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既然你们说和正然哥是一家人,那先重新分家产。”“陆正明一家现在住的不就是以前正然哥的屋吗?让他搬出来,正然哥搬回去。”建国和柱子马上一唱一和在旁边帮腔。“我看他们不得干,这一家子会算计得很,一点吃的哪抵得上那几间屋。”“贪成这样,还好意思过来摆长辈的谱!”许玉珍和陆正明看到那张纸条,听了大家的话,顿时支支吾吾,眼神闪躲,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队长见他们老实了,把躲在一边的陆老大揪出来:“当初正然一分不要搬出来,我做了见证,字据我也按了手印,你们要是反悔,就把房子交出来,不交房子就交钱,一砖一瓦都算清
当初陆家人把戚越铮赶到山脚下时,闹得也很大,村里人大部分都在现场,目睹过整个经过,现在听戚越铮一说,马上回想起来,立刻出声支持他。
“没错,当初你们是这么说的,和正然没有关系了,我们都听着的。”
“我还说不要做得那么绝,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们根本不听。”
建国气愤地道:“他们就是看到冯知青背了东西回来,眼馋了,想着拿长辈压人,没见过这么不知羞耻的人!”
“那不过是一时的气话,怎么当得真?”许玉珍马上辩解。
队长指着她道:“气话?当初你们把正然赶出去,可是立了字据,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写得清楚又咋了?我生了老二养大老二,老二又救了他的命,我找他要口吃的咋了?他敢不给?我打死他这不孝的东西!”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人群后颤微微响起。
大家回头一看,是许婆子弓着腰,扁着嘴,被陆老头扶着赶了过来。
她在这个村里辈分高,年纪大,就算队长也不敢把她怎么着!
没错,她就耍横了,她就要东西了,敢不给?
马上躺地下哭嚎几句,说喘不上气要死了,就问你们怕不怕!
队长看她来了,一阵头疼。
这老太婆年轻的时候就蛮不讲理,自私刻薄,老了更是变本加厉,好在腿脚不便利,出来走动得少,要不也是个搅事精。
“他爸死了,他不该帮着他爸孝顺我?我想要啥他就得给啥,这话我走哪都敢说,谁都会赞一声我说得对!”
许婆子见自己声音一出,大家都安静了,觉得很有面子,又扯着嗓门吼了一句。
“你真是越老越不要脸了,好意思要人家孝顺,你年轻的时候孝顺过吗?你公婆在的时候你做了些啥,不孝敬老人,有好东西全藏起来,一个人躲着吃,两个老人饿得喝井水!天天在外面说这家闲话翻那家是非,不到饭点不回家,要公婆伺候你!你当真以为这一辈的人都死绝了,不知道你以前啥样?好意思腆着脸说这些!”
许婆子话音刚落,人群里站出个精神矍铄的老婆婆,虽然满脸皱纹,背却挺得笔直,浑身也收拾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比许婆子看着利索多了。
许婆子听了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恨不得上去撕她的嘴,可她只敢扁着嘴悄悄骂一句,死婆子,这么大把年纪了肝火还这么旺,哪儿都有她,啥事都要插两句嘴!
年轻时她就不是这死婆子对手,从来都是被她压着打,现在她侄儿是队长,她更惹不起!
那老婆婆还在骂呢:“就算孝顺也孝顺不到你身上,你有儿子有孙子,他们是手断了还是脚断了,不能孝顺你?眼皮子浅,想着别人家的东西,你真想要,当初就别把人往外赶啊,这是吐出去的口水要舔回来?”
旁边的村民听她骂得爽快,都捂着嘴嘻嘻哈哈偷乐。
有少和许婆子打交道的小媳妇悄悄打听:“这老太婆年轻时这么可恶?看不出来啊。”
“要不然咋会教出那么恶毒的儿子儿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倒也是,为老不尊!”
老婆婆骂完许婆子又骂陆老大:“你妈年纪大犯糊涂,你那么个大老爷们也跟着不要脸,讨口肉吃你就能登仙了?不要脸的东西,还好意思把媳妇儿子孙子叫来讨,有本事你自己来啊!”
她声音大,中气足,辈分高,陆老大被她骂了,也只能耷拉着脑袋老实听着,要不然,惹恼了她,她可是能端着板凳守在家门口骂上三天三夜不歇嘴的厉害人。
这老婆婆慕朝颜认识,是队长的大伯娘胡婆婆,今年得有七十往上了。
不过原主很少和她打交道,平时见她也是笑眯眯的,没想到骂起人来这般有气势,思维这么敏捷,口齿还这么伶俐,这才是真人不露相啊。
许婆子听着周围村民的议论,只觉得一张脸没处搁,想回骂,却一时之间不晓得骂啥,只翻着白眼喘着粗气:“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要死回去死,别脏了人家的地!”胡婆婆一点没被她吓到,毫不客气地骂过去。
旁边的村民更是不掩饰地笑起来,还有人笑得直拍手。
许婆子气得转身就往回走,惹不起我躲得起!
她看都不看儿子媳妇一眼,自顾自回走了。
陆老大也被臊得脸通红,见老娘不管自己,看一眼目光炯炯盯着他的胡婆婆,不敢跟上去,只把自己缩成一团,隐在了人群里。
许玉珍和陆正明原以为来了救兵,一口气还没松下来,救兵就撤退了,心里乱成一片,今天这事好像不能善了。
队长笑嘻嘻地走过去对胡婆婆道:“大伯娘,你消消气,为他们气坏身体不值得。”
“不气,我今天就在这看你断案,看谁敢再倚老卖老欺负小辈!”胡婆婆双手叉腰,昂首挺胸,给队长扎场子。
戚越铮也不再多说,转身跑回院子,没一会儿拿了一个笔记本跑出来,从里面翻出一张纸条,当着众人的面展开。
“这是当初我从陆家搬出来时立的字据,上面写得清楚,我不是陆家人,陆家所有的东西和我没有关系,我一分钱不要,你们也不能找我讨要东西。这上面有你们按的手印!还有队长做的见证,现在你们要来跟我说一家人,是不是陆家的东西也有我一份?”
“没错,既然你们说和正然哥是一家人,那先重新分家产。”
“陆正明一家现在住的不就是以前正然哥的屋吗?让他搬出来,正然哥搬回去。”
建国和柱子马上一唱一和在旁边帮腔。
“我看他们不得干,这一家子会算计得很,一点吃的哪抵得上那几间屋。”
“贪成这样,还好意思过来摆长辈的谱!”
许玉珍和陆正明看到那张纸条,听了大家的话,顿时支支吾吾,眼神闪躲,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
队长见他们老实了,把躲在一边的陆老大揪出来:“当初正然一分不要搬出来,我做了见证,字据我也按了手印,你们要是反悔,就把房子交出来,不交房子就交钱,一砖一瓦都算清楚!”
陆老大哪肯退房子,一个劲地跟队长陪笑脸:“我没有反悔啊,平时我们可是从来没有找过老三麻烦,没有找他要过一分钱,拿过一件东西,今天他们做事不妥当,我回去好好收拾他们。”
他转头冲着许玉珍和陆正明吼道:“还不快给我滚回去,在这丢人现眼!”
许玉珍就要扶陆正明起来,趁此机会走人。
“等等!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们就好好算算,是不是你们从来没有在我这里要过东西。”戚越铮举起笔记本,对陆老大道,“这上面记着你们在我家拿走的东西,什么时候、谁拿的、拿了什么,全记得清清楚楚,我们算算账,你把钱退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