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盯着那张脸,他脑海中有一千种可以反驳盛景然的办法。但触及到那张紧闭双眼的脸,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没人比他更清楚,躺在那里的,分明就是季悦。从十七岁就认识了的季悦,在他身边足足十二年的季悦!这时,他怀中的孩子再次发出啼哭声。蒋之慕像是意识到什么,抱着孩子的手臂微微挪动,退后了半步。他这一退,盛景然眼里寒意
走廊上的空气此刻寂静的可怕。
蒋之慕抱着孩子站在那里,手心是季热的,可寒意硬是从心尖窜起,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紧紧盯着那张脸,他脑海中有一千种可以反驳盛景然的办法。
但触及到那张紧闭双眼的脸,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没人比他更清楚,躺在那里的,分明就是季悦。
从十七岁就认识了的季悦,在他身边足足十二年的季悦!
这时,他怀中的孩子再次发出啼哭声。
蒋之慕像是意识到什么,抱着孩子的手臂微微挪动,退后了半步。
他这一退,盛景然眼里寒意更甚,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他说:“看来蒋先生很看重这个孩子,连发妻都不顾了。”
蒋之慕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盛景然不愿意再说下去,带着护士推着季悦离开。
蒋之慕迟钝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头空的厉害,却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混沌的脑海中仿佛劈过一道闪电,惊的他整个人一颤。6
下一刻,蒋之慕将孩子交给一旁的护士,大步朝盛景然离开的方向追去。
只是当他赶到医院门口时,却只看见盛景然上了一辆车,看样式,似乎是殡仪馆的车。
蒋之慕咬咬牙,去停车场发动车子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没多久,他就看到了先前的那辆车。
他紧紧咬在后面,跟着一路到了墓园。
眼看着盛景然下车,蒋之慕一个急刹,拉起手刹就冲了过去。
“站住!把季悦还给我!”
他喘着气,看着面包车的后车厢,心脏跳的飞快。
盛景然冷冷看他一眼,探身去了驾驶座,将一份文件狠狠摔在蒋之慕身上。
“这是季悦生前签署的委托书,在她去世后,由我全权负责她的后事。”
蒋之慕瞳孔微缩,紧接着怒吼出声:“不可能!”
“你是她的谁?你有什么资格为她置办后事?”
盛景然上前一步,隐隐挡住他想要冲到车前的动作,一字一顿开口:“我没有资格,你有吗?她在手术室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你抱着小三的孩子,可有一秒想起过她!”
蒋之慕心里狂颤,唇色一点点发白,半晌才道:“我不知道……她病了为什么不说?”
“她要怎么说?”盛景然直直看着他,眼里带着冰冷的锋利。
“她拖着病体来医院时,你在干什么?身为丈夫,你半点都看不到她暴瘦的身形?”
他的话,如同一柄重锤砸在蒋之慕心上,他看不到吗?当然看的到,可他做了什么呢?
蒋之慕眼神空空的,想着那几次发生的争吵,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一丝痛苦。
他攥紧手指:“让我再见见她。”
“不必,”盛景然断然拒绝,“季小姐最后的愿望是,与你死生不复相见!”
蒋之慕心里寸寸发凉,愣愣的看着盛景然。
盛景然抬手,毫不客气的将他推开。
“让开,别耽误时辰!”
蒋之慕被推的一个踉跄,下意识就想发火。
但下一刻,一口黑黝黝的棺材,被盛景然带来的人推出了车厢。
棺材前头,季悦的黑白照片,就这么冷冰冰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