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七日了,时锦棠也该醒了。屋内弥漫着苦涩的药味,时锦棠坐在床上,对丫鬟喂来的药熟视无睹。宇文恪跨进房,见时锦棠醒了,眸色微微一亮,高悬几日的心也放下了几分。丫鬟端着药碗行了个礼,满脸愁色:“王爷,奴婢怎么劝,姑娘就是不肯吃药。”宇文恪蹙了蹙眉,接过药:“下去吧。”丫鬟应声退下。宇文恪上前坐到床边,舀了勺药送到时锦棠嘴前:“张嘴。”然而时锦棠犹如石像,盯着窗幔一动不动。刻意的忽略挑动着宇文恪的耐心,他嗓音冷硬了几分:“我再说一遍,张嘴。”
丫鬟的话如雷在时锦棠耳畔轰响。
宇文恪把她就回来,就是要让她亲眼看到他和苏曦月双宿双栖吗?
为什么?为什么到死都摆脱不了那个地狱般的男人?
时锦棠顿觉胸口绞痛难忍,双腿也失去了站立的力气,整个人顺着门框滑落倒地。
丫鬟大惊失色:“姑娘!”
王府外。
才从顺天府回来的宇文恪看见王府喜绸高挂,脸色一沉:“这是怎么回事?”
总管拱手道:“方才有公公来传口谕,皇上得知您向相府小姐提了亲,命礼部着办婚事。”
话音刚落,宇文恪便吐出两字:“撤了。”
闻言,总管一噎。
虽说宇文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可到底在皇上之下,撤了这些不是明摆着打皇上脸吗?
总管硬着头皮开口:“王爷,礼部一会儿还会来人,若是被他们看见后传到皇上耳朵里,怕是……”
还未说完,他便被宇文恪冰刃般的眼神吓的住了嘴。
“王总管,你现在差事当得是越发好了,连眼前正经主子的话不听了。”7
听了这话,总管吓得噗通跪在地上,冷汗如雨:“奴才不敢。”
宇文恪哼了一声,径直回了房。
将近七日了,时锦棠也该醒了。
屋内弥漫着苦涩的药味,时锦棠坐在床上,对丫鬟喂来的药熟视无睹。
宇文恪跨进房,见时锦棠醒了,眸色微微一亮,高悬几日的心也放下了几分。
丫鬟端着药碗行了个礼,满脸愁色:“王爷,奴婢怎么劝,姑娘就是不肯吃药。”
宇文恪蹙了蹙眉,接过药:“下去吧。”
丫鬟应声退下。
宇文恪上前坐到床边,舀了勺药送到时锦棠嘴前:“张嘴。”
然而时锦棠犹如石像,盯着窗幔一动不动。
刻意的忽略挑动着宇文恪的耐心,他嗓音冷硬了几分:“我再说一遍,张嘴。”
时锦棠目光闪了闪,终于将视线放在他身上:“若是毒药,我便喝了。”
闻言,宇文恪眼底立刻升起抹愠色:“时锦棠!”
不同于以往的悲戚,时锦棠神情淡然,仿佛外界一切都与她无关。
宇文恪将药碗重重置于椅上:“你既说要和我互不相欠,而我用了无数珍贵药材才救回你这条命,现在你如何跟我互不相欠?”
他凝着时锦棠的脸,一种说不出的沉闷感压在胸口。
这番话刺在时锦棠心上,让她觉得荒唐又悲哀。
宇文恪总是这样,把自己以为的好强压在她身上,可那些好,每一份都带像刀,锋利无比。
她何须他救,又何须要这条多余的命。
时锦棠阖上眼,转头不再多言。
见她如此,宇文恪顿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恼意也因为对方苍白的病容而化为无奈。
他叹了口气,伸手将人揽入怀中:“你恼我恨我都行,养好身体再说。”
温柔的口吻让时锦棠心绪一乱,却又很快清醒过来。
当初她就是因为沉溺在宇文恪虚假的温柔中,才让自己落得今天这般地步,甚至害死了宋蝶。
想到被拖去乱葬岗的宋蝶,时锦棠用力推开宇文恪。
看着他错愕的双眼,她语气平静:“宇文恪,你把我留在这儿,不怕我杀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