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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欢道了谢,跑回来照实禀报,白璧成却问含山:“你的病人在哪一家?”
  来欢道了谢,跑回来照实禀报,白璧成却问含山:“你的病人在哪一家?”
  “就是那间大宅子!”含山眼珠微转,“松林坡许宅。”
  “这么巧就是大宅子?”车轩不信,“你刚才怎么不说?”
  “来请的只说到许家村找松林坡许宅,我怎知许宅不在村子里?”含山不高兴,“车管家既然不信我,那么我告辞了。”
  “别!别!小人说错了话,姑娘请宽坐!侯爷还指着您施针呢!”
  含山暗自得意,放下包袱坐好,她目光逡巡,见白璧成微阖双目靠在枕里,像是没听见刚刚的对话。
  身子虚弱至此,也不知能活几天,含山暗想。
  马车缓缓掉头,向着原路返回,出许家村越过官道进了对面松林,走不久地势渐高,仿佛往山坡上去,又过一会儿,便听着水声潺潺,像是附近有流水。
  月光被松枝挡住,只漏些光来勉强照路,林间高低不平,马车颠簸极了,含山抓住矮柜的腿才稳住,不多时,车子忽然停了,便听着车轩问:“前头怎么了?”
  月光被松枝挡住,只漏些光来勉强照路,林间高低不平,马车颠簸极了,含山抓住矮柜的腿才稳住,不多时,车子忽然停了,便听着车轩问:“前头怎么了?”
  他问了却没人回答,只听着许多人跑来跑去地,又有叽里咕噜地说话声。含山偷偷揭开帘子往外看,林子里两个人举着两支火把,远看像是官府的差役。
  含山刷地放下帘子,贴着车壁坐好。
  “外面怎么了?”白璧成问,“你看见什么了?”
  “好像遇见什么人了,”含山勉强笑笑,“我也没看清。”
  正说着,车帘从外头打起来,车轩笑盈盈探进圆胖脸来:“侯爷,黔州府的陆司狱在办差,听说是侯爷来了,要来拜见呢。”
  州府司狱六品官,见到清平侯要参拜是常理,白璧成虽懒怠不想见,但他被封在黔州,并不想得罪黔州府的人,小官小吏也不行。
  “请他来吧。”
  见他要坐起来,含山立时上来扶着,将软枕立起来塞在他背后,体贴道:“侯爷歪着便是了。”
  “我没有这么虚弱,可以坐一坐。”
  白璧成谢了好意,自己翻身坐起,刚刚整理了衣袍,外头已经响起一道亮堂的声音。
  “黔州府司狱陆长留见过白侯,扰了侯爷出行,是下官的罪过,请侯爷恕罪。”
  “你办你的差,我走我的路,无非碰见了而已,你何错之有?”白璧成扬声道,“陆司狱不必多礼,只管办差就是。”
  “多谢侯爷体谅,只是下官办的是松林坡许宅的案子,适才听车管家说,侯爷想借宿在许宅,这个……”
  有这样巧的事?
  白璧成望了含山一眼,问:“许宅出了什么事?”
  清平侯奉旨在黔州休养,是个闲散侯爷,他向来不管地方事,更别说问案子,但他毕竟有爵位在身,如今开口问事,陆长留也不好不答。
  “侯爷,此事说来话长,在这林子里不大方便……”
  “侯爷,此事说来话长,在这林子里不大方便……”
  他话音刚落,便见着车里人影一晃,钻出来一个穿男子衣袍却青丝披肩的女子,林子里被火把照得亮堂,火光之下,乍一眼见那女子明眸皓齿,陆长留不由愣了神,刹住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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