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掌下,她的脸显得很小,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指下一片柔软,柔软得人心神荡漾。海小棠偏过头去,不让他碰,只道,“傅敛,我是做过多少坏事才会遇上你?”如果这世上真有上帝,她愿意以后都做善事,只要不让她和傅敛再有瓜葛。“……”傅敛盯着她不说话,英俊的脸庞上有几根指印很是明显。那是她打的。“……”海小棠推开他下床要离开,刚走半步,就被傅敛捞了回去。傅敛伸出长臂揽住她的腰,轻而易举地将她扔到窄小的床上,低头就吻住她的唇,用力地吻住。
“恐怕不行。”海小棠看向正在叫她名字的护士,说道,“我在做检查,傅敛,等我证明自己没怀过孕,希望你别再打扰我的生活。”
傅敛这样的大人物她惹不起,只想躲得远远的。
“什么?你在……”
“再见。”
护士一再催促,海小棠没再说下去,直接挂断电话,走向护士。
坐在妇科医生的办公室里,海小棠承认自己很拘束、不自在。
她没想过自己会以一个这么荒谬的理由来检查妇科。
海小棠死死地抓住身上的衣服,拧成一团,面上却强装平静地开口,“医生你好,我想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怀过孕。”
主诊医生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穿着白大褂,闻言扶了扶眼镜一脸惊诧地看向她,“哈?你说什么?”
医生表情夸张得就像看到什么鬼怪,死死地打量着她,上上下下的。
海小棠更加攥紧衣服,想了想,她编织出一个“合理”的谎言,“是这样的,医生,我和我老公快结婚了,但他听到流言蜚语认为我生过孩子,对我没有以前好,还一直羞辱我。所以我想拿一个没怀过孕的证明……”
闻言,医生同情地看着她,“这样啊,诶,现在的年轻人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不知道要做什么样的检查?”
海小棠问道。
“我干这行已经有二十几年,一看就知道。”医生叹了口气,站起来指指一扇紧闭的内门,“跟我进来。”
海小棠跟着进去,里边是一间较为空旷的房间。
房间的中央摆着一张诊病用床,天蓝的颜色。
“躺上去,把裤子脱掉。”医生边说边戴起手套。
“……”
闻言,海小棠呆住,身体骤冷,一种难以名状的耻辱游走全身,“不、不能用其它方式检查吗?”
这种检查的方式太难堪。
“这是最快捷的。”医生戴上手套,催促道,“快躺上去,我后面还有病人。”
海小棠定定地盯着那张床,手冷得发抖。
没什么的,就当做一次体检。
没什么。
做了之后她就能还自己清白。
海小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向床,开始解裤子上的钮扣,每一下都用尽她所有的力气。
“砰!”
突然传来的砸门声吓了海小棠一跳。
“海小棠你给我出来,你他妈找死,敢做这种检查?”傅敛的吼声在外面响起,歇斯底里的。
傅敛?
海小棠诧异,还没能有所反应,就听到一阵砸门声。
下一秒,紧闭的门被狠狠地踹开。
一脸怒色的傅敛站在门口,狭长的眼死死地瞪向她的方向,身上穿着白色的病号服,身形依旧高大挺拔,气场强大到如烈焰般吞没一切,丝毫不像个病人。
“你……”
海小棠刚要开口,就见傅敛的视线在她身上来来回回地移动。
紧接着,傅敛一个箭步冲进来,修长的手用力地将她裤腰上的钮扣给扣上,力气之大像是要拧紧她的腰一样。
“你弄疼我了。”海小棠皱眉,身体不自觉地往后,却靠到床。
“谁给你的胆子做检查?”傅敛站在她面前,恶狠狠地地道。
“我要找证据。”
他以为她想来做这种检查吗?
那么难堪,那么羞辱。
“呵!”傅敛怒极反笑,一手指向旁边的医生,“找证据就是找这种色老头来看你的那个地方?”
海小棠还来不及说什么,一旁的医生扶着眼镜无辜地道,“我是医生,先生,请尊重我的职业。还有,你是她老公吧?你这么多疑怀疑自己老婆生过孩子,是很不尊重……”
傅敛一道目光朝他射去,脸色铁青。
医生惊得连退几步,碎碎念立刻停止,待看清傅敛的脸时猛然意识到他是谁,立刻低头,“宫、宫先生,是您、您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有眼无珠,我先出去,慢聊、慢聊。”
说完,医生忙不迭地跑出去,生怕走慢一步就被傅敛的目光给杀死。
竟然是傅敛。
医生抚额,惊出一身冷汗。
“医生……”
见医生离开,海小棠立刻喊道。
她还没做检查,居然就跑了。
傅敛果然是人神鬼厌。
“喊什么喊!”傅敛瞪她,一张英俊的脸此刻被怒意布满,“你很想被一个老男人看?”
她有没有一点女人的矜持。
见他一副随时会暴走的状态,海小棠考虑到他是个易怒的偏执狂,不跟他生气,只道,“在医生眼里没有性别之分。”
“那他也是个男人!”
“OK,那我找个女人。”海小棠道。
“有可能是蕾丝边!”
“……怎么可能。”他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
“怎么不可能?”
“行,那我让医院用其它检查方式给我检查行了吧。”海小棠受不了这个男人。
“还要检查?我早就里里外外给你检查过了!”
傅敛低眸一脸不悦地瞪着她,蓦地,他怒极反笑,薄唇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海小棠,你是不是特别想把自己剥光了给人看?”
他的语气全是嘲弄。
“……”
海小棠抵着床站在那里,闻言,脸色一片苍白。
“海小棠,要么,把你的放荡给我收敛点。”傅敛忽然一把将她抱起,丢坐在窄小的诊病用床上,道,“要么,就把你的放荡表演在我面前,别露给外人丢我傅敛的……”
他的话没能说完,被硬生生地打断。
被她的一巴掌打断。
海小棠坐在床上,一只手狠狠地朝他扇了过去。
“……”
傅敛被打得偏过脸去,整个人僵得一动不动,一双深邃的黑眸里满是不可置信,英俊的脸上没了表情。
海小棠慢慢垂下自己的手,眼眶刹那红了。
从进到医院,又是被时笛和经纪人嘲弄,又要漫长地等待妇科检查,又要脱裤检查。
她整个人就是一直绷着,像绷紧的一根弦,这根弦现在被他傅敛生生地切坏。
“傅敛,做人要有点底线!”海小棠瞪着他的俊庞一字一字开口,“你以为我想做这种检查?如果不是你像只疯狗一样咬着我不放,我会来这里?”
是他拼命要她交出莫须有的宝宝;
是他不由分说地强占她;
也是他口口声声说她是骗子、说她放荡、说她有心机,她究竟做错什么了?
“你说谁是疯狗,你敢打……”
傅敛正过脸吼道,声音再一次湮灭在他的薄唇间。
这回不是因为巴掌,而是因为她的眼睛。
她坐在那里,瘦瘦弱弱的,巴掌大的脸上除了苍白还是苍白,一双眼睛红得可怕,像蒙上一层浅浅的血色。
他的胸口猛地一震,像被什么狠狠敲着。
敲得有些疼。
海小棠眨了眨眼,不让眼泪掉下,柔软的嘴唇微颤,“你们都用自己的观念来认定我,你们哪个真正了解过我?你们只是想欺负我而已,你们只是想欺负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妹妹说她眼神是恶毒,她就真的是恶毒?
慕千初讨厌她的死缠烂打,可他知不知道,是当初他要她一直在他身边的。
傅敛更过分,莫名就说她生过孩子,就认定了,还不许她检查……
“……”
傅敛定定地盯着她,黑瞳映着她的脸。
她的声音有些抖,抖着说,你们欺负我,委屈得像个年幼的孩子。
有这么委屈么,不就是他说话重了些。
你们?
是谁?
傅敛皱了皱眉,手掌触到她脸上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他的手掌很大。
在他的掌下,她的脸显得很小,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指下一片柔软,柔软得人心神荡漾。
海小棠偏过头去,不让他碰,只道,“傅敛,我是做过多少坏事才会遇上你?”
如果这世上真有上帝,她愿意以后都做善事,只要不让她和傅敛再有瓜葛。
“……”
傅敛盯着她不说话,英俊的脸庞上有几根指印很是明显。
那是她打的。
“……”
海小棠推开他下床要离开,刚走半步,就被傅敛捞了回去。
傅敛伸出长臂揽住她的腰,轻而易举地将她扔到窄小的床上,低头就吻住她的唇,用力地吻住。
“唔——”
海小棠震惊地睁大眼,他又突发什么兽—性?
她拼命地推他,他一手压住她的身体,轻轻松松的就让她无法动弹。傅敛自上而下凝视着她,一双黑瞳深如海水,试图溺毙她。
他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
她被吻得几乎窒息。
她在他的身下挣扎,却只是无用功,傅敛近乎疯狂地吻着她,攥住她的手腕,将她一只柔软的小手按在自己胸口,仿佛这样就能熨平一些什么。
她的手很软,很舒服。
她有些绝望地躺在那里,望着洁白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