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他脚步动了,缓缓走下台阶,走到了李虹瑗身边。1“李氏,你想怎么还我儿一个真相?”李虹瑗心中大喜,压抑着欣喜又狠狠磕了一个头:“求圣上,允许我开棺验尸!”她这次磕了下去,就没起身,即便浑身发抖也咬着牙挺着。而皇帝这次却只是淡淡问:“若你错了,加上僭越之罪,该当如何?”李虹瑗闻言一顿,一字一句道:“我愿一死,抚慰太子在天之灵。皇帝脚步缓缓离开。“朕准了,命张
李虹瑗的声音凄厉而悲切,几乎是一瞬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下一刻,却见不知从何处射出一根利箭,直冲李虹瑗而来。
顾简炙飞身而起,一只手拦住了那箭,血瞬间从他掌心流下,一滴滴坠落在地。
銮驾慢慢停了下来,一时万籁俱静,只有李虹瑗重重磕头声和她仍在喊冤的声音响起:“陛下,先太子之死却有异常,还请陛下重审此案!”
额头已经血淋淋了,她却还不停下。
顾简炙面色阴沉下来,他攥紧了绣春刀,却不敢出声。
“带上她。”皇帝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銮驾传出。
皇宫大殿灯火通明。
皇帝看了几遍李虹瑗呈上的血书,负手立案后,高高在上,睥睨众生。
李虹瑗不敢抬头,就那么跪在殿上。
一片窒息般的静谧中,皇帝终于开口:“顾指挥使,关于此事,你作何解释?”
顾简炙神色未变,附身下跪:“臣失职,请陛下惩罚。”
“李氏近日时常犯疯癫之症,前几日已经被我关在府中,今日不知怎么跑了出来。”
皇帝淡淡扫了一眼虽然狼狈,但是眼神清明的李虹瑗,不置可否。
他没叫顾简炙起来,转而问李虹瑗:“顾李氏,你怎么说?”
李虹瑗看了看顾简炙冰冷神色,压下这一刻心中不断翻滚的思绪和感情,又重重磕了一个头:“回陛下,臣女已经和顾指挥使和离,所做之事皆为我一人所起,与他无关。”
“臣女此来,只是为了还太子之死一个真相。”
顾简炙脸色黑沉,却不敢在皇帝没说话前开口。
而书案后的皇帝,则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半响,他脚步动了,缓缓走下台阶,走到了李虹瑗身边。1
“李氏,你想怎么还我儿一个真相?”
李虹瑗心中大喜,压抑着欣喜又狠狠磕了一个头:“求圣上,允许我开棺验尸!”
她这次磕了下去,就没起身,即便浑身发抖也咬着牙挺着。
而皇帝这次却只是淡淡问:“若你错了,加上僭越之罪,该当如何?”
李虹瑗闻言一顿,一字一句道:“我愿一死,抚慰太子在天之灵。”
皇帝脚步缓缓离开。
“朕准了,命张院正与李氏一同去太子墓陵,开棺,查明原因。”
圣旨一出,消息顷刻便传遍京城,惊起一片藏在黑暗中的呼声。
第二日。
顾简炙奉命送李虹瑗出来,两人站定宫门,李虹瑗已觉跟他无话可说,苍白着脸缓缓离开。
顾简炙跟在她身后,冷冷道:“李虹瑗,你以为你真能给李家翻案?”
“李家是陛下下令处死的,就算查出先太子之死有蹊跷,陛下也不会为你们李家的死翻罪。”
李虹瑗脚步一顿,转身迎上了顾简炙的眼睛。
“我没有想让陛下为我李家翻案。”
“我只是想证明我祖父的诊断没有错!”
“顾简炙,在你眼中一文不值的医术,是我们家族的骄傲!李家,现在只剩我弟弟和祖母,我不能让我弟弟背负着这样的污名长大。”
李虹瑗自知自己已经活不长,不过一死,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李虹瑗冷冷丢下这一句,转身扬长而去。
顾简炙神色复杂地看着李虹瑗的背影,拳头一攥,血从伤口流下来,滴在脚下石板路上。
这夜,不知多少人无眠,天却下起了大雪。
翌日上午,太子墓陵前,皇陵守兵严阵以待。
李虹瑗和顾简炙以及张院正缓缓走入。
很快,墓门就被打开了,一行人走到前太子的棺椁旁。
“大人,现在开吗?”一士兵上前询问。
顾简炙闻言看向李虹瑗:“开了棺,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李虹瑗心跳都急促起来,看向张院正道:“请院正下令开棺。”
张院正看了看李虹瑗,叹息一声:“你这身傲骨,真是随了李兄。”
李虹瑗一惊,不知此话何意。
张院正却已经点头示意士兵开棺,棺材一开,士兵们自觉退开。
三人上前,先看到的是珠宝,随后是丝绸华服,最后是白头骨。
李虹瑗颤抖着手,揭开因腐烂而破碎的丝绸,只见赵永胸骨一片黑。
是中毒!
顾简炙看见这黑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李虹瑗惊喜看向张院正,却见那老人摇了摇头,低头对顾简炙作揖道:“禀顾大人,前太子尸骨一切正常。”
李虹瑗一瞬只觉寒意从心底升起,睁大双眼,死死盯着顾简炙。
回应她的是顾简炙片刻的沉默。
沉默过后,他轻轻挥了挥手道:“尸骨一切正常,把李氏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