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的气息环绕,脸上一瞬发热,又羞又怒:“你作什么?快些放开我!”谢凌熙置若罔闻,一手抓住她不放,另一手径直捏上她的下颌:“姜容,你欺瞒我七年,这笔账该怎么算?”姜容一怔,当下又皱起眉:“我那时别无他法,以女子身份接近你不能成事,你我皆是为了复仇,如今你还要追究不成?”“当然要追究。谢凌熙扯了扯嘴角,“你不仅欺瞒我,还带着我的孩子不
因着金陵城几月来干旱无雨,姜容的茶水摊生意并不好。
一天下来,竟都没有几人。
她正擦着桌子,余光中却有一道身影坐下。
抬眸去看,正要开口招呼,却微微一怔。
只见来人不是旁人,正是谢凌熙。
姜容蹙起眉:“你怎么又来了?”
谢凌熙拿起个茶杯,给自己倒了杯凉茶,眉梢一挑:“怎么,我不能来?”
姜容顿了顿,抿唇道:“不是……茶凉了,我去给你换一杯热的。”
说着,她便拿走了他手中的茶杯。
望着她的背影,谢凌熙突然感觉似乎是回到了许多年前,他们俩人还在将军府时那般。
这三年来,人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在他身边时皆是如履薄冰,他方才明白什么叫作居高者独寒。
坐在那天下人渴望的龙椅上时,谢凌熙却怀念起在将军府的七年。
虽身怀仇恨忍气吞声,但身边尚有真情,而姜容也还没有离开。
姜容换了杯热茶来,放在谢凌熙手边,垂眸低声道:“慢用。”
话落,她便要转身离开,手腕却被一把抓住。
谢凌熙将她拉至身前,姜容脚下不稳,竟就跌坐在他的怀中。
她被他的气息环绕,脸上一瞬发热,又羞又怒:“你作什么?快些放开我!”
谢凌熙置若罔闻,一手抓住她不放,另一手径直捏上她的下颌:“姜容,你欺瞒我七年,这笔账该怎么算?”
姜容一怔,当下又皱起眉:“我那时别无他法,以女子身份接近你不能成事,你我皆是为了复仇,如今你还要追究不成?”
“当然要追究。”谢凌熙扯了扯嘴角,“你不仅欺瞒我,还带着我的孩子不辞而别,这笔账又怎么算?”
闻言,姜容浑身一震,四肢百骸麻木僵硬:“谁告诉你,长南是你的孩子?!他分明是……”
“你想说他是谢止的?”谢凌熙脸色刹那阴沉,“姜容,这话你若说出口,待一切真相大白,后果你可承担得起?”
他眼中的阴戾和威慑并非玩笑,姜容抿了抿唇,从他怀中挣扎起身,沉默不语。
谢凌熙却不准她离开,握着她的手腕仍旧不松手:“我问你,当年你为何不辞而别?!”
为何不辞而别?
她自雁南国亡之后,活着便剩下一个目的,那便是复仇。
在谢凌熙身边七年,她早就想好,待那谢卫一死,她便自杀,去黄泉之下找父皇母后团聚。
可就在她亲手结束了谢卫的命之后,她却捡到奄奄一息的谢止。
因着幼时情意和那一剑的愧疚,姜容将谢止救起,想着等他身子痊愈再赴死。
然而,就在谢止痊愈之后,姜容却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先是无缘无故干呕,而后又食欲不振,待她发现自己月事许久未来,去找医馆诊脉时,沈长南已在她的肚子中长成了两月。
本来毫无留恋的姜容突然就有了牵挂,她舍不得喝药杀掉这个小生命,在谢止的劝谏下,她决定离开京城,独自将孩子养育成人。
她从未有过别人,孩子当然只能是谢凌熙。
后来,姜容也常常想,自己是否后悔那一夜放纵。
到底是不悔的,那是她的心爱之人,也许从此再不能相见,放纵一次又如何?
可这桩桩件件,姜容却连一字都无法说与谢凌熙听。
姜容缓缓攥紧垂在身侧的手,这些年来的委屈悉数涌上心头。
她眼眶一红,蓄起泪意,对谢凌熙厉声道:“我既离开,就是不想再见到你,你寻我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指望我会跟你走吗?”
“谢凌熙我问你,当时我尚是男子装扮,你如何动心?!”
闻言,谢凌熙身形一顿。
沉默好久他才缓缓开口:“正因当时你是男子,我才纠结不已,一直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意。是,我承认,不知你是沈念清之前,我因你与沈念清长相相似才……可你是沈念清。”
“从始至终,我心悦的人都只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