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良坏她大事,不然云瑞此刻已经被拉下马了!“褚良一事,是臣妾一时失察。”“但陛下宠信杨家也是事实。”“丽妃身居后宫……”“丽妃虽身居后宫,位列妃位,却从无僭越之举。”云瑞轻而易举打断皇后所言,“皇后面色不佳,身体上若有不舒服的,可回宫请太医去看。”“福子,传轿撵送皇后回宫。”“是。”“另外,着人收拾出一间房来,给丽妃生母居住。”皇后瞳孔地震,浑身血液倒流,天气不算寒冷,可她却觉如坠深渊冰窖!
福子思索片刻:“约有一年了。”
往年都是年关将近,才面见家人一回。
丽妃入宫已有五年,很久了。
蓦地,他心底突然沉闷。
“明日,让她母亲入宫来吧,让二人见一面。”
“奴才接旨。”
“杨无过那边情况如何?”
“照陛下吩咐,奴才已将杨大人那边所需之物全部送了过去,杨大人说,三日之后便开始考试。”
云瑞轻应一声:“好。”
次日清晨,云帝刚下朝。
便见皇后在养心殿前等着了。
他知道,明面去问皇后是否陷害欣贵人根本不会有答案,再者,皇后毕竟出身高贵,是他结发之妻,后宫妃嫔众多需要制衡,皇后坐镇,短期内不会有意外。
但女儿所说也不得不防,若皇后当真有异己之心,尽早铲除较好。
“陛下。”
“皇后怎的来了?”
“臣妾今日寻找陛下,是有要事禀告。”
云瑞开门,带着皇后一同进入。
“何事?”
“欣贵人在太后寿宴上胡言乱语之事,已有定夺。柳太医与熙雯都说欣贵人患有梦魇之症。”
“嗯,打入冷宫了。此事你做得不错。”
皇后心底稍安。
“还有一件事,今日清晨,延寿宫有人来禀告,说已经找到当日纵火之人,是个宫女。”
“当天奉命去那边,随身携带火烛不小心遗落在偏殿附近,这才引发火灾。”
话出,云帝动作一顿,不过一瞬,恢复如常:“后来呢?”
“后来臣妾命人去调查此事,确如她所言。”
既如此,那就没有必要继续调查下去了。
云瑞点头:“此事全权交由你来处理,剩下的不需要跟朕汇报了。”
昨晚陛下前往长春宫,害怕叨扰丽妃而转身离开,已经在后宫传开了。
今日早晨,杨环儿之母木清婉入宫见丽妃,可以见得陛下对杨环儿的宠爱。
未见皇后离开,云瑞抬头,“还有何事?”
“臣妾听闻,丽妃生母今日入宫。”
提及杨环儿,他脑海中蓦地浮现曦柔的肉脸。
不过一夜未见,他居然会如此想念。
也不知那臭丫头还有没有在咒骂他。
一想到云曦柔手忙脚乱咿咿呀呀地对他耀武扬威,可小手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能在心里愤恨。
表面与内心的差距,让云瑞勾唇一笑。
皇后一直瞩目云帝举动。
见对方倏然一笑,她心中猛然升起一股浓烈的不安!
“陛下?”
那笑如昙花一现,在皇后出声后便消失不见。
“是朕要她入宫的。”
“需要臣妾准备好厢房,静待杨夫人吗?”
“不必。”
“陛下虽然曾训斥过臣妾后宫不得干政,但臣妾还是有话要提。陛下最近太过宠溺杨家了!”
云瑞手中朱笔一顿。
不宠信杨家一家忠臣,难不成还要宠信你们傅尔察氏一族吗!
他原本不打算留木清婉于宫中留宿。
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皇后知道后宫不得干政就好。杨无过乃世家大族子弟,即便父皇在世时,也彰显文采。”
“此等人才,自然能够分辨考场上文章好坏,皇后以为朕太过宠信杨家,那皇后有更好的人选推荐?”
皇后背脊一僵,张张嘴欲说什么,便听云瑞继续道:“是推荐犹如褚良那般人?”
皇后脸色铁青,藏匿在衣袖中的手紧握紧握再紧握。
褚良坏她大事,不然云瑞此刻已经被拉下马了!
“褚良一事,是臣妾一时失察。”
“但陛下宠信杨家也是事实。”
“丽妃身居后宫……”
“丽妃虽身居后宫,位列妃位,却从无僭越之举。”
云瑞轻而易举打断皇后所言,“皇后面色不佳,身体上若有不舒服的,可回宫请太医去看。”
“福子,传轿撵送皇后回宫。”
“是。”
“另外,着人收拾出一间房来,给丽妃生母居住。”
皇后瞳孔地震,浑身血液倒流,天气不算寒冷,可她却觉如坠深渊冰窖!
陛下当真宠幸丽妃,宠爱杨家!
好,既如此,她也不必这么温婉贤良了。
杨家满门忠心可靠之人?
她就要云瑞尝尝,看走眼的滋味!
没再挣扎,皇后转身离开。
福子从外面回来,“陛下,杨夫人已到了长春宫。”
长春宫内,杨环儿攥紧手中的帕子,呆呆地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木婉清。
“民妇见过丽妃娘娘。”
木婉清挺直背脊,对杨环儿行礼。
此情此景,映在杨环儿眼中,她眼眶一红,鼻子一酸,艰难地眨了一下眼睛,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闻言,她紧走两步,赶忙上前把人扶起。
声音止不住的颤抖,一句话而已,却怎么都说不利落:“娘……怎能对女儿……行如此大礼?”
借着杨环儿的力道,木婉清起身:“才刚刚生产没有多久,情绪不可如此激动。如今你是丽妃娘娘,民妇对娘娘行礼,是应该的。”
杨环儿抽抽搭搭的,木婉清拿出手帕来,为杨环儿拭泪。
“才将生产完毕,怎能如此情绪大动?”
“如今杨家一切安好,你在后宫之中,也能清净不少。”
杨环儿深吸几口气,抚平情绪。
“许久未见娘亲,所以才会如此失礼。”
木婉清拉着杨环儿的手,声音放缓:“你啊。我看看小公主?”
杨环儿连忙命春水把云曦柔给抱过来,与云曦柔一同来的,还有赫连驰。
从未见过赫连驰,木婉清心中惊诧,面上不显:“这位是?”
她瞧着,这小男孩倒是器宇不凡,那一双略带金黄的眸子,让她心底警铃大作。
“这是金国质子赫连驰,陛下说小公子与曦柔有缘,所以特地让小公子过来与曦柔作伴。”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木婉清就已经思索清楚。
“既然娘娘要与夫人谈话,赫连便不在此打扰了。”
“春水,好生照看小公子。”
“是。小公子,请。”
春水离去,杨环儿对人使了个眼色,一时间,殿内只剩下杨环儿与木婉清,还有云曦柔。
云曦柔咿咿呀呀的,正把玩着杨环儿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