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身上还穿着素净白衣,就快要与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若是王府当真有了变故,你打算去哪儿?”良久,或许是联想到了昨日李修同自己说的话,江映柳试探着开了口。“连你都不知道能去哪儿,我又能何去何从?”夏芸说着,伸手端起了石桌上的小米粥喝了一口。这小米南瓜粥用小火慢炖,冬日里喝着只觉得胸腔一暖,还带着浓郁香甜,入口即化。“若要真是担心,大可现在就离开王府,你并非圣上赐婚,不会有事。”江映柳微微蹙眉,望着面前的夏芸。
江映柳睁眼时,是被侍女叫起来的。
她伸手揉了揉额头,这天寒地冻的,突然离了床榻,竟然也平平生出了些头疼来。
“王妃还是穿这红色好看,先前的衣裳真真是太素了,王妃的漂亮都衬不出。”
这丫鬟先前便一直在江映柳身边伺候着,江映柳回来之后也开心了好一段时间。
也不怪丫鬟多嘴,江映柳穿红色的确好看。
她本就肤白,与那鲜艳如血的红放在一起,衬的更白。
平日里好看的五官,也被那红色平白无故烘出几分娇媚,让人看了更加喜欢。
“出去用膳吧。”
江映柳只是笑了笑,没有说别的回应丫鬟。
好看与不好看,在江映柳心中早已不重要了。
就连她最喜欢的红色,现在穿在身上也并不是因为有多喜欢。
只是为了告诉自己,自己名叫江映柳罢了。
丫鬟替江映柳换好了衣服,江映柳便推开了厢房的门。
昨天夜里下了雪,京城的雪,下起来便是没完没了的。
江映柳抬眸望去,入目便是一片纯洁雪白。
“今日便在庭院之中用膳吧,我看看雪。”
江映柳吩咐着,便径直走向了庭院中央。
洁白雪景,她站在中央,如同那冬日梅一般。
“王妃,会冻着的,咱们还是去房里用膳吧?”
丫鬟的略带着些担忧望着江映柳。
她却只是摇了摇头,半蹲下身子将庭院座椅上的柔软积雪扫了下去,便入了座。
丫鬟见状也不好再劝,只好吩咐着人将吃食端过来。
江映柳坐在冰凉石椅上,从远处看上去,便像是一幅画一般。
李修一早便去上朝,今日皇上对他颇有微词,似乎更加不敢耽误。
想到这里,江映柳微微蹙了眉。
“这落着大雪,你怎在这用膳?”
一道女声传来,江映柳抬眸看了过去,来人又是夏芸。
“你最近似乎总喜欢来找我搭话。”
江映柳笑了笑,夏芸却愣在原地没好意思说话。
见状,江映柳让下人将自己对面的石椅上的雪清扫,缓缓开口:“这么早,你也还未曾用膳吧?坐下来一起吃吧。”
夏芸点了点头,便上前往江映柳对面入座。
二人之间并未曾有人说话,但是却无声胜有声。
既然都是可怜人,那何必互相为难。
夏芸身上还穿着素净白衣,就快要与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
“若是王府当真有了变故,你打算去哪儿?”
良久,或许是联想到了昨日李修同自己说的话,江映柳试探着开了口。
“连你都不知道能去哪儿,我又能何去何从?”
夏芸说着,伸手端起了石桌上的小米粥喝了一口。
这小米南瓜粥用小火慢炖,冬日里喝着只觉得胸腔一暖,还带着浓郁香甜,入口即化。
“若要真是担心,大可现在就离开王府,你并非圣上赐婚,不会有事。”
江映柳微微蹙眉,望着面前的夏芸。
她那一身素衣白的干净,也白的渗人。
就像她的人生一般,除了做了位替身,什么也没有。
“我若是离开王府,又能去哪儿?”
夏芸问着,江映柳却答不上来。
“这会儿就要快除夕,还能有段安生日子,也不怕。”
江映柳只好开口安抚。
夏芸没再说话。
江映柳便也不再开口,只是静静的和夏芸一同吃着粥。
“王妃!王妃!不好了!”
就在这时,早上替江映柳换衣裳的丫鬟火急火燎的赶来,嘴里的话也慌里慌张的。
江映柳抬眸望去,放下了手中端着的小碗,那烫人的温度离了手心,一瞬便冰冷了起来。
“怎么了?”
丫鬟这会儿气还没喘匀,胸膛剧烈起伏,望着江映柳平静的双眸居然也感到了心安。
待她喘过气来,眼眶也已经红了一大半。
“东苑的姑娘,自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