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成年以后才回到时家。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手段让自己在时家站稳脚跟。其实时钧本来跟二老婆有一个非常能干的儿子叫时云晟,但是时云晟出了意外,死了。之后时霄鸣就更成了时家的肱骨栋梁。有传言认为时云晟的死和时霄鸣脱不开关系。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些时家人畏惧时霄鸣的原因之一。气氛非常不融洽。只有余欣雅在殷勤给时钧布菜。孩子身边有一个佣人在专门看着。向苛看看时霄鸣,时霄鸣也看她一眼。但她还是夹起菜,默默放入自己口中。
时霄鸣坐在椅子上,而向苛被他揽着,落坐在他腿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种行为真是跟庄重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向苛只好面带微笑,尽可能的泰然处之。
她认得几个人。
坐在主位上的是时霄鸣的父亲时钧,时钧右手边是他的第三个老婆余欣雅。
时家的家庭关系稍有些复杂。
时钧共结过三次婚,第一任妻子是时霄鸣的母亲,两人早不相干。
第二任叫邬颂华,和时钧依然保持着夫妻关系,住在另一栋房子里。
向苛也不明白时钧如何能同时拥有两个老婆,但那两位确实都是时钧公开承认的,只不过现在三老婆余欣雅更受宠,走哪都带着。
余欣雅旁边还坐着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再往后排,是一对向苛认不出的中年夫妻。
而时钧左手边,首先就是时霄鸣和向苛,再就是时钧和二老婆生的女儿,叫时鹭。
其实本来时钧和二老婆还有一个儿子,只是英年早逝了。
时鹭后面排着私生子一枚,叫时云牧,还穿着高中、校服。
而尤若排在左侧最末端。
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或不自在。
只有那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眼巴巴盯着食物,好像在期盼早点开饭。
时霄鸣环着向苛的腰身,拍拍她的腿,冲时钧方向说:“叫时伯伯。”
向苛:“时伯伯。”
时钧的脸色更难看了一层,没忍住拍了桌子:“真是越来越不像样!”
时霄鸣无所谓的笑笑。
在风流这方面,时钧没有教育他的资格。
时钧:“胡来也要有个度!你不知道今天是团圆日吗?让你父亲,你欣姨,你弟弟妹妹,全都等着你一个人?”
时钧的目光瞥过向苛,又没好气的盯一眼尤若。
余欣雅赶紧起身帮时钧顺气,笑着道:“年轻人嘛!霄鸣平时又忙又辛苦,只是爱玩一点。一家人难得一起吃顿饭,您就别太严厉啦!”
时钧顺梯子下了一半:“婚事定一桩黄一桩,你看看蓝城现在还有谁家敢招他当女婿?”
余欣雅:“哎呀,这是缘分没到!今天就先别聊这个了。”
......
向苛虽然坐在时霄鸣腿上,但并没有被放在眼里,她在时家人眼中顶多是个无足轻重的玩物而已。
时霄鸣看向佣人:“加一把椅子。”
加一把椅子简单,但是加在哪就让人为难了。
一个佣人拉开了尤若旁边的椅子,时霄鸣淡淡瞥过去,佣人一慌,赶紧叫人一起把椅子抬过来,抬到时霄鸣身边。
时霄鸣对坐在身旁的时鹭:“挪一下。”
时鹭气愤的瞪大眼睛:“我......”
求助的看向自己父亲,但还是站了起来。
于是时云牧和尤若也不得不站起来,依次后移了一个座位。
时霄鸣拍拍向苛:“自己坐。腿麻了。”
笑得不太正经,还捏了捏向苛浅浅疤痕还未完全消褪的脸。
而时钧刚有些缓和的脸色,又沉下来。
余欣雅也默默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小男孩没忍住,冲桌上的食物伸了手。
时霄鸣瞥他一眼。
余欣雅脸色一慌,立刻把孩子的手打开。
小声训斥:“没有礼貌。”
时霄鸣收回目光:“吃饭吧。”
他虽然坐在侧位,却好像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似的。
时家不太和睦,这在蓝城本来也不是秘密。
不过向苛身临其境,感受到的不仅是不和睦,还依稀觉得时家人对时霄鸣有点隐约的畏惧。
似乎就连时钧都不得不对他有三分忍让。
向苛只知道时霄鸣从小就跟外公生活在一起,住在大塘湾会爬满凌霄花和有野猫出没的巷子里。
他是成年以后才回到时家。
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手段让自己在时家站稳脚跟。
其实时钧本来跟二老婆有一个非常能干的儿子叫时云晟,但是时云晟出了意外,死了。
之后时霄鸣就更成了时家的肱骨栋梁。
有传言认为时云晟的死和时霄鸣脱不开关系。
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些时家人畏惧时霄鸣的原因之一。
气氛非常不融洽。
只有余欣雅在殷勤给时钧布菜。
孩子身边有一个佣人在专门看着。
向苛看看时霄鸣,时霄鸣也看她一眼。
但她还是夹起菜,默默放入自己口中。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时霄鸣喜欢吃什么。
一顿饭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进行完毕。
时钧先放下筷子,对时霄鸣:“跟我来一下。”
两人离场,感觉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余欣雅吩咐佣人:“把小少爷喜欢吃的菜盛出来,我们单独吃吧。”
时鹭冷嗤一声,放下筷子,也离开餐桌,拿起自己的包,直接走了。
时云牧也不知道在跟谁说:“我吃完了,先上学去了。”
时云牧也拎起书包走了。
那对中年夫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默默离场了。
现在餐桌旁就只剩向苛和尤若。
中间隔着两把椅子,像是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
经过一晚上那般的消耗,向苛是真的很饿了。
她刚才总共吃了没几口,现在可以认真地填饱肚子了。
不知道尤若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低着头,眼泪开始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向苛现在只想认真干饭,但实在忽略不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尤若立刻擦抹眼泪:“没事。你以后要住在这里吗?那就太好了,这样就可以跟我作伴了。”
向苛:“你现在住在这儿?”
“嗯”,尤若吸吸鼻子,看着向苛笑着道:“他们说霄鸣从没留女人在这住过,我是头一个。”
向苛:“......”
向苛也忍不住笑了下:“我来这儿不是跟你争风吃醋的。”
一句话把尤若说得面红耳赤。
向苛垂下眼睛,继续干饭,吃得差不多了,又看向尤若:“那你怎么这个样子?时霄鸣对你不好?”
尤若:“我毕竟怀着向海的孩子......”
向苛:“......”
她有心理准备,但目光还是骤然冷了。
向苛:“你什么意思?孩子不想要了?”
尤若:“箖箖......你能让我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