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冰棍儿她没舍得,这么多人呢。绿军装注意到,脸色有些缓和:“韩支书,你可别晕,接下来几天,你们大队还要你主持生产呢。你也别怪我们不讲情面。谁让你们大队出了这么不要脸的事儿呢。这性质实在恶劣。影响实在是不好,你们想瞒着,那能瞒住吗?公社开大会,发现你们大队大队长换了,别人能不问?你让领导咋说?哦,干部带头搞破鞋,还三个人,我们都跟着丢磕碜。这要不
紧赶慢赶,到牛车那儿时,支书小老头已经在了。
盘腿儿坐在车上,脸色不太好,烟袋锅吸的啪啪响,看来是吃了排头。
心疼小老头一秒。
支书看见她回来扯了扯嘴角:“回来了,咱们等一会儿再走。”
陈青怡纳闷,等?等谁?
不就是他们仨嘛!
但她没吱声,就点了点头,“好。”
又顺手递了两块糖,“支书爷爷,冯爷爷吃糖,吃甜的心情好。”
俩人嘴角一抽,哄孩子呢,嘴角却不自觉上翘。
心情好了许多。
到底是丫头的心意,都放下烟袋,把糖含在嘴里。
没一会儿,公社门口就出来六个人。
陈青怡瞳孔一缩,支书也脸色难看,是公社的干事,还有红袖箍。
一个穿绿军装的一脸严肃开口,“韩支书,走吧。”
“走,走。”支书在车沿磕了磕烟袋锅,神情更颓丧了。
一路上,几人一句话也不说,就骑着自行车跟在牛车后。
也不知是热的,还是让这事儿闹得,支书感觉眼前阵阵发黑,身子不由得晃了晃。
陈青怡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老支书?”
看着她担心的眼神,支书摆了摆手,“好孩子,我没事儿,就是热的。”
陈青怡想了想,怕小老头受不住,从空间里偷渡根黄瓜。
咳咳,冰棍儿她没舍得,这么多人呢。
绿军装注意到,脸色有些缓和:
“韩支书,你可别晕,接下来几天,你们大队还要你主持生产呢。
你也别怪我们不讲情面。
谁让你们大队出了这么不要脸的事儿呢。
这性质实在恶劣。
影响实在是不好,你们想瞒着,那能瞒住吗?
公社开大会,发现你们大队大队长换了,别人能不问?
你让领导咋说?
哦,干部带头搞破鞋,还三个人,我们都跟着丢磕碜。
这要不杀一儆百,树立典型,其他人还不有样学样?
那还不乱了套。
没让他们去农场,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人我们必须带走,这个你找谁求情都没用。”
“唉。”
支书叹口气,他心里何尝不清楚,只是,“都有孩子。”
军装男不吱声。
要真考虑孩子,早干嘛去了。
一帮人风风火火来到大队部,将人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来。
对赶来的社员抬了抬手,宣布处罚结果。
鉴于暂时没闹大,也没人告,游街就算了,公社也丢不起那人。
吴有德一撸到底,和吴有荣,齐牡丹一起被带走。
至于新的大队长,公社这几天就派人下来,主持选举。
“小怡,你这大背筐里装的啥?是不是好吃的?”陈青怡正思考新的大队长人选呢。
就被酸溜溜的声音打断。
她抬头,是来看热闹的石兰花。
“这分了家就是好,昨天刚分,今天就上公社了,是不是买肉了?
分我点呗!
大娘都快一年没见荤腥了,都瘦了,不像你,刚吃了一只鸡。”
语气像吃了柠檬。
还上手就要翻,被她一下子躲过。
她张嘴刚要怼过去,眼睛一转,猛地大喊:“小队长,记分员。
我大娘逃避劳动,没下地。”
喊完tຊ一溜烟,像阵风一样的跑了。
小队长冯长喜脸色黑黑的,这个石兰花,什么热闹都想看。
“石兰花,这个时间点,你怎么不在地里?”
石兰花“……”
还有些懵,词穷。
“我……”
“咋的,又肚子疼了?”
“对对对,我…我肚子疼。”石兰花是个脑子不够用的,一点眼色都看不懂。
同样的借口,用了好几回,都不带换的。
冯长喜脸阴的要下雨,“肚子疼你手捂胃干什么?我看你就是懒驴上磨屎尿多。
扣三工分,现在立刻,马上去地里干活。
再不走,都扣了。”
石兰花一脸的心虚,撒丫子就跑,连狡辩都不敢。
藏在树后的云婶子拍着胸脯,一脸的庆幸,悄悄溜走。
回到家的陈青怡心情很好,将东西放到自家屋。
给暖壶盖上厚被,让冰棍化的慢点,等中午妈他们回来一起吃。
再从屋里的凉水桶里拎出留下的十斤肉。
她都打算好了,猪蹄就烀了蘸蒜酱,猪头红烧。
肥肉留两斤炖菜,剩下靠油。
油梭子用盐腌上,过几天包饺子吃。
拿着土篮子,先进菜园子里刨了一颗土豆,又上豆角地摘了半筐豆角。
他们这的油豆角特别好吃。
特别是鼓豆的,那叫一个香。
把大肥肉切成小块儿,放进锅里,再添上水,放进大葱,靠油。
边靠油边洗菜,不错眼的盯着。
陈老太倒腾着腿从外边回来,老远就闻到这霸道的香味,心塞。
这死丫头,肯定是买肉了。
一进屋就耷拉着脸,嘟嘟囔囔,“吃吃吃,这刚分家就这么吃。
还过不过了?
吃独食,拉绿屎。”
陈青怡手下动作不停,将土豆切成块儿:
“奶,都分家了,您就别操心了,操心老的快。
本来就比我爷显老。
您以前倒是节省,钱还不是没了!那老多钱,够买好几头猪了。
哎呦喂,你这什么表情,不会是我们吃肉,你嫉妒吧?
“……我嫉妒?”
陈老太脸一僵,拔高声音。
“我可没你们那么嘴馋。”
“想吃肉就是嘴馋?那老叔早八百年就馋死了。”
来啊,互相伤害啊。
陈青怡一脸你小儿子比我还馋的表情,“你想吃也可以。”
陈老太:“……不会要给我肉吧?”
这丫头转性了??
陈青怡给了个古怪眼神,“奶,你想啥呢?我是那么大方的人吗?
我是说你想吃也自己买呗,反正你有钱。”
陈老太气坏了,脱口而出:“我哪有钱?”
陈青怡似笑非笑,给老太太看的不自在,摔门回屋,“谁稀罕你的肉。”
为了给老太太馋出哈喇子,陈青怡拿出了自己全部的本事。
就着油锅底,把豆角炖了,纯豆角炖肉。
肉进锅那刺啦声,可太好听了。
香味瞬间就出来了。
还坏心眼的将东屋门开了条小缝。
陈老太:……这不做人的臭丫头,咕咚!我不馋,我不馋!
再用另一口锅土豆炖肉。
大料,葱姜蒜,十三香,通通往里放。
东屋陈老太擦嘴角。
“哦莫,哦莫,这肉真是老香了,炖的烂烀的,松软香嫩。
肥而不腻,入口即化,两个字,好吃!
这油渣放点盐绝了,不行,我得多贴点饼子,菜香废饭。”
陈老太:……这孙女太气人了。
真想上外边宣扬宣扬。
陈青怡扯着嗓子对着东屋喊,语气满是同情:“有些人真可怜,让心爱的小儿子骗喽。
还说带着去国营饭店呢!
咋还没去呢!
不会是没借到钱吧?
光说不练假把式!!”
陈老太气的摔摔打打,“……”
给我来根针,她要去缝了这丫头的嘴。
更气的还在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