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起身道:“两日时间。”说罢卫颐苏便起身离去。姜青隐回头间,人已经消失不见,只有那窗户在风中摇动。姜青隐坐在地上垂眸半天,心中的恐惧才渐渐抹平。但她总是恨得牙痒痒。明明是她吃了亏,可为何要屡次被他欺辱压榨?想到这,姜青隐就恨不得买上千个顶尖刺客将卫颐苏大卸八块。可是她却不敢,也不能。这时,尾牙在外敲门。姜青隐将门栓打开,尾牙进来:“小姐,我将东西送到了。”送到也无济于事了。
西苑居内。
家丁将地上的两个麻袋解开,地上抖落一层外面夹杂的寒雪。
二房姜炜与黄氏嘴上被塞满布条,口中支支吾吾的呜咽咒骂。
聿风将二人口中的布条取开。
黄氏瞪着眼:“姜青隐,光天化日你敢如此对待长辈,我要告你,我定要告你。”
“叔母,我的东西在哪。”姜青隐神情冷漠。
她不想多费唇舌,已经没有时间了,万一那三皇子见不到东西不愿给她时间,带着人抄家怎么办?
黄氏气焰减半,死不承认:“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东西在哪。”
“叔母,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倘若你将东西交出来,咱们还是一如既往,倘若你不交,那也别怪侄女翻脸不认人。”
二房姜炜分辨:“大侄女啊,你说你丢了东西好好说,何必这般地要将人绑来呢。”
黄氏瞪一眼姜炜:“你个没骨气的,她都绑咱们了,还讲什么道理。”,又看向姜青隐:“我们行得端坐得正,就不怕你。”
姜青隐无奈叹气,遂吩咐聿风:“聿风,麻烦你让这两个人说实话。”
“三叔,三叔母,那就只能辛苦你们了,侄女也是无奈之举。”
姜青隐轻轻一笑,聿风便将满声哀嚎的两人提了下去。
她知道阿娘的死侍,手段非常,堪比大理寺,定能让他们说出凤盏到底在哪。
若是只靠她搜,必然不知道要搜到何时。
如今只希望在那三皇子抄家前,能将凤盏还给他。
聿风将人带走后,姜青隐坐于床榻之上,将机关重新打开不禁犯愁。
这机关是当年爹娘专门找人为她打造,连寒露尾牙她们都不知道,二房又是如何知道她这个机关所在的。
这时,突然一阵寒风刮来,吹开了侧面的槛窗,姜青隐将机关摁下,起身将槛窗再度关好。
只是在她关好之际,就听哐当的声音传来。
这是门从里面反锁的声音。
“尾牙?你回来了?”
良久,无人应答,姜青隐起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一探究竟。
只是突然在走到帷帘时,脖子上传来一丝凉意。
一把匕首搭在她脖子上。
抬眸间,卫颐苏正黑沉着脸凝视着她。
“东西呢。”
姜青隐吞了口唾沫,挤出一抹笑:“三皇子,你没有看见我给你的信吗,你多给我两日,我定会将东西给......”
“少废话,凤盏在哪。”
脖子上的刀刃又渗进一分,姜青隐瞬间汗毛竖立。
威逼之下,姜青隐只能说实话:“丢了。”
“丢了?”
卫颐苏冷笑一声收起匕首,转身坐在凳子上:“丢的好啊。”
姜青隐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只觉一股杀气自她头顶泄下。
“我一定会给你找......”
“那等你死了,我将你也丢出去。”
卫颐苏拿起匕首,手指渐渐抚过刀刃,嗓音骤冷:“丢在哪了,老实交代,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些。”
姜青隐身子一僵,立马跪在卫颐苏身前,抓着他的腿哭诉:“殿下,你在给我一次机会吧,那偷凤盏的人已经抓到了,你多给我时日,我一定将东西给你。”
卫颐苏皱着眉将她的手甩开,一脸嫌弃。
姜青隐只觉此时她就像那求饶的狗腿子一般,招人生厌。
但说到底也是她的错,又是皇室,狗腿子就狗腿子吧,生死之间谁还会在意这个,又没人看见。
就在这时,她突觉下巴一凉,卫颐苏拿匕首将她的头慢慢抬起。
对上那双深幽又寒凉的双眸时,姜青隐只觉像是冬日在瀑布下看着万千水流朝她涌来般,她的心思藏无可藏。
“我问你,你嫁入顾家三个月,可曾听闻顾家有密室?”
密室?
姜青隐一怔,这三皇子问那密室做什么。
她怎会不知道,那密室可是她最后的栖身之所。
见她不语,卫颐苏抬起双眸冷冷瞥向她,又一把将她从衣领提起:“不知道便算了,既然你说那贼已经抓到,那我这就将你拎出去,与那贼一道赔命罢。”
“等一下。”姜青隐攥住卫颐苏胳膊乞求:“殿下,若是我告诉你,你能不能别杀我,再多给我几日时间,我定将东西原封不动给你。”
卫颐苏眸中冷意退散几分,松开手中之人坐回椅子上:“说。”
姜青隐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低着头手心不自觉发颤:“那密室就在后院中的柴房里面,柴房推门进去的右手边有一块木板是松动的,下面有一道暗门,进去就是密室。”
虽不知道这卫颐苏问顾家密室做什么,但只要他不杀她,让她活着,告诉他也无妨。
反正对顾家有害而无利。
卫颐苏掐起她的下巴,眼眸生冷:“若是再敢骗我,你知道下场是什么。”
又起身道:“两日时间。”
说罢卫颐苏便起身离去。
姜青隐回头间,人已经消失不见,只有那窗户在风中摇动。
姜青隐坐在地上垂眸半天,心中的恐惧才渐渐抹平。
但她总是恨得牙痒痒。
明明是她吃了亏,可为何要屡次被他欺辱压榨?
想到这,姜青隐就恨不得买上千个顶尖刺客将卫颐苏大卸八块。
可是她却不敢,也不能。
这时,尾牙在外敲门。
姜青隐将门栓打开,尾牙进来:“小姐,我将东西送到了。”
送到也无济于事了。
姜青隐叹气满脸疲惫。
“辛苦你了,你去看看聿风审问得怎么样了。”
尾牙领了命刚走两步,就见聿风提着两个人影从走廊过来。
姜青隐见状将人带去了偏房。
坐下时,聿风将黄氏拎上前,只见黄氏脸上毫发无伤,但是手上胳膊上全是淤青。
姜青隐感叹,不愧是阿娘的死侍,当年她就见识过这等审讯之法,只伤筋不伤骨肉,让人生不如死。
“叔母,我床底的东西到底在哪。”
姜青隐询问。
黄氏奄奄一息:“小贱蹄子,你竟敢对我们动刑。”
聿风闻言又将黄氏的手抓住,两只手指将其肉夹住,像是将筋夹起,又一直刮到小臂,所到之处,一阵淤青显现。
一声惨叫传来。
二房姜炜皱眉:“夫人,你就说了吧,不然她是不会放过咱们的。”
黄氏仍然不语,但在聿风将另一只手抬起时,黄氏怕了:“我说,我说。”
聿风将其放开。
“我确实拿了你那个盏台,不过如今已经不在我手里了。”
“在何处?”
“顾家。”
姜青隐惊异:“顾家?”
“对,你走的那两日,我无意间将盏台拿出来,谁知我身边有个顾家耳目,最后被顾家派人拿走了。”
姜青隐闻言只觉如雷轰顶,没想到这凤盏兜兜转转又回去顾家了。
一旦回了顾家,那要取出来可就比登天还难,若不想办法取,那她必定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