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墙上黑白的遗照,卫母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虽然曾经让她感觉屈辱过,但除了那次,更多的是温暖。一进屋,天赐就闷闷不乐的样子,在骆歆遥的再三追问下,才嘟囔着说:“如果我没有贪玩要去别人家看宝宝的衣服,也不会留小媳妇你一个人在外面,宝宝也不会不见了。”跟小媳妇相处的点点滴滴,天赐都记得很清楚。骆歆遥摸摸他的头,“小傻瓜,不怪你,那是宝宝的命。”天赐还是开心不起来,“那以后还会有宝宝吗?”
大约走了二十分钟,骆歆遥终于又看到了那个对她来说,陌生又熟悉的老小区。
现在是晚上九点,还有零零散散的街坊在外面闲聊着。
他们看到天赐这模样,已经习以为常,但看清他背着的人,不由大吃一惊。
天赐每天都跑出去找小媳妇,谁也没想到,真的被他找到了。
几个大妈大爷狐疑的看着骆歆遥,这面有菜色、瘦不拉几的样子,是在哪被虐待了吧?而且,似乎哪里不对劲啊……
一个微胖大妈一拍大腿,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你的孩子呢?”
从她失踪的时候算起,孩子应该也有八个月了吧,怎么肚子是平的,气色还这么差?
骆歆遥低着头,紧握着拳头,颤声回道:“孩子……没了……那天我想去上个厕所,然后就被人打晕了……我现在离开了,就遇到天赐……”
这几句话让几个人自动脑补了一出人贩子拐卖妇女的戏码。
“能回来就好。看你这面黄肌瘦的样子,一定遭了不少罪。”一个方脸大妈怜惜的看着骆歆遥,“可惜老卫没等到,唉,发现你不见了以后,她急得到处找你,找了一天都没找到,突发脑溢血,没抢救过来……”
骆歆遥不敢置信的捂嘴,豆大的泪珠一颗颗落下来,怎么也没想到卫母是这么走的!
“可怜了你婆婆,辛苦一辈子,也没抱上孙子……”微胖大妈发现自己说错话了,马上打住,转而说道:“不过现在你回来了,可以替她看着天赐了,我想她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大伯接着说,“天赐这段时间经常有一餐没一餐的,还跑出去找你,被外面的人欺负。虽然我们能帮忙照顾下天赐,但到底不是个事。”
骆歆遥郑重的点点头,“是,叔叔阿姨请放心把天赐交给我,我现在眼睛已经能看见了,照顾天赐没问题的。”
和几个热心的大妈大爷告别后,天赐又背上骆歆遥,“蹬蹬蹬”的一口气爬到五楼,累得满头大汗的喘着粗气。
进了屋,天赐“啪”的打开灯。
骆歆遥慢慢走进去,屋子很狭小,但干干净净,现在也不过是有些凌乱。
暖黄的灯光下,骆歆遥看到家具的边边角角上包着的避免磕碰的布条,眼眶又湿了。
看着墙上黑白的遗照,卫母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虽然曾经让她感觉屈辱过,但除了那次,更多的是温暖。
一进屋,天赐就闷闷不乐的样子,在骆歆遥的再三追问下,才嘟囔着说:“如果我没有贪玩要去别人家看宝宝的衣服,也不会留小媳妇你一个人在外面,宝宝也不会不见了。”
跟小媳妇相处的点点滴滴,天赐都记得很清楚。
骆歆遥摸摸他的头,“小傻瓜,不怪你,那是宝宝的命。”
天赐还是开心不起来,“那以后还会有宝宝吗?”
骆歆遥手一顿,吸了吸鼻子,“……不会有宝宝了,就我和你,相依为命,好不好?”
天赐看上去有点烦恼的样子,似乎很不舍得宝宝,但还是笑着点点头,“小媳妇好,我就好。”
接下来的日子,岁月静好到令骆歆遥有那么一瞬恍然,好像她一直在这里,没有离开过。
骆歆遥静静的调养身体,天赐就陪伴在身边。她甚至觉得,与其说天赐需要她,不如说她需要天赐。
可是暗黑的夜里,夜深人静的时候,骆歆遥心里的缺口就会汩汩的滴着黑血,她想试着去舔舐,去清理,可是有些画面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如附骨之疽日日夜夜啃噬着她残破不堪的心。
直到得知周家要大张旗鼓的给孩子举办满月派对,骆歆遥内心的暴戾被彻底激发了nnzl。
她已身处地狱不得安宁,凭什么你们一家三口还能若无其事的高调办满月,连一丝忏悔之情也没有?!
那可是用她孩子的命换来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