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走人。唐湛天站在二楼角落,静静瞧着这一幕。唐淮走后,唐朝哭声逐渐平缓下来,他抬袖擦了一遍眼眶,眼角一点点转向唐淮离去的方向,好看的嘴角慢慢地扯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待到人彻底自他眼前消失,唐朝像扔垃圾一样,将鹦鹉的尸体丢到地上,起身往前走时,经过鹦鹉身边,又飞起一脚将它踹开。这才满意的扬长而去。唐湛天冷毅的脸,绷得越发紧,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儿
慕斯晨平放的指节握了握,将男人的掌心扣住,她朱唇轻抿,沉默半晌,终是应下,“好。”
她知道唐朝的良苦用心,也知道自己今晚是劝不走他的,唐朝不过想用这种妥协服软的方式,去安抚她心底的纠结。
他想告诉她:至少,你是真的替席悦,把凶手送进了派出所。
走出警局,慕斯晨垂眸看了眼地上被拉长的影子,影子的末端,折断在不远处的商务车上。
她在原地站了会儿,一语不发上了忠叔的车。
刚到正荣府,衣兜里的手机便响起来电铃声,慕斯晨扫眼屏幕备注,她瞳光禁不住闪烁,“喂……唐朝。”
“心情好点了吗?”男人低沉的声线,卷着电流,磁性的传入她耳里。
慕斯晨安静的坐到床边,纤瘦的背影被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紧紧包裹,答非所问道:“你怎么样?”
“住进关押犯人的小房间了,要不开个视频给你确认一下?”
“不用。”慕斯晨喉咙渐哽,她垂着头,左手的大拇指用力掐着食指的骨骼,“明明……你才是受害者。”
唐朝瞥了眼身侧那张单薄的硬板床,他单手揣着裤兜,曲起一条长腿慵懒倚着墙壁,“心疼我了?”
“怎么可能不心疼。”慕斯晨努力挽起颤动的唇角,“你是唐朝啊。”
男人低肆的轻笑传来,他一脚踢过旁边一张椅子坐定下来,“那我今晚,值。”
慕斯晨抹了抹眼睑,“什么时候出来?”
“先关一阵再说。”唐朝认真道:“晨晨,我这次这么做,不是为了敷衍你,我想你看到我悔过的诚意。”
“唐朝,一般人真的玩不过你。”慕斯晨发自内心的感叹,“席悦的死,于我而言那么大一件事,你却这么轻松就要从我心里化解干净,不仅如此,还让我对你产生愧疚,恨也不起,怨也不起,难怪你爸要保唐淮,因为要真摆上明面斗的话,他都不一定能斗得过你。”
“这是夸我?”
他又是一声低低的轻笑,电话里看不见脸,声音的独特性就被放大了数倍,令慕斯晨更加专注于那抹性感的嗓音,“你小时候,真有那么爱哭鼻子吗?唐淮说,你爸其实一直在暗中锻炼强化你,他觉得你性子太软,这么多年,原来他不是不爱你,这一切都是他的良苦用心。”
“哦,是么?”
唐朝叉着大腿,手肘下压,前倾的上半身拉伸出腰部强健结实的弧度,男人薄唇微微勾勒,漾起不明笑意,“我小时候软弱可欺,碾死一只蚂蚁都想为它办一场葬礼。”
“……真的假的?”
“真的,从小就善良可爱。”
唐朝掏出口袋里的烟盒,他敲了根咬到唇上,舌尖把着烟头,绕了下才点燃。
男人吐出一口烟雾,那灰色的雾霾很快将唐朝冷冽绝美的五官隐隐遮住,他眼里的光亮也犹如乌云蔽日,除了不见底的黑邃,什么都看不见。
恍惚之间,他仿佛看见脑海中那个三岁的小男孩又跑出了画面,他蹲在露天的草坪上,捧着手心已经死掉的鹦鹉嚎啕大哭,紧拧的小脸儿也难掩精致英俊的骨相。
唐淮被他吵得烦,狠狠瞪了一眼,“真没用。”
说完,转身走人。
唐湛天站在二楼角落,静静瞧着这一幕。
唐淮走后,唐朝哭声逐渐平缓下来,他抬袖擦了一遍眼眶,眼角一点点转向唐淮离去的方向,好看的嘴角慢慢地扯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待到人彻底自他眼前消失,唐朝像扔垃圾一样,将鹦鹉的尸体丢到地上,起身往前走时,经过鹦鹉身边,又飞起一脚将它踹开。
这才满意的扬长而去。
唐湛天冷毅的脸,绷得越发紧,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儿子的这一阴暗面。
“首长……”
一旁的贴身警卫员,感受到男人周遭冷下来的气场,不由担忧的喊了声。
唐湛天目不斜视盯着楼下,淡淡说道:“你敢相信吗?他才三岁。”
警卫员站立着严苛挺拔的军姿,解释道:“小少爷还小,只是贪玩罢了。”
“到底是贪玩,还是生来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警卫员见唐湛天转过头来,忙垂下眼帘,没敢作声。
唐湛天提起脚上的军靴,阔步从他面前走过去,“以后唐家要真交到阿朝手里,指不定会有怎样一番腥风血雨。”
“那……照您的意思是?”
唐湛天,“需要找个人来制衡,磨一磨这狼崽子的心性。”
慕斯晨同唐朝聊天许久,她躺上床时,脑袋接触到枕头的那一刻,一直隐忍在心里的话,才试探问出口,“唐朝,席悦她……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端沉默片刻,淡声道:“景山墓园。”
慕斯晨一怔,这个地方她熟,就在沛城五环外一处城中山,她爷爷奶奶就埋在那里,地段昂贵,一般人根本买不起那里的墓地,“是你安顿的?”
“嗯。”唐朝没有隐瞒,“我年前派人去弄的。”
他并非什么善心大发,却是要给慕斯晨一个交代。
慕斯晨捏了捏胸前的被角,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她心里好受些?
“那我明天去看看。”
“我让老猫陪你去。”
慕斯晨应道:“好。”
唐家老宅。
阿坤敲开唐淮的门,小心翼翼睨了眼还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男人,沉声道:“淮哥,唐朝去警局自首了。”
男人听闻,面无表情看向他,“什么自首?”
阿坤垂首,“他自己主动把席悦的事,全向慕小姐交代了,又上演一出自首的苦情戏码,把慕小姐……拿捏得死死的。”
唐淮面上一凛,猛地将手里正端着tຊ的那盏茶砸至阿坤脚边,滚烫的茶水飞溅,在地毯上带出大片湿润的茶渍,热气蒸腾而上。
阿坤裤腿的一角被打湿,他将头埋得更低,整个腰身都弯下些幅度。
唐淮怒不可遏,他好不容易的计划,还未真正开始以席悦大做文章,就这样被唐朝扼杀在摇篮里。
“出去!”
“淮哥……”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