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放好东西,白雪换了件外套,简单收拾了下自己才出发。 冬天天色暗得很早,傍晚七点,她走到公交站,蒋南发信息问她在哪里时,她说马上上车了。 却不想,大概是因为上一趟刚走,她足足等了十多分钟车才来,路上又连续遇到红灯,等下车时,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十分钟。 蒋南在冷风里站了很久。 家里开着暖气空调,他穿短袖和单裤,下楼就随手拿了个外套,此刻只觉得自己的国防身体都有点儿被冻到了。 他本来是在家等着的,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点莫名的担心......她进门会不会遇到麻烦?会不会突然心生怯意直接不上来了? 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去楼下等她,小区门口站了几分钟觉得没劲,又走到主街上来。 白雪从公车上下来,裹好围巾抬头看着对面一片高楼,小区名字在夜色中闪着光,地方挺好找的。 这一片环境很好,路面铺着光洁的大石板,宽阔干净。 商铺都像是新修不久的,卖的东西也都很贵的样子,跟一中那一片完全是两回事。 她一边看着街边的装饰,一边向前走,等到了斑马线附近,才看到站在对面抱着双臂正瞧着她的蒋南。 她穿白色羽绒服,围一条大红色针织围巾,肩上还是那个黑色帆布包,在夜色中很显眼。 看见蒋南,她下意识地笑着朝他轻轻挥了挥手。 蒋南没什么表情,抬了抬下巴算是回应。 绿灯,她快步走到他面前:“你怎么在这里?” “你觉得呢?”蒋南说完转身就走,脸色不好看,语气也很不好。 “你发信息时我正在等车,以为马上就到了,没想到等了很久才来。不好意思啊,你是不是等我很久了?” 白雪就是这样的性格,特别喜欢反思自己,做的不好的地方会立刻道歉认错,很难让人真的跟她生气。 “我担心你坐错车了。”蒋南的语气终于温和了点。 白雪笑笑,小跑两步,紧跟上他的脚步。 进了小区,她一边走一边暗暗观察着,院子挺大,也很新,楼栋特别高,估计得有四五十层,绿化区面积也很大,树木都是粗壮高大的老树,矮一点的植物造型修剪得很别致。 从亮灯情况来看,感觉入住…
回家放好东西,白雪换了件外套,简单收拾了下自己才出发。
冬天天色暗得很早,傍晚七点,她走到公交站,蒋南发信息问她在哪里时,她说马上上车了。
却不想,大概是因为上一趟刚走,她足足等了十多分钟车才来,路上又连续遇到红灯,等下车时,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十分钟。
蒋南在冷风里站了很久。
家里开着暖气空调,他穿短袖和单裤,下楼就随手拿了个外套,此刻只觉得自己的国防身体都有点儿被冻到了。
他本来是在家等着的,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点莫名的担心......她进门会不会遇到麻烦?会不会突然心生怯意直接不上来了?
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去楼下等她,小区门口站了几分钟觉得没劲,又走到主街上来。
白雪从公车上下来,裹好围巾抬头看着对面一片高楼,小区名字在夜色中闪着光,地方挺好找的。
这一片环境很好,路面铺着光洁的大石板,宽阔干净。
商铺都像是新修不久的,卖的东西也都很贵的样子,跟一中那一片完全是两回事。
她一边看着街边的装饰,一边向前走,等到了斑马线附近,才看到站在对面抱着双臂正瞧着她的蒋南。
她穿白色羽绒服,围一条大红色针织围巾,肩上还是那个黑色帆布包,在夜色中很显眼。
看见蒋南,她下意识地笑着朝他轻轻挥了挥手。
蒋南没什么表情,抬了抬下巴算是回应。
绿灯,她快步走到他面前:“你怎么在这里?”
“你觉得呢?”蒋南说完转身就走,脸色不好看,语气也很不好。
“你发信息时我正在等车,以为马上就到了,没想到等了很久才来。不好意思啊,你是不是等我很久了?”
白雪就是这样的性格,特别喜欢反思自己,做的不好的地方会立刻道歉认错,很难让人真的跟她生气。
“我担心你坐错车了。”蒋南的语气终于温和了点。
白雪笑笑,小跑两步,紧跟上他的脚步。
进了小区,她一边走一边暗暗观察着,院子挺大,也很新,楼栋特别高,估计得有四五十层,绿化区面积也很大,树木都是粗壮高大的老树,矮一点的植物造型修剪得很别致。
从亮灯情况来看,感觉入住率还不是很高。
蒋南刷脸进了单元门,温度一下就暖和了很多。
白雪有点傻眼,慈恩巷那边虽然是别墅,但建成有些年了,除了大、内部装饰古色古香外,倒没多少其他让人惊叹的地方。
但眼前这个单元入户大厅却是十足的富丽堂皇,光亮的几何图案大理石地砖、欧式风格休息区、挑高屋顶和水晶吊灯,一点儿都不输五星酒店的大堂。
她心里忍不住疯狂猜测,在这种小区租个单间需要多少钱。
一路都没遇到其他人,电梯直达二十三楼,一梯一户。蒋南进门,从柜子里拿出下午在商场新买的拖鞋,一双样式简单的粉色毛拖。
白雪换了鞋,站直身体想朝屋里看,蒋南却还挡在她面前盯着她看。
两人之间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在外面像是普通朋友,但一进入封闭空间,她就有点拘谨和不自在。
尤其是像现在这样,他站在她面前,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一句话不说,然后突然开始脱外套……他里面竟然只穿着一件短袖。
“你干嘛?”白雪忍不住脸红。
“什么干嘛?你不热?”说完伸手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围巾取下来,看着她不知是因为热还是窘而发红的脸,有点想笑,“衣服要我帮你脱吗?”
“不用不用。”白雪赶紧摇头,自己麻溜地脱下了外套。
玄关处有一条皮质长凳,还有个高高的斗柜,蒋南的衣服随意搭在了柜子上,她把衣服叠好,和包一起放在了长凳上。
蒋南转身朝厨房走去,白雪的视线也彻底开阔明朗了。
她看着眼前的屋子,瞬间又傻了眼,这明显不是什么单间公寓,只这个客厅就比她的房间大四五倍不止,且装修质感说不出的奢华大气。
地面灰色大理石砖像一副巨大的水墨画,在明亮的吊灯下反射着好看的光,浅咖色墙面上有原木造型的装饰,巨型米色沙发和深色的木质家具都是一眼看着就很新、很高级的样子。
房间里整体东西不多,但一尘不染,简洁通透。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吗?”白雪的语气里难掩震惊。
“嗯,过来看我买的鱼对不对?”蒋南从冰箱里拿出下午从商场买来的食材,依次排开放在黑色长方形岛台上。
一条按白雪要求剁成块的草鱼、两大盒牛腩、两包汤圆、青笋、白萝卜,还有各类调料和她常买的那种青菜。
“料酒在那边放着,已经打开了。”蒋南下巴朝调味架方向一抬。
白雪看见了一瓶新的料酒,那是腌鱼需要的。
她默默走过去,把东西拿到水池处清洗,心里却五味杂陈。
蒋南这个条件显然比她想象的要好,好得太多。
她不禁开始疑惑,这些日子,他是怎么在她那个小屋子里住下来的呢?而且还住了那么多天。
自己当真是想法简单,还曾产生过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可怜兮兮挤在一起互相抱团取暖的错觉。
现在,她只忍不住担心自己一时头热,不会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了吧?
蒋南看着白雪若有所思的神情,猜到她可能会有一些想法和适应时间,不禁十分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提前下楼和她一起上来。
不然这人真的很有可能进了单元门,说不定就要打退堂鼓了。
“房子是我外婆给租的,我妈临走时也留了些钱。你别被吓到,我活到现在一分钱都没有挣过,就是个啃老族。跟你比起来,差老远了。”蒋南语气淡淡的。
“嗯,挺好的,很羡慕。”白雪笑笑,语调轻松甚至调皮,但其实并没有被这几句善意的解释安慰到。
好在没过几分钟,她就渐渐释怀了。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明了,他条件是好是差,并不影响什么。以他们的关系,根本没必要把对方的生活环境和经济条件放在心上。
白雪撸起毛衣袖子,把鱼拿出来放到水池里,一边轻轻冲洗一边问蒋南:“有没有大一点的盆子?腌鱼要用,还要几个空碗和一把小刀。”
说完好几秒都没听到回应,刚转身想去看他是不是走开了,蒋南却突然大步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了她。
他埋着头,脸蹭在她柔软的卷发上,轻轻摩挲……
这个姿势太过亲密,两人好像只有在情动准备要做点什么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接触。
白雪手上动作停了,垂下眼。
水流声窸窸窣窣,两个人都一言不发。
良久,蒋南站直身体,从柜子里拿出盆子和水果刀给白雪放在水池边,“我能帮忙做点儿什么?”
“不用。牛肉也要做吗?时间可能会比较久。”
“不复杂的话煮上吧,晚点可以喝汤。”
“好。”
蒋南回到沙发坐下。
两人好像还是跟前几天一样,一个人做饭,一个人抱着笔电看资料,但是,又有什么明显不一样了。
是什么呢?白雪不愿细想。
鱼腌上后,青笋去皮,切成片,清水煮到八分熟,盛出来备用,又热了锅和油开始炒料,然后倒入清水煮沸后,就可以把鱼放进去了。
大火烧十几分钟,盆里先用青笋铺底,再盛出鱼和汤,汤上铺一层干辣椒和花椒,最后淋上热油、撒上葱段,一锅香辣的水煮鱼就可以上桌了。
煮鱼的时候,另一个灶也煮上了汤圆。
蒋南买了两种口味,黑芝麻和玫瑰。两种都比较甜,白雪都想尝尝,尤其是玫瑰味,她还从来没有吃过。
元宵晚会开始了,鱼和汤圆都已经准备好,牛肉也炖上了。
岛台旁就放着两个高高的椅子,蒋南把椅子换了个位置,两人并排坐在一起,刚好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
“这么喜欢看?”蒋南看她一边沉默地吃东西,一边专注地盯着电视机,甚至没有问他一句味道怎么样……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
“热闹嘛。”白雪依然看着电视的方向。
“鱼不错。”
“是吧,喜欢就多吃点。”
蒋南并不是很喜欢这一口麻辣鱼,刺太多,让他觉得麻烦扎嘴,但他什么都没说,一口气吃了七八块才放下筷子,然后猛灌了一大杯苏打水。
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拼。
“下面还有青笋,你吃点,应该很入味了。”
“你也多吃点,别只顾着看电视,咋咋呼呼的,有那么好看么?”
白雪噗嗤笑一声,“氛围嘛!从小过节的仪式感就是穿新衣服、吃好吃的、看晚会来着,感觉必须要这样才完整。”
“傻气!”蒋南总结性发言,然后大手一伸,搅乱了她的刘海。
“哎呀,别闹。”白雪把他的手拨开,问:“现在吃汤圆吗?”
“吃!”
一人六个大汤圆,面很厚,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味道。
白雪连着吃了四个,竟然都是芝麻味,眼睛忍不住往蒋南碗里瞟一眼,他碗里还剩一个,于是问他,“你刚刚吃的什么味道?”
“玫瑰。”蒋南看她一眼,补充道:“太甜了。”
“嗯。”白雪看着碗里仅剩的两个汤圆,心里叹息,可至少要有一个是玫瑰味道啊。
她满怀期待地又吃下一个……还是芝麻味。
蒋南看她哭笑不得的模样,抬手握拳微掩口鼻,忍住繁盛的笑意,“想吃玫瑰味啊?”
“嗯,还没有吃到呢,全是芝麻的。”
话刚落音,蒋南突然伸出手,快速将她揽进了怀里,芬芳的玫瑰气息瞬间涌入白雪的口腔,连带着他灼热而柔软的唇舌,也是甜甜的。
白雪只觉得自己嘴里心里全是甜蜜和轻盈,不禁闭上眼,伸手紧紧搂住蒋南的脖子,主动把舌尖递给他。
空气里唇舌勾缠的声音嘬嘬作响。
蒋南喉头一紧。
他们之间,这种事从来都是他在主导和引诱,她在迟缓地承受和配合。
她这突然的主动真是叫人欣喜,难得啊,心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甜品”对她竟然有这么大的诱惑,比自己还大!
一时间欲念横生,蒋南展开了许多联想,一边吻着怀里的人,一边托着她的屁股,将人整个抱了起来。
“干嘛?”白雪一惊,紧紧搂住他,结束了这个甜丝丝的吻。
蒋南不说话,只是抱着她快速往自己房间走去。
白雪很快陷入了一张柔软无比的大床,蒋南俯身靠近,红润的唇上带着未消退的欲色,鲜艳魅惑,黑熠熠的眼眸里似有繁星在闪烁,就那样直白坦然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每次被他这样温柔的凝视着,白雪的心跳都会无法控制地乱起来。
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如同最初那些眼神交汇的时刻,他的欲念全部沉浸在这深邃的注视中。
真的好神奇!
人与人之间竟会因为一道目光、一个微笑、一句话而陷入想象和欲望的大网,这些细微的瞬间竟有如此庞大的力量!
“刚刚做了饭,有味道。”白雪往后缩了缩。
“什么时候介意过?”蒋南蹙眉反问。
不知道,大概是意识到两人的生活竟然天差地别的时候吧。
她抿着唇,偏过头沉默着,不敢看他。
“行,那去洗洗呗。”蒋南忽然笑了,起身走到淋浴间,打开热水,“去洗,我给你找衣服,穿我的 T 恤没问题吧?”
“可以。”
白雪走进卫生间,有些呆滞地环顾着这温暖透亮的地方。
宽大的洗漱台上有折叠得整齐方正的毛巾,干净光洁的感应镜占了墙壁大半面,功能齐全的壁挂智能马桶像全新的,各种洗护用品在大理石墙面的隔间里放得整整齐齐。
空气里有水果花香味,整个空间温暖如夏日。
她看得有些出神,最后忍不住摇头笑了。
不晓得这些天蒋南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在她那个小得几乎转不过身的简陋卫生间里冲澡的?
几分钟后,白雪刚把头发打湿,就目瞪口呆地看着蒋南光着身子毫不避讳地开门进来了……
她终于知道他刚刚那个意味深长的笑是什么意思。
在自己家里,解锁了新的地方,他明显兴致更高,也更富有耐心和力量。
封闭空间里,雾气缭绕,源源不断的热水淋在两人痴迷热吻的唇齿间和紧紧纠缠的身体上,意识渐渐被撞击得散漫破碎,白雪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快化作一股热流了。
但浴室里窒息般的狂热却仅仅只是个开始。
冲洗完,蒋南拿出吹风,胡乱吹干两人的头发,又抱着她又往客厅走去。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巨大的玻璃,两人在沙发上赤裸相对。
他闲散地靠坐着,双手倚在脑后,水波流转的明眸饶有兴致地在她身上来回睃巡,尤其是她的表情。
他喜欢她情动时灿烂又极力隐忍的表情,生动又迷人。
时间流逝得那样激烈又那样缓慢,白雪觉得自己是真的再也动不了一点了,全身已经没有一丝力气,最后只能认怂,趴到他身上,头靠在他肩头喘着粗气。
蒋南勾唇轻笑,稳稳地坐直了身体,扶着她汗湿的腰,温柔地吻她,她发烫的脸颊,温热的脖颈,剧烈的心跳。
柔软的唇印上去又离开,一点接着一点,一下又一下,良久,才突然抱着她起身往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