。”
见她如此,谢凌熙的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凄凉。
曾经,她都是站在自己身边的,他甚至以为她会陪着他一起站上这世间最高位。
不曾想竟然会有一日,她会站在他的对立面,和谢止并肩。
谢凌熙深吸了口气,竭力忍下心头之痛。
最后,他再未发一言,便转身离开。
看着谢凌熙悲寂离去的背影,姜容眼底晦暗转瞬即逝。
本以为他们此生都不会再见,到底是命运弄人,竟让他们在此重逢。
可物是人非,她不再是从前那个一身黑衣的谋士,他也不再是终日只穿红衣的将军。
他们终究是分道扬镳,南辕北辙了。
沈长南看着姜容,突然瘪了瘪嘴:“娘,你好像很难过。”
姜容回过神,扯了扯嘴角:“怎么会呢?长南晚上想吃什么,娘给你做好不好?”
长南高举小手臂:“好!长南想吃娘做的清蒸鲈鱼。”
姜容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好,娘给你做。”
一旁的谢止看着她,欲言又止,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谢凌熙从离开茶水摊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秦令瞧着,不免忧心,便开口劝谏:“陛下,您还是吃点东西吧,不能伤了龙体啊。”
谢凌熙摇头。
须臾,他突然出声:“秦令,你说这当皇帝,到底是什么天下第一得意事?为何人人都想做皇帝?”
秦令俯首:“陛下,臣不知。”
谢凌熙无声地叹了口气,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我得到了这至高无上的权利,得到了荣华富贵,却得不到最想要的,这皇帝当的属实无趣。”
秦令沉思片刻,瞧着他的脸色谨慎开口道:“陛下,其实您如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天底下的一切都是您的,只看您……想不想要。”
他话中深意谢凌熙如何不明白,只是……
“我不愿强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