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百里子妗,让你挑衅我们!”镇南王府二公子笑的最厉害,以往他总是被百里子妗压着,今日终于能看到她出丑了。白与慈早在百里子妗把糖烧焦那一刻就捂住了脸。丢人呐丢人!长公主也没见到过直接在台上把糖烧焦的,还没开始就直接结束的。只得出声安慰,“子妗啊,这不怪你,是火太大了,无事的,快起来去坐着吧!”“……是,多谢长公主!”百里子妗苦着一张脸回到了座位上,一坐下,旁边秦鸢清脆的声音就在她耳边炸开。
在场的众人都惯会看脸色,见周围已不如最开始那般轻快,一人两个都找了几句话来调和气氛。
“姑娘们该上了吧?”
“是啊,方才和对面争的那般厉害,我可等着看呐!”
“我家那位在家里练了许久还不让看,今天我可算可以见到了。”
……
在夫人们你一句我一句中,那些小姐们也从方才的一幕出来,开始为自己接下来的上场感到紧张。
长公主也缓了神色,朝身后的阿敏点了点头。
阿敏走上前,在台边高声道:“第二场比试开始!”
姑娘们的比试要比公子们的好看的多,也都是实打实的家族里倾尽心血培养出来的。
来桃花宴的公子多为家里排行靠后的孩子,上面的兄长等都小有成就,或考取功名或已有军职。
因此家中对他们的约束就好小许多,多如镇南王府二公子一般,来桃花宴就是凑个热闹,运气好还能找到自己未来的娘子,对比试并不如姑娘们上心。
阮溱在宣平侯府时终年困于院中,根本没有什么机会去结识上京城中的小姐夫人们,导致下面的人都认不到几个,也并不清楚这个圈子如今究竟是什么情况。
她方才特意问过容酌,自己需不需要认得上京的那些夫人小姐,得到了一个否定的答案。
“并不需要,溱溱,是她们必须知道你是谁,而不是你要主动去认得她们。”
“宫里的人也是如此,除了皇伯父与皇祖母,其余人你想理会就理会,不想理会就不必理会,无人敢对你不敬!”
阮溱在这两句话中忽然感受到了自己如今身份的尊贵。
煜安王世子妃这个称号不会给她带来枷锁,只会给她前所未有的自由,她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生活,也不用被逼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这种感觉,已经阔别她八年之久了。
“……下一位,骠骑大将军府五小姐带来……”
拿着名册念的大管家声音戛然而止,似是有些不敢置信,拿着册子凑近又看了一遍,还是那三个字,震惊的看向席位上笑眯眯对着他的少女。
吞了吞唾液,不得不继续念道,“捏糖人!”
这位小祖宗,认真的吗?
捏糖人三个字一出,众人也都惊了,这些年来桃花宴不是没有做点心的,捏糖人还真的是头一遭。
“百里子妗!”
骠骑大将军府大少夫人难得咬牙切齿的叫这个自己素来疼爱的小姑子的大名,只觉得自己的头隐隐作痛。
这个混账玩意儿,不是说她上去跳舞的吗?什么时候改成的捏糖人!
这还怎么拿头筹?
“哎!我在呢,嫂嫂!”
百里子妗仍旧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己的嫂嫂,没想到吧,她报上去的是这个。
头筹?
她才不稀罕。
她很敬佩故徽先生,但是做他的学生太枯燥了,她看到字就头疼,根本不合适。
“好了嫂嫂,您别气坏身子,喝口水,我先上去捏糖人了,您要打要骂等我回来哦!”
百里子妗贴心的把水放到自家嫂嫂手上,然后拍拍手就走到台上去了。
“大少夫人,小姐这……”
身后的丫鬟担忧的上前,“要是让夫人知道了……”
骠骑大将军府大少夫人白与慈摆摆手,脸上只有无奈,“随她去吧,娘才舍不得打她呢!如今小妗已经大了,我们拦不住她的!”
丫鬟想到这位五小姐的性子,也是叹了口气,退回了后方。
百里子妗走上台,小厮们搬来她要用的东西放好,给她烧好火后,她就撩起了袖子,动作熟练的开始熬糖。
不一会儿红糖香甜的味道就传了出来,容琅深吸一口气,赞叹道:“真香!小丫头糖熬的可以啊!”
阮溱闻着这股甜甜的味道有些恍惚,好像记忆中也有一个人在灶前熬着红糖,只是从来都是焦的。
是谁?
“哎呀,焦了焦了!来人!”
忽然少女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与记忆中同样的味道出现。
看着百里子妗慌张的唤人上台,阮溱垂眸忍不住笑了起来,方才见她游刃有余的放糖放水,没想到是个半吊子。
容酌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下方指挥人把东西搬走的百里子妗,觉得她今天可能真的躲不过一顿打了。
空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味,容酌担心这股味道会让阮溱感到不适,从袖中拿出一方洁白的手帕轻覆在阮溱口鼻处。
“先闻一闻这个,焦味很快就会散。”
不过几息,容酌就放下了手帕,空气中已经没有了那股味道,只有一股淡淡的香气,这香气,和在云拂院内闻到的一样。
阮溱目光被桌案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小瓶子吸引,想来就是这里面发散出来的味道,它打开了,容酌就放下了手帕。
下首的百里子妗是被焦味祸害的最深的,跑到自己的位置上灌了杯水才回来请罪。
“臣女学艺不精,请长公主责罚!”
她觉得她今天真的有点倒霉,本来想着捏个糖人把这比试应付过去就好了,也不算丢了脸面,她爹也不会责怪她。
可现下,她直接把糖烧焦了,这下里子面子全没了,回去真的要被打了。
她在家试了那么多次都没有出错怎么今天就出错了呢,而且她刚刚好像呛到了那位尊贵体弱的世子妃。
百里子妗脸上没了潇洒,欲哭无泪。
“哈哈哈哈,百里子妗,让你挑衅我们!”
镇南王府二公子笑的最厉害,以往他总是被百里子妗压着,今日终于能看到她出丑了。
白与慈早在百里子妗把糖烧焦那一刻就捂住了脸。
丢人呐丢人!
长公主也没见到过直接在台上把糖烧焦的,还没开始就直接结束的。
只得出声安慰,“子妗啊,这不怪你,是火太大了,无事的,快起来去坐着吧!”
“……是,多谢长公主!”
百里子妗苦着一张脸回到了座位上,一坐下,旁边秦鸢清脆的声音就在她耳边炸开。
“子妗姐姐你真笨!糖都能熬焦。”
百里子妗:“……”
臭丫头!
一转身就想伸手打秦鸢,却对上了宋如照的眼。
当下就翻了个白眼把身子转回去了。
都忘记了后面还有这个女人,她今天这么倒霉一定是因为遇见这个女人了。
宋如照对上百里子妗的脸原想开口安慰她一番,得到一个白眼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她,什么时候有得罪这位五小姐吗?为什么每次见面总是对她没好脸色呢?
秦鸢也看到了百里子妗的白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待人和善的子妗姐姐会这么讨厌宋如照。
怕宋如照伤心,忙出声安慰,“宋姐姐,你别理她,就要你上场了,不要多想!”
果然,话音刚落,大管家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轮到宋如照了。
宋如照起身,“鸢儿,我先去了,你替我问问百里小姐是不是我哪点做的不好得罪了她,宴会过后我向她赔罪。”
“好的,宋姐姐,你快去吧!”
前面的百里子妗冷哼一声,都懒得翻白眼了。
“小妗,你为何如此不喜这位宋大姑娘?”
旁边的白与慈问出了秦鸢的心声。
只见百里子妗没什么表情的盯着上台的宋如照,缓缓吐出几个字,“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白与慈:“……”
秦鸢:“……”
好吧,你说的对!
所有小姐里面,最受瞩目的无疑是宋如照,今日桃花宴上她是唯一一位有才女之称的,其她几位都没有来。
她当年那幅画的惊艳不少人都还历历在目,都在期待她今日会带来什么样的画作。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如今与上面坐着的那位煜安王世子妃之间的关系,让大家都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宋如照先向众人行了个礼,就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了,似乎是在等什么。
阮溱皱眉,台上现下除了宋如照这个人什么都没有。
不是作画吗?
这是在干什么?
稍稍环顾了一下四周,却见众人的表情都很正常,又见不远处长公主身边的阿敏带着几位小厮走来,还抬着屏风,有什么东西自脑海中一闪而过,阮溱还来不及细想就听到桑蘅妩与长公主的对话。
“这宋姑娘作画怎么还要屏风挡着?”
长公主摇摇头,低声回道,“我不是很清楚,当年这宋姑娘第一次来参加宴会的时候只有十一岁,才能初显,宣平侯夫人说她作画有个习惯,不喜别人直接注视她,需得用屏风把她挡着,否则就画不了画。”
“我那时不以为意,觉得不能给她特例,没允,这孩子果真什么都没画出来,后来我让人搬来屏风,她一个人在里面竟然作出了那般惊艳的画作,此后那几年只要她在宴会上作画,都会给她备着屏风。”
桑蘅妩听完注意力就放在了宣平侯夫人五个字上,冷笑一声,“那宣平侯夫人倒是十分疼爱这个女儿,从小培养她,把我家溱儿扔在院子里不管不顾!”
长公主点头,她欣赏宋如照于丹青上的天赋,对于那位宣平侯夫人的所作所为实在也是看不过,以前不知道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个疼爱孩子的好母亲,没想到背地里那般对待溱儿。
着实可恨!
这次桃花宴她本不想发请帖给宋如照,免的让溱儿看到不舒服,还是阿敏说父母之错不祸及子女,同为贵女,应当给宋如照一个机会。
她想到宋如照那一手丹青,还是心软了一瞬,给人发了请帖。
好在阮溱不在意,她才松了一口气,生怕因为此举惹的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侄媳妇儿的不快。
阮溱听完长公主的话,抓住了那道快速闪过的思绪。
屏风遮着,外面的人就看不真切里面人的动作,所以才可以……偷梁换柱吗?
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发现……
阮溱双手无意识的紧握,不断用力,直到手心被人轻轻拨开。
“溱溱乖,松开,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