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云又端来一碟枣泥糕:“姑娘一整日都没吃东西,还是吃些吧。”然而时锦棠终是摇摇头。四周的红灯笼和红绸撤去后,反倒更像个牢笼,将她死死困在其中。芳云正要再劝几句,便见宇文恪从外头进来。她行了礼,捧着山药糕看了眼时锦棠,无奈摇摇头。宇文恪抬抬头,让芳云退下便将时锦棠打横抱起。时锦棠眼神一紧,蹬着双腿挣扎:“你干什么?放我下去!”宇文恪非但没放手,反而将她往怀里拢紧了几分:“不想摔下去就乖点。”说着,转步便往房里走去。
随着宇文恪的话落音,前厅顷刻陷入一片死寂。
苏曦月绞着帕子的手紧紧攥着,只觉后脊冷热交替。
在宇文恪冷凝的目光下,她立刻后退几步跪下,双眼含泪:“曦月无能,还请王爷恕罪。”
宇文恪凤眸微眯:“何出此言?”
苏曦月抽泣着:“那日我回府后,在后园碰上了我的三个庶妹,她们向来娇蛮,我手里什么宝贝都要拿去瞧瞧……”
说到这儿,她泪如雨下:“王爷赠予我的玉佩被她们抢了去后不慎摔碎,我怕王爷知道了怪罪,才一直没有说。”
听着这番话,宇文恪低眉轻蔑一笑。
他头一回觉着这相府千金有几分做细作的潜质,若非手中有玉,恐怕正要被她骗过了。
宇文恪抬了抬手,候在一旁的丫鬟便上前将苏曦月搀起。
“玉是死的,人是活的,本王怎么会怪你。”
他站起身,语气淡淡:“你先回去,改日本王再去看你。”
换做往日,苏曦月恨不能黏在宇文恪身旁,但此刻她只想快些离开,生怕他再问什么。
苏曦月行了礼,便由领着丫鬟走了。
看着苏曦月的背影,宇文恪面色骤冷。
对右相府,他的确太温和了。6
苏曦月跟着丫鬟快要到府门外时,听见一旁扫雪的两个丫鬟闲聊着什么。
“哎,你说王爷会不会娶那姑娘做侧妃啊?”
“侧妃?她可是琼花楼的花魁,做妾都抬举了。”
“可你见王爷对哪个女子这样过,日日夜夜在床边照顾着,喂水喂药……”
琼花楼的花魁?
苏曦月脸色一怔,难道是时锦棠?她在王府?
未时。
才醒不久的时锦棠坐在屋檐下,遥望着宋家祖墓的方向发愣。
丫鬟芳云给她披上件披风,好心提醒:“姑娘病还没好,外头又是风又是雪的,还是进屋吧。”
时锦棠道了声谢,没有动作。
芳云又端来一碟枣泥糕:“姑娘一整日都没吃东西,还是吃些吧。”
然而时锦棠终是摇摇头。
四周的红灯笼和红绸撤去后,反倒更像个牢笼,将她死死困在其中。
芳云正要再劝几句,便见宇文恪从外头进来。
她行了礼,捧着山药糕看了眼时锦棠,无奈摇摇头。
宇文恪抬抬头,让芳云退下便将时锦棠打横抱起。
时锦棠眼神一紧,蹬着双腿挣扎:“你干什么?放我下去!”
宇文恪非但没放手,反而将她往怀里拢紧了几分:“不想摔下去就乖点。”
说着,转步便往房里走去。
时锦棠气红了眼,猛地朝宇文恪脖之咬去,尖锐的疼痛让他闷哼了一声,但步伐仍旧稳健。
等将怀里的人放在床上,疼痛才消减了一分。
宇文恪抚着脖子渗着血的牙印,冷然笑道:“你怎么跟那只猫一样。”
时锦棠凝着他,不只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愤怒,双肩微微发颤:“让我走,我不要待在这里。”
现在的她,无时无刻受着过去的折磨。
仿佛只要看见宇文恪,就能想起这六年来沦落的屈辱。
或许是从未在时锦棠眼中见过那般深刻的抗拒,宇文恪心像是被一只手揪住似的:“我吩咐的事你还没做,往哪儿走?”
闻言,时锦棠眸光一暗。
他还是要利用自己,哪怕她已经在鬼门关走过一遭了……
就在宇文恪以为时锦棠平静下来时,她突然起身,抓起桌上的剪子朝自己的脸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