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溱溱离开宣平侯府那日就已不再认宣平侯夫人这位母亲了,现下,宣平侯夫人只是你的母亲!”“这些年来你们对溱溱做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如今一切都是你们自作自受,怎还有脸求饶?本世子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到先凑了上来!”这话听的宋如照已经缓和的脸色又透出了死灰般的迹象。桑蘅妩说这话她不畏惧,可是容酌是连容祚都深深忌惮的人,如果他想做什么,她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如若你真的心疼你母亲,不必浪费时间在这里求母妃收回成命,倒不如回府替母受过,也算全了你一腔孝意。”
桑蘅妩本不想理会宋如照和裴氏做的事,全当看个热闹,没想到这件事中受到委屈最大的是她家溱儿。
这谁能忍?
当下冷声开口,“哦?你拿的都是溱儿的画?”
宋如照一时不知道这位煜安王妃想做什么,战战兢兢的如实道:“回王妃,是!”
“呵!”
桑蘅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素手拨弄着小碟中容琅为她剥的松子,“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当着皇姐的面弄虚作假不说,竟还妄想隐瞒世子妃才是那些画作的主人一事,怎么,不说就以为本妃不知道你们对世子妃做的那些事吗?”
“我煜安王府的世子妃是你们可以随意欺辱的?”
宋如照明明方才就可以直接说出阮溱才是那位真正有天赋的人,非要容酌开口后才说。
打的是什么算盘她一眼便知。
小小年纪,心思倒是恶毒。
“传本妃令,宣平侯夫人裴氏,鞭笞三十,以示惩戒!”
女儿打三十棍,那么母亲也陪着受三十下鞭子吧。
长公主给裴氏面子,她可不屑给那种愚蠢自以为是的女人面子!
虽然桑蘅妩没有说鞭笞裴氏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煜安王妃是在给世子妃出气。
宋如照惶恐的看向桑蘅妩,哀求道:“王妃娘娘,母亲重病在身,鞭笞三十恐受不住啊!请娘娘开恩!”
鞭笞三十?
不行,她娘亲会出事的。
她方才说了那么多,把裴氏说成了一位全心全意为她着想,爱女心切的样子就是为了让众人认为她只是极度偏心。
她借机揽下一切责罚,即便长公主过于愤怒也不会直接降罪于裴氏,等这阵子风头过去即可。
可现在,煜安王妃竟然直接下令鞭笞裴氏,这绝对不行!
宋如照见桑蘅妩面上毫无恻隐之心,转而朝阮溱哀声求道:“煜安王世子妃,臣女也是不久前才知是你,这些年你受委屈了,臣女在此向您请罪!”
“只是娘亲所做一切皆是为了臣女,请你大人有大量宽恕娘亲。”
“她毕竟是你的生身之人,如今又重病在床,你怎么能忍心看她受鞭笞之行,你也知娘亲她素来体弱,是受不住此等刑罚的!”
明明是桑蘅妩下的令,她却在向阮溱求饶,字字句句好像都在控诉阮溱不管亲生母亲死活,冷心冷情,因为对裴氏心怀怨气而借此报复。
“这……虽说世子妃已与宣平侯府断绝关系,那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怎么能让她就受那般的磨人的刑罚。”
席间一位夫人看着宋如照满脸泪水的样子有些不忍,忍不住对着身边的百里大少夫人小声嘀咕。
“都到这地步了,宋姑娘还想着保全母亲,都哭成这样了。反观煜安王世子妃脸上没有丝毫变化,未免太冷血了吧,真是有失孝道。”
百里大少夫人白与慈只是笑笑,不欲回话,这种事情她们看看便好,绝不能过多议论。
她管的住自己的嘴,可旁边的百里子妗管不住呀?
只见百里子妗斜了一眼那位夫人,凉凉道:“王夫人啊,您是不是眼瞎?没看见是煜安王妃娘娘下的令吗?又不是世子妃让王妃娘娘下的。”
“再说了,看到现在明眼人都知道全部都是那位宣平侯夫人和宋如照的错,世子妃才是受害者好吗?”
“您不能因为世子妃是小辈就觉得她应该原谅长辈的,我大殷哪条律法规定了?”
“况且世子妃已与宣平侯府断绝关系,断绝关系懂不懂?就是宣平侯府的人是死是活与世子妃都无分毫关系了。现在又凭什么要世子妃管她们?”
“我猜那宣平侯府待世子妃一定十分薄情,不然世子妃为何与他们断绝关系?既是那宣平侯夫人没有尽到为母的责任,你们又凭什么要求世子妃以孝待她?”
“不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罢了!”
气都不带喘的说了一大堆,只把那王夫人说的一愣一愣的。
“你……我……”
“别你啊我啊的了,王夫人,你有这功夫管别人家的事,不妨多管管你那成天花天酒地的儿子吧,我听说他昨日因为在踏雪院抢姑娘又被打了?”
王夫人被戳到了痛处,手指颤抖的指着百里子妗,一个字也蹦不出,气的用力一甩袖重重别过脸。
中间的白与慈围观了全程,不过这次她没有制止百里子妗,反而夸赞的看了她一眼。
重病?
阮溱只知宣平侯夫妇被禁闭家中,没想到裴氏竟然生病了。
宋如照以为这样说就可以拿捏住她吗?
以为裴氏对她还是那般重要吗?
不,不是了,她们如今如何与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阮溱看宋如照那副样子,轻轻叹了口气,别过脸,扯了扯容酌的袖子,让他说。
她发不出声音,这种场合下未必所有人都看的懂她的手语,让容酌来吧,早点结束这场闹剧。
容酌动作轻柔的抚过阮溱的背,衣袖微微下落,露出一截冷白有力的腕骨。
素来温润的眉眼在看向下方的宋如照时染上了丝丝寒霜,淡声开口:“宋姑娘,如今溱溱已与宣平侯府断绝关系,你们府内人如何与溱溱无关!”
“可,可那是世子妃的娘亲,血缘之亲不可断啊……”
宋如照不敢与那双绝美又危险的凤眸对上,低下头,颤声出口。
“早在溱溱离开宣平侯府那日就已不再认宣平侯夫人这位母亲了,现下,宣平侯夫人只是你的母亲!”
“这些年来你们对溱溱做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如今一切都是你们自作自受,怎还有脸求饶?本世子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到先凑了上来!”
这话听的宋如照已经缓和的脸色又透出了死灰般的迹象。
桑蘅妩说这话她不畏惧,可是容酌是连容祚都深深忌惮的人,如果他想做什么,她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如若你真的心疼你母亲,不必浪费时间在这里求母妃收回成命,倒不如回府替母受过,也算全了你一腔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