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师兄还在这里,我还没有那么奇怪的癖好。”七郎好像看穿了黎元樱在想啥。“我又没说什么,只不过是上药。”随后,七郎便解开了腰间红鞓,他一层一层将衣服解开,黎元樱的脸变得更红了。他的身体如雪一般白皙,肌肉线条分明,阴柔中带着坚毅,柔和中又有阳刚。一道不深不浅的刀口出现在他左胸口,血已经开始凝固了。黎元樱沾了一些药粉在手上,她有些怕弄疼了七郎,当她的手快要触碰到他的胸膛的时候,黎元樱竟然感觉到浑身烧了起来。
黎元樱想要把剑抽回来,但是,七郎的修长的手抓着剑,如果她强制抽出,就会弄伤他的手。
七郎手下使劲,那把剑割破了他白皙的皮肤,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右手和剑之间溢出,顺着剑身流了下来,一条条,一丝丝,流过剑柄,触碰到黎元樱的手。
“你松开。”
“不行,你不杀我,你师兄会伤心的。”
黎元樱有些烦,又有些担心七郎,她也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冲动了,但是梦境实在是太真实了,就像是她真的经历过一般,又加之七郎说那些令人误会的话,就让她一时间着急起来。
“你师兄没死!是公子给你师兄喝了他的血,你师兄才能撑过昨晚!你这个……”冰夷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七郎那阴鸷的眼神给震慑住了。
殿下在妖族一直都是高傲且自负的,现在却被这个区区人类左右,冰夷非常生气,但是由于七郎一直护着那个女人,她不好发作。
黎元樱朝冰夷的方向看去,在她身后的角落里,铺着很厚实的稻草,上面躺着一个人,便是章卿尘,他面色正常,正平静地睡着。
黎元樱松了一口气,但同时看着七郎却有些内疚,她错怪了他。
七郎稍微使劲,黎元樱怕把他真的伤着,那把剑便被他抽过去,并丢在了地上。
七郎的眼底变得深沉,他苦笑着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说:“绾绾,既然你夜夜都担心,干脆就把他拴在你裤腰带上吧。”
莫名的妒火在七郎的心里燃烧,他只想把眼前这个女人完全据为己有,最好是把她关起来,锁在一个全世界只有他能找到的地方。
可是,他不敢这么做,也不敢表达出来,因为他知道只要他表现出来那么一点点倾向,眼前这个女人就会彻底离开他。
他不想失去她。
黎元樱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和师兄不过是如同亲人一般的手足之情,绝对没有男女私情。”
黎元樱有些无奈,她心里想着,我要是想和师兄结婚,根本轮不到你,但是这话只能心里想想,可万万不能说出口来。
七郎明显不买账,他忽然变得委屈巴巴起来:“疼。”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
“这还不是你自己作的?”黎元樱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你只会心疼师兄,就单单不会心疼我。”
“心疼,我怎么不心疼你。”黎元樱只有如此安慰。
这一次,他们带了一些治疗伤口的药物,她拿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药粉小心翼翼地倒在七郎的伤口上。
黎元樱的手非常软,她轻轻捧着七郎的手,皮肤的接触隐隐约约,似乎是在试探,又想是在摩挲,七郎觉得有些痒。两人都开始心猿意马,好在伤口不是很深,药物很管用,血一下就止住了。黎元樱赶紧松了手,她站得离七郎远了一些。
可是,他胸口也受了伤……
黎元樱看着七郎的胸口,衣服被鲜血染红了一点,并不是很严重。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七郎低头看着她,两个人的距离只有十公分,七郎能看到她美丽的秀发和扑闪的睫毛,而黎元樱也能感受到七郎气息的起伏和悸动。
“我这里也受伤了。”七郎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处,他先打破了宁静。
黎元樱愣了一下:“这个……”
“不过是上药而已,你的小脑瓜在想什么?”
“那、那你就把衣服脱了吧。”黎元樱心想,对嘛对嘛,不就是上药嘛,有什么好怕的。
七郎看了看冰夷:“那你先回避一下吧。”
冰夷有些吃惊,但是她不好违抗命令,只有闷声答应,而后退了出去。
这会儿,黎元樱更加不好意思了,为什么要叫冰夷回避呢……这不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放心,你师兄还在这里,我还没有那么奇怪的癖好。”七郎好像看穿了黎元樱在想啥。
“我又没说什么,只不过是上药。”
随后,七郎便解开了腰间红鞓,他一层一层将衣服解开,黎元樱的脸变得更红了。
他的身体如雪一般白皙,肌肉线条分明,阴柔中带着坚毅,柔和中又有阳刚。一道不深不浅的刀口出现在他左胸口,血已经开始凝固了。
黎元樱沾了一些药粉在手上,她有些怕弄疼了七郎,当她的手快要触碰到他的胸膛的时候,黎元樱竟然感觉到浑身烧了起来。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她心跳加速,脑子都不再思考,她都不知道是如何帮七郎上完了药,然后又帮七郎把衣服给穿戴好的。
“你师兄要看到你对我如此这般,怕是要气得吐血吧?”七郎坏笑道。
“都说了,你和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是兄长。”
“那我呢?”
“你……”黎元樱本来想说,你是我夫君,但看着七郎那双坏笑的眼,她却说不出口了。
这个少年也是奇怪,一开始还那么生气,现在却又好像是乐在其中。
他的情绪波动确实蛮大的,不似旁的那些男子,但是他的情绪波动又对她产生了不小的影响,让她总是坐立不安,真不好受。
“我是夫君,所以不一样,是吗?”七郎眉眼都乐开了花。
黎元樱小声“嗯”了一下,这一回应,更让七郎得意,他似乎是真真儿满意了。
“既你如是说,我觉得我昨天没有白救你这位师兄。他昨天已经身中剧毒看着就不行了,后来我用了自己的血,解了一半,他现在稳定了,但是还没完全好,需要找到十五,用她的血才能救你师兄。”
“十五的血?”
“是的。”
黎元樱想,那如此说,十五就是黑兔子了,毕竟是“绿兔子病了”,“黑兔子瞧”。
“你听说过一个说法吗?黑兔不入宅,必在青龙穴。”黎元樱问道。
七郎摇摇头。
“尧水郡流传的一种说法,黑兔是辟邪镇宅之物,如果不在你家里,那么它就在青龙穴的位置,青龙穴就是东方位。”
黎元樱打开门,外面的晨曦照进屋子里,冰夷正在不远处站着,她不怎么开心地看了一眼黎元樱。
东方的位置,便是焰山。
“十五应该是躲到焰山去了。”黎元樱说,“那里恐怕就藏着她身世的秘密。”
“那我们去找她吧。”
黎元樱点点头。
“这回我要跟着你们。”冰夷说道。
“可是章卿尘还没恢复,你就在这里看着他吧,别被什么狼啊狗啊的给吃了。”七郎说。
“不行,公子,让我跟着你们吧。”冰夷坚持道。
黎元樱本来想说,你们俩去也行,我留下照看师兄,但一想到七郎可能又会因为这件事生气,她没有说出口。
“要不然这样,我加上结界,然后我们三人一起去找十五,你们看怎么样?”黎元樱说。
“这个主意不错!”冰夷赶紧附和道。
七郎也没再说什么,三人给章卿尘设下结界之后,便起身准备去找十五。
*
这一路,冰夷好不容易可以和殿下在一起了,她时时刻刻都紧跟着七郎。
从篡底村到焰山的路并不好走,路面崎岖,还有诸多蛇蝎,冰夷都在七郎前面帮他们把所有路障都清开,生怕有什么蛇虫咬到了殿下。
黎元樱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
七郎却习以为常,并不领冰夷的情,他时不时朝黎元樱看,就像是眼睛要长在她身上一样。
三人的这种关系让黎元樱感觉到尴尬。
如果说是父亲的话,可能冰夷便会是姜且的那个位置。
只是父亲太着急了,本来母亲身体就不好,那么早把姜且接过来,对于母亲来说,又是一个打击。
黎元樱觉得自己要早早做好这个心理准备,以后冰夷要是也嫁过来……
或许,她等不到那一天了。
“你在想什么呢?”七郎问,“想得那么出神。”
“我在想我母亲,在我父亲把大着肚子的姨娘接进来的时候,她是什么感受。”
“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没事,就是想到了而已。”
七郎沉默半晌,说道:“你不用担心这个,我不会纳妾的。”
黎元樱停下了脚步,她想了想七郎这句话,又说:“是,你要记住你说的话哦,不要太着急,反正我呢,肯定是要走在你前面的。”
“胡说。”
两人不再说话,因为这个话题,黎元樱和七郎心里都清楚,只是两个人都没有挑明。
她是个将死之人。
而他是妖族邪王。
有些事就随风而去,在当时当下,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好,是我胡说。”黎元樱嫣然一笑,是那么好看。
一行三人,在中午时分,来到了焰山脚下。
此处,四处都是滚烫的岩石,阳光变得更加晒,上下的热气不停冲击,让人非常难受。
“她一个小女孩是怎么在这种地方生存的,你确定她在这里吗?”冰夷问。
“这里是极地寒莲生长的地方,据说极地寒莲需要温度极低才能生长,所以此处必有蹊跷。”黎元樱说。
就在此时,前方变得乌云密布,滚滚浓云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