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她看见了站在人群后面的陆淮霖和彭淑珍。冷眼旁观,像是个局外人、高高挂起的看客。可明明他们是一家人!纪初禾紧紧盯着陆淮霖的眼睛,声音沙哑:“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周围安静下来,只听陆淮霖声音低沉冷漠:“你想我说什么?”纪初禾的心一落千丈!不帮她说话,也不维护她。纪初禾眼眶有些发酸,但凝着陆淮霖冰冷的眼,她无力地点头:“那好,我有话说。”她放开安安,穿过人群,一步步走到陆淮霖面前。
纪初禾像被钉在了楼梯上一动不能动。
她怎么也不敢置信,就在离自己几步的屋子里,她的丈夫正和另一个女人装修新家。
而自己连走上去推开门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纪初禾想起上辈子,在她死前的那几年,陆淮霖突然变得特别忙。
他几个月不回一次家,回家也最多只待三天就离开。
那时她以为他真的是部队里忙,原来是因为他在外面还有另一个家……
恍神间,彭淑珍突然出声:“那我先回去了,陆大哥,等会儿见。”
纪初禾回过神,忙躲进另一边阴影处。
等看着彭淑珍离开,她才重新走出来,然后拉开了那扇门——
陆淮霖听到声音转回头,在看见纪初禾的那一瞬皱起眉:“你怎么知道这里?”
纪初禾喉咙发涩:“我不该知道吗?”
“你买了新房不告诉我,却告诉彭淑珍,为什么?”
“陆淮霖,我才是你妻子。”
陆淮霖眉心却皱得更紧:“别无理取闹,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该告诉她的时候?
纪初禾的眼眶瞬间被充红。
她上辈子死于1998年,到死都不知道陆淮霖还有这一栋房子!
整整十五年,陆淮霖根本就没打算让她知道吧?!
这一刻,纪初禾突然不知道老天让自己重活这一世的意义是什么。
仅仅是让她知道真相吗?
知道自己上辈子吃尽苦楚,维持了二十年的婚姻,到处充满着谎言,欺骗,冷漠吗?!
纪初禾深深的看着陆淮霖,突然连对话的想法都没了。
她再没有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回到家属院,刚进屋关上门,就听陆母冷哼一声:“这么晚才回来,你是想饿死我和我大孙子吗?赶紧去做饭,扫把星!”
纪初禾攥紧手,心脏像被火撩过的疼。
陆母知不知道陆淮霖在外面有房的事情?
她那么喜欢彭淑珍,估计就算知道了,也是帮着陆淮霖瞒自己吧?
纪初禾想着,就听安安开口问:“奶奶,扫把星是什么意思?”
陆母把安安抱在怀里:“扫把星就是你妈,你妈就是扫把星。”
“她对咱俩不好,转头借了粮票肉票给别人吃,说不定在外面偷了哪个男人……”
“妈!”纪初禾忍无可忍打断了陆母的话,“你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
陆母翻了个白眼:“我说错了?你要是没在外面偷男人,那么多粮票肉票都哪去了?”
“你就是个扫把星!你坏了我儿子的名声,他以后要是不能往上升,那都是你的错!”
纪初禾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起来。
她感觉自己就快要崩溃了,但孩子还在,她竭尽全力忍着情绪。
然而安安却捡起地上一片烂菜叶,用力扔在了她身上。
“坏妈妈,你滚开!不许和奶奶吵架!”
他才四岁!
却对自己,他的亲妈妈说出了“滚”这个字。
纪初禾再也不能冷静,红着眼扯过安安,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我是你妈!你怎么能这样和我说话!”
安安没被打过,愣了会儿就扯开嗓子哭了起来。
陆母见状,也跟着嚎叫出声:“来人啊!我儿媳妇疯了,打人了!”
这惊天动地的动静很快引来大院里的人。
众人围在屋门口,看向纪初禾的眼神都变得异样。
纪初禾也有苦说不出。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站在人群后面的陆淮霖和彭淑珍。
冷眼旁观,像是个局外人、高高挂起的看客。
可明明他们是一家人!
纪初禾紧紧盯着陆淮霖的眼睛,声音沙哑:“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周围安静下来,只听陆淮霖声音低沉冷漠:“你想我说什么?”
纪初禾的心一落千丈!
不帮她说话,也不维护她。
纪初禾眼眶有些发酸,但凝着陆淮霖冰冷的眼,她无力地点头:“那好,我有话说。”
她放开安安,穿过人群,一步步走到陆淮霖面前。
“陆淮霖,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