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斯越行动不便,不如就用这堆木料做一个简易可以拉着走的滑板,方便厉斯越的行动。礼尚往来,这也算是回报了他昨晚的借衣服的恩情。还可以让她省下不少力。说干就干,余知鸢麻利的挑出一些比较规整的木板,多叠了几层,再从旁边拾出一条最长的麻绳。紧紧的把这堆木板像穿木筏那样,来来回回绑了好多层。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也来不及擦。终于大功告成,虽然这个“滑板”看上去十分简陋,但应该十分耐用。她一向公私分明,不爱欠人恩情。
余知鸢一觉醒来的时候,天色刚刚蒙蒙亮,雨已经停了。
破破烂烂的大门被微风吹开,空气里涌进了几分雨后清冽的泥土气息。
天气若无其事的晴朗,只是泥泞的黄泥地表示夜来有雨,面粘心硬。
像夏天里热的半融的太妃糖,走路十分容易滑倒。
余知鸢一个鲤鱼打挺,猛然从地上惊坐起来。
她这是睡了多久?什么时候她睡觉竟然睡的这么沉了,一睁眼已经到了第二天清早!
她有些歉疚的看了眼另一头的厉斯越,昨夜她还说后半夜由她来守夜,没想到自己整整睡了一晚。
看着厉斯越还闭着眼,想来也是支撑不住打起了盹,那就再让他稍微多睡一会吧。
余知鸢决定先不去叫他。
她刚站起身,身上就掉下来一件墨色衣袍,定睛一看,这繁琐细致的花纹,不正是厉斯越之前穿在身上的那件吗?
余知鸢抿了抿唇,双唇擦出了些许光亮,心中五味杂陈,还夹杂着几丝怅然。
从前过的都是刀尖饮血的生活,风餐露宿也是常有之事,哪里有人会注意睡的好不好,睡的暖不暖,连她自己都不记得。
上一次睡的如此香甜是什么时候?余知鸢回想起来,恍若隔世。
心里莫名的涌现一丝暖意,她的小心脏,在这一刻,仿佛也被昨夜的倾盆大雨濡湿了。
倒是没想到厉斯越会在意她睡的如何,厉斯越这人,某些方面似乎还挺善良?
她默默捡起衣袍,走到厉斯越身边,把衣服又轻轻盖了回去。
一定是因为突然欠了厉斯越一个小人情的缘故!
余知鸢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头,又恢复了往常的清冷疏离。
走出破庙,余知鸢想寻些果子填填肚子。
破庙大门外有个不大的院子,院子角落里堆着一些杂乱的木板和很多麻绳。
先前逃出客栈时,时间匆忙,马车已经被他们弃在客栈。
连带着马车上的轮椅也一并随着马车一起丢弃了。
看着这堆木板,余知鸢眼前一亮,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不就是个还人情的好机会?
厉斯越行动不便,不如就用这堆木料做一个简易可以拉着走的滑板,方便厉斯越的行动。
礼尚往来,这也算是回报了他昨晚的借衣服的恩情。
还可以让她省下不少力。
说干就干,余知鸢麻利的挑出一些比较规整的木板,多叠了几层,再从旁边拾出一条最长的麻绳。
紧紧的把这堆木板像穿木筏那样,来来回回绑了好多层。
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也来不及擦。
终于大功告成,虽然这个“滑板”看上去十分简陋,但应该十分耐用。
她一向公私分明,不爱欠人恩情。
余知鸢把做好的“滑板”暂时放在一边,走出了院门。
昨夜天色太暗,也没来得及细看,这破庙附近都是茂密的树林。
好像坐落在山脚下的位置。
庙前方不远处就有一条不宽,歪歪扭扭的小路,一直向上蜿蜒着,看不到头。
余知鸢目视前方,手掌撑在眉间,抬头眺望过去。
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穿进了小路两旁的树中,引起了她的注意。
树上隐隐约约有几抹红色时隐时现的,看着像某种水果,那乌鸦用尖尖的喙正在啄食。
余知鸢眼前一亮!
乌鸦都会吃的果子,那肯定无毒无害,人也一定能吃。
刚好,她也会爬树,果子必定是囊中之物,手到擒来。
余知鸢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只见她轻盈的一跳,两条修长的腿就牢牢蹬在树干上,接着手臂奋力举过头顶,轻轻松松就抓住了最低的枝杈。
然后整个人前后晃动两下,像一只灵巧的小猴子,嗖嗖两下爬到了大树高处。
手旁边就是那红艳艳的果子,余知鸢迫不及待的摘了一颗尝了尝,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吃。
几个小果子下腹,余知鸢想到,厉斯越今日还不曾吃过东西。
她把下侧衣摆兜上来,做成一个简易的“篮子”,接着又摘了些果子放进衣摆里。
正摘着果子的时候,远远地仿佛听见了哒哒敲击着地面的马蹄声......
余知鸢抬头一看,不远处一个小小的红色倩影正骑着一匹硕马狂奔而来,高高举起的马蹄踩在沿途的小水坑里,溅起阵阵水花。
正是那客栈老板娘!
她瞳孔猛地一缩,小脸瞬间阴沉下来,刚刚愉悦的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是阴魂不散!
这女人究竟是怎么找来的?
余知鸢来不及多想,在发现客栈老板娘的身影后,迅速的从树干上滑下来,抱着怀里零星几个果子,头也不回的朝破庙跑去。
“厉斯越,醒醒!那女人追过来了!”余知鸢一边喊着一边把怀里的果子往厉斯越怀里一塞。
厉斯越惺忪的睁开了眼睛,茫然地问道:“小宁儿,何事如此匆忙?”
余知鸢来不及过多解释,她跑到千里马旁边,把刚才做好的滑板系在马后,好在这麻绳的长度足够长,系上马身后,还能平铺在地面上。
这么一来,千里马便刚好可以拖着滑板走。
她回过身再次跑进庙,架起厉斯越磕磕绊绊的朝千里马走去。
出了庙门,厉斯越就看见那个简陋的滑板,他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故意挑起一侧嘴角,歪着头嫌弃道:“这是何物,好丑。”
余知鸢拉着厉斯越想让他在滑板上坐下,他很是抗拒,嘴里喊着:“我才不要坐这个。”
再磨蹭下去,等那红衣女追上门,又是一场恶战。
没有办法,余知鸢只好再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厉斯越扶上了马。
她一边解开捆着千里马的绳结,一边焦急的道出:“厉斯越,没有时间了,那客栈老板娘又追上来了!”
厉斯越闻言,眼里闪过一抹危险的精光。
他虚虚的抓着千里马的缰绳,怀里余知鸢刚刚递给他的果子不慎掉出去几个,ᴊsɢ他想去捡,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失去平衡,歪歪扭扭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小宁儿,果子!”厉斯越指着散落一地的果子,装作无辜的样子道,“我只是想捡你送我的果子......”
“我的大人,关键时刻你怎么总掉链子?”余知鸢无奈,重新捡起果子,再一次把厉斯越扶上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