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程肖佑!”“唉,我说,她究竟要哭到什么时候,真是好吵!”一个守在门口的士兵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冲另一个士兵道。“谁知道啊,哭哭啼啼得没个完,少帅也真能忍得下去。”另一个士兵撇撇嘴,“这女人又是勾搭男人,又是逃出城的,我还听说她怀了野种。这样一个下贱的,少帅他究竟是怎么想的,要是我早一枪崩了!”“哎哎,别说了,越说越烦,她怎么还在哭!”士兵转过身,用力回拍了几下门,冲屋内的柳慕安吼道,“你弟弟已经火化了!你老子柳长锡当年害死了那么多人,如今死一个你弟弟怎么了!若要说报应,连零头都还算不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鲜血溅湿了柳慕安的双眼,她眼前是柳云睿瞬间软绵的身子,而这身子的心口位置已然被子弹打出一个大洞,鲜血喷涌而出……
她只能看到弟弟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接着,一双昔日炯炯有神的眼睛便彻底失去了光彩。
“云睿!”柳慕安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程肖佑不禁松开了双手,任面前狼狈不堪的女子扑倒在地。
“我没让你开枪!”他捏紧了拳头,注视着枪声传来的方向,脸色极度阴沉。
开枪的正是郭副官,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在夕阳下反射出微弱的光,隐去了他一双眼睛,让人看不真切此时他的神情。
“少帅,我没有办法在你暴露在危险下时而自己却袖手旁观。”他声音沉着冷静,在柳慕安听来却像侩子手一般冰冷无情。
“云睿他根本就不会用枪!他连枪栓都没拉!但是你们却杀了他!”柳慕安眼里第一次迸发出强烈的恨意,“程肖佑!为什么!你要杀要剐冲我来!为什么要伤害云睿!你派人糟蹋了云睿还不嫌够吗!我恨你!我恨你!”
派人糟蹋柳云睿……这是怎么回事……
程肖佑皱紧了眉头,一手抓着发狠拍打他的柳慕安,咬牙沉声道:“柳长锡杀我一家时,就已经注定你们柳家不得好死!但是我没有派人对柳云睿做出那等下流事!”
“哈哈哈……你当然没有!反正偌大一个郦城都是你程少帅的!我们姐弟的性命也不过是你手里的玩物!你想怎样就怎样!想杀就杀!想凌辱就凌辱!”柳慕安哭红了眼,张口讽刺道,言辞尖锐至极。
程肖佑愤怒地捏紧了拳头,柳慕安的一番话完全激怒了他,至少,就算他再怎么痛恨柳家,他也从未真正想过要杀了柳家姐弟。
但事发突然,他看着不断发难的柳慕安,脸上渐渐显出一丝戾气,他直接命人将柳慕安不管不顾地带回关押她的屋子。
在漫天的哭喊与谩骂中,柳慕安的身影终于逐渐消失。
“少帅!你没事吧?”巧儿目睹了一切心底暗爽,忍不住得寸进尺靠得离程肖佑越发近了些,却被突然发难的程肖佑一枪打穿了脑门,不可置信地大睁着双眼死去了。
前一刻还“热闹”异常的地方忽然就寂静下来。
“副官,给我好好调查这件事,抓到后一律按军法处置!”程肖佑目光阴地扫过在场所有人,最终将视线停留在柳云睿已经发凉了的尸体上,沉声道:“将他火化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程肖佑笔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郭副官视线中,他摘掉眼镜,露出的眼睛闪过一丝阴霾。
此时西边屋子外,不复往日的安静,远远就可以听到疯了一样的拍打门声以及女子沙哑的哭泣。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程肖佑!”
“唉,我说,她究竟要哭到什么时候,真是好吵!”一个守在门口的士兵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冲另一个士兵道。
“谁知道啊,哭哭啼啼得没个完,少帅也真能忍得下去。”另一个士兵撇撇嘴,“这女人又是勾搭男人,又是逃出城的,我还听说她怀了野种。这样一个下贱的,少帅他究竟是怎么想的,要是我早一枪崩了!”
“哎哎,别说了,越说越烦,她怎么还在哭!”士兵转过身,用力回拍了几下门,冲屋内的柳慕安吼道,“你弟弟已经火化了!你老子柳长锡当年害死了那么多人,如今死一个你弟弟怎么了!若要说报应,连零头都还算不上!”
火化……
柳慕安闻言,身子一软,停止了拍打,先前因为不住拍打导致红肿的手不住颤抖着。
云睿已经死了……她的孩子也死了……柳家只剩下她一个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柳慕安的目光呆滞地投到不远处砸碎了的陶瓷碗上,她爬过去抓起锋利的碎片,一狠心,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瞬间,鲜血涌出了手腕,她感受着身体内逐渐流失的血液,眼角滑落一滴泪水,沉沉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