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磊瞳孔骤然紧缩,撕心裂肺嘶吼一声:“廷川——!”耳畔的风雨好像在一瞬间都消失了。姜司城看着越来越远的徐磊,恍觉周遭的一切都变得缓慢了,缓慢的就像那天看着白布盖过苏清欢的脸。天空明明灰暗的只能看见乌云,他却看见了阳光,刺眼的让他难以睁开眼。一片空白的大脑忽然出现了一只婴儿的手,风雨声也被婴儿的笑声所代替。一个面容秀丽的女人抱着刚出生的孩子温柔地笑着,她身旁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看着孩子,笑得更加灿烂。
“轰隆——!”
几声雷鸣,震得人心头发慌。
徐磊含着泪看着姜司城,声嘶力竭:“收什么收!那是你的东西,你自己收好!”
姜司城喘着粗气,全身的力气开始慢慢流失。
他没有理会徐磊的话,强撑着精神继续喊道:“我有一份遗体捐赠自愿书放在行李箱里,如果我死了,内脏没有破裂,就把我的遗体和自愿书交给医院!”
徐磊撕扯着树上的细藤,想要快点把它系在衣服上,可是过于细的树藤连打个结都断开了。
徐磊又急又气地一拳打在树干上,却仍旧不肯放弃地找着其他能代替的东西。
“徐磊!”姜司城的声音回荡在山间,带着最后的决绝,“我说的,你一定要记住!”
话音刚落,右手的石头从泥土中分离,姜司城如同一片落叶坠落了下去。
徐磊瞳孔骤然紧缩,撕心裂肺嘶吼一声:“廷川——!”
耳畔的风雨好像在一瞬间都消失了。
姜司城看着越来越远的徐磊,恍觉周遭的一切都变得缓慢了,缓慢的就像那天看着白布盖过苏清欢的脸。
天空明明灰暗的只能看见乌云,他却看见了阳光,刺眼的让他难以睁开眼。
一片空白的大脑忽然出现了一只婴儿的手,风雨声也被婴儿的笑声所代替。
一个面容秀丽的女人抱着刚出生的孩子温柔地笑着,她身旁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看着孩子,笑得更加灿烂。
姜司城眼神微怔。
爸!妈!
他的妈妈是护士,爸爸是医生。
在一次车祸中,父母用身体为八岁的他挡住了所有的冲击。
他们又给了他一次生命。
很多年后,他选择了学医,像父母一样,他记得爸爸说过:“有些人生于光明,就必须和黑暗战斗到底。”
“我们来自光明,但注定置身黑暗,因为我们紧握的是所有病人对生命的渴望。”
苏清欢的声音和傅父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就像是在A国面对瘟疫的呐喊,坚定不移。
姜司城眸子颤了颤:“蔓蔓……”
那年,温暖如阳光的苏清欢走进了他沉寂多年的心里。
对自己的职业,她比他人更多几分热情。
对病人,她更多几分仁慈和心疼。
她就是带着那颗赤子之心一直前行着,哪怕独自一人在瘟疫的漩涡里做斗争……
姜司城紧缩的心抽痛着,眼角的泪水缓缓落下。
他要向苏清欢道歉。
对不起,你还在的日子里没有好好对你。
对不起,留你一个人在A国独自战斗。
对不起,在你走后的那一个月我活的像个懦夫。
对不起,没能完成你带着希望走遍山川的遗愿。
对不起,不能再替你活下去……
眼前的一切都好像被扭曲了过来,姜司城能感受到自己重重坠落在石头上,但没有预想中的疼痛。
他怔怔望着又恢复灰蒙蒙的天,雨水淋在他身上的每一处。
迷蒙中,他看见了苏清欢。
她穿着白大褂,长发随意地挽在一边,朝他笑了笑后伸出了手。
姜司城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满是血的手臂,抓住那只温暖的手。
“蔓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