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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山一怔,随即笑道:“居然有地方叫含山?我竟不知道。”
  白璧成不再多说,他又往软枕里倚了倚,想躺得舒服些。
  “既知孤身夜行可怕,为何偏要走夜路呢?”
  “我在前头华罗镇出诊,结束时已是黄昏时分,因为下一个病人在许家村,想着脚程快些能赶到,不料天黑下来着实怕人。”含山解释道,又问,“侯爷又为何躲在这松林里?”
  白璧成扯扯嘴角:“我为何不能躲在松林里?”
  含山立即会意:“侯爷说的是,侯爷的事,本就不该小女子打听。”
  琉璃灯“啪”地一爆,灯花晃了晃,比刚才又亮了些。
  “车轩,”白璧成抬高些声音,“什么时辰了?”
  “回侯爷的话,已经过了戌时三刻,若要赶到南谯歇脚,只怕要到四更之后了。”
  “四更之后还歇什么脚?”白璧成淡淡道,“左右今晚到不了南谯,就到许家村投宿罢。”
  正说着,外头一阵马蹄声响,便听着有人问:“可是来欢回来了?”。来欢应了一声,紧接着便说:“车管家,许家村里没有郎中,叫咱们上华罗镇请去……”
  外头越是闹腾,车里便显得更安静,林子里传来夏虫叽叽之声,昏黄灯火之下,白璧成看着青丝散乱眉有喜色的含山,脸上掠过似有似无的笑意。
  “你刚刚说,你有个病人在许家村?”
  “是的,”含山面不改色,“侯爷去许家村投宿,小女子顺路看诊就是。”
2林间大宅
  许家村村口钉着高大木牌,贴了许多告示,来桃举灯笼瞧了又瞧,揭下一张跑回马车边。
  “车管家,村头贴了许多带绣像的文书,您瞧瞧,是不是要捉坏人?”
  来桃十三四岁,个子不算高,他踮着脚把文书直往车轩面前揣,逼得车轩往后躲躲。
  “侯爷日常叫你们认字!只是不肯听!如今这么几个字,也要我来瞧!”
  抱怨归抱怨,车轩还是接过文书,勾脖子眯眼念道:“戍边私逃,是为重罪……,哎呀!”
  “哎呀什么?”白璧成在车里说,“拿来我看看。”
  车轩踩了脚凳攀上车,笑道:“侯爷,您还没睡呢?”
  “如此颠簸,我如何睡得着?”白璧成倚在枕上,眼睛湛亮,“是什么捉人的文书?拿来我看看。”
  “来桃在村口揭的,我看了几行,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白璧成接过来看了,原是玉州松潘关私逃了一个游击将军,画着像遍撒海捕文书,看看日子,是一两个月之前的事了。
  白璧成接过来看了,原是玉州松潘关私逃了一个游击将军,画着像遍撒海捕文书,看看日子,是一两个月之前的事了。
  “进村吧,”白璧成不予置评,“找个客栈安置下来。”
  马车缓缓步入许家村,圆月当空,银霜遍洒,许多村民坐在屋前纳凉,眼瞅着四辆马车鱼贯而来,都围上来看热闹。
  “大哥,我们赶夜路至此,想找个客栈落脚。”来欢笑而求问,“不知哪里有客栈?”
  众村民轰然笑了。
  “村里哪有客栈?开了给谁住?”
  来欢无法,只得又问:“那么,哪里能够借宿一晚?”
  “你们有四辆车,又有许多人,咱们哪家也住不下啊,”一个村民摇扇子笑道,“不如掉头往对面走,到松林坡里找许老头的大宅子,多少人都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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