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东西放好,去查查顾家可否有密室,密室在何处。”“是。”那人接过帛书弓腰退下。卫颐苏起身离开密室,回到阳华殿时吩咐宏源:“明日我亲自去取凤盏,你去查查三年前那山匪截粮一事,看看是否有可疑之处,是不是被灭口。”“是,属下现在就去。”卫颐苏唤住他:“明日城门开了再去,今日太晚,出去只会引人怀疑。”“是。”卫颐苏蹙眉看向殿外,月色深沉,仿若十二年前那个血流成河的夜晚。那时他还小,与母妃去外祖萧家探亲。
西苑居内人声鼎沸,议论纷纷。
“这是发生了什么啊,怎么把我们都叫来了。”
“不知道啊,这么大阵仗,平时可从未见小姐如此过。”
走廊下,姜青隐吩咐家丁出去将二房抓回来后。
寒露面向众人开口:“别吵了,主家院子岂容你们如此喧闹。”
顿时说话声渐无,人群也安静下来。
尾牙一旁道:“今日请大家来,是因小姐屋中丢了东西,倘若有看到或者拿了,能提供线索者赏银百两。”
此话一出,众人窃窃私语,并无人站出。
姜青隐上前一步:“为避免诸位怕得罪人,我们将在各个房内轮流单独审问,若是提供线索者皆有百两可拿,若是提供伪线索也绝不姑息。”
她也不知道此事究竟是二房还是大房所为,但是为了避免这凤盏一事暴露,只能一一审问下人。
只要能从他们口中知晓谁来过这院子即可。
话音一落,尾牙与寒露将人群分成三列,又将其中两列带去隔壁两间偏房中,依次叫人进去。
中间一列便由姜青隐亲自审问。
姜青隐进去前吩咐一旁的家丁:“若是大房的人来闹,将她们遣回去,莫要进院。”
家丁点头带着几个人去往西苑居门口,姜青隐才走进正屋依次叫人进来审问。
夜色暮沉,残月微光,窗外银杉的影子映照在卫颐苏身上,衬托的人越发幽静俊美。
宏源进来匆匆行礼道:“殿下,青镜司来人说当年之事有消息了。”
卫颐苏手一顿,匆忙将手中的帛书丢下,起身朝偏殿侧方的书房走去。
书房内,宏源打开书密室走进,通过几道点着灯油青石砖堆砌的过道,来到一间极为宽阔的室内。
只见刑房内悬挂各式各样的刑具,空气中血腥味弥漫。
这里人不多,但是都带着青色獠牙面具,所有人见到卫颐苏时,均拱手行礼喊一声司主。
绕过此处,又穿过一道走廊,进入一间四周摆满书籍亮堂的屋内。
这时一个身穿蓝衣戴红色面具的人进来,递上一封信。
“司主,十二年前在寒城追杀您与先皇后的那批人,下面的人找到了当年被那些人烧掉的半个锦书,据说是一农夫幼时在路边看到一个脸上有红痣的人烧在那里的,说是其中有好些值钱物件,他都带了回来,有一些早已卖成钱财,就剩下这被烧毁的锦书,因被烧毁没人要又不舍得丢,前不久被属下买了回来。”
“属下翻遍所有京城与寒城的往来人册,查出那脸上有红痣的人叫白河,五年前进入京城在顾家做家丁,在三年前那场震惊京城的山匪截粮案中丧命。”
卫颐苏打开信封,里面的信已被烧得模糊不已,无法分辨其字,但其中有一半是被撕毁的。
很显然,那伙人定是不想让人知晓这东西。
“这封信属下也查过,是只有当年有权势的人才能用的锦帛,让专人研究过其中的字,只识出封侯,密室这四个字。”
宏源犹豫片刻:“殿下,会不会是顾家,按时间来算,只有顾侯是在十一年前袭侯的。”
卫颐苏拿帛书的手不由攥紧,眼中升起一丝危险之意。
当年母妃与萧家被灭满门后,母妃遗留的凤盏消失后,无缘无故流落到了顾家,当了个香灰炉。
据他幼时偶然偷听母妃与外祖谈话得知,那凤盏中藏有萧家的独门机关,里面定然是有什么秘密,兴许是这个秘密才会让他们全部惨死。
后来那凤盏在顾家当了个香灰炉,他本以为是顾家偶然得到,如今看来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将东西放好,去查查顾家可否有密室,密室在何处。”
“是。”
那人接过帛书弓腰退下。
卫颐苏起身离开密室,回到阳华殿时吩咐宏源:“明日我亲自去取凤盏,你去查查三年前那山匪截粮一事,看看是否有可疑之处,是不是被灭口。”
“是,属下现在就去。”
卫颐苏唤住他:“明日城门开了再去,今日太晚,出去只会引人怀疑。”
“是。”
卫颐苏蹙眉看向殿外,月色深沉,仿若十二年前那个血流成河的夜晚。
那时他还小,与母妃去外祖萧家探亲。
那次他在外祖家的屋内睡着,母妃将他叫醒,说隔壁的小孩跟他捉迷藏,便将他藏入后院的墙外,一个小小的腌菜缸内。
说若是他出声被找到,那她便再也不理他了。
他点头高兴地应着,却在腌菜缸里等到天亮,等到睡着也没人找到他。
他以为自己赢了,可等他出去找母妃讨赏时,看到的却是满地的尸体。
萧家被满门屠杀,他的母妃就静静地趴在井边上,任凭他如何摇晃,都没有回应。
后来那些蒙面的人又折返回来,他想跟他们拼命,可却被人拦住捂住口鼻,将他带离了那个地方。
多少年来,他一直追查当年之事无果,如今终于有眉目了。
天色渐明,巳时已过,西苑居内剩的几个人困意席卷,叫苦连天。
大房的人在外面闹了一会,见无人搭理便也走了。
三个人审讯到天亮,人也所剩无几,却依然没有丝毫进展。
姜青隐发愁,难道当真无人看到有谁进过她的西苑居吗?
今日可是最后一日,要是还审不出来,那三皇子那里可该如何交代啊。
就算现在做个假的也来不及啊。
正当她愁眉时,寒露进来凑近她耳边道:“小姐,方才有个十二岁的少年,说前日在倒夜水时,看到二夫人趁着守卫换岗进来过。”
“当真?”
寒露点点头。
姜青隐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又吩咐道:“将这些人与那少年驱散了,改日重重赏他。”
人群散尽后,尾牙与寒露进来道:“小姐,那二房的人还没回来呢,咱们派去的人没找到,粥铺也没人。”
姜青隐心中一闷,二房施粥没回来时她就该想到的,也怪她心急。
姜青隐又吩咐:“我记得二房城郊有买一座宅院,他们又无处可去,多派几个有身手的,将人请回来,请不回来就绑回来。”
寒露带人走后,尾牙疑惑:“小姐,你怎么知道二房城郊有宅院。”
姜青隐浅浅一笑,她不仅知道,她还知道明年官府要查税时,大房二房为了躲避税务,将多半财产全放在那里的地下窖窟里。
姜青隐靠在椅子上准备小憩,尾牙也趴在桌子上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姜青隐醒来时已快接近晚饭时间,寒露还没回来。
姜青隐心中一沉,这已经是今日最后的时间了,那铺子马上就要关门了。
想罢,姜青隐在案桌上写下一封信交给尾牙:“你去将这封信放在城西的广元铺子,若是有人报隐字号来取,便将这信给他。”
如今之计,只能延缓两日。
尾牙刚走,寒露领着两个家丁扛着两个麻袋回来。
“小姐,我去的时候那里已经空了,我顺着痕迹,找了许久又找到了另一所宅院才将他们抓到,我来晚了。”
姜青隐眉宇舒展:“辛苦你了,你将聿风叫来后便去休息吧。”
寒露点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