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远却反手推开了他:“不是要走吗?我让你走啊!”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像是要将肺都要咳出来。他摸出怀里的绣着梨花的手帕,喉间的腥甜的气息再也忍不住了。他“哇”的一声吐出了血。祝玉君看着手帕上的血,触目惊心,她上前用手臂想要把郑成远扶起来:“医生不是说已经没事了吗?”郑成远沉默了会,然后在祝玉君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然后他推开了她:“走啊!”他踉跄了几步,嘴角残存的血迹刺痛了祝玉君的眼睛,他看着手帕上的血迹自嘲一笑:“趁着我还没有反悔。”
郑成远松开攥住祝玉君的手,一张大掌猛地扫落书桌上的物品,狠狠地说:“不要叫我沈先生!”
说完倏忽之间砸落了书桌上的灯。
祝玉君被郑成远此刻的模样吓到了,但她的余光瞥见他的右手上被碎片扎出了血,一滴滴的血滴落在地板上。
祝玉君的眼睛里有了一丝担忧之色,她此刻也不管不顾地抓住他的手,强装镇定地说:“我去给你包扎。”
话音刚落就迈开了步子欲走,却被郑成远拉住了手:“不要走好不好?”
他用近乎哀伤的语气这样说,祝玉君鼻头一酸,险些流出泪来,但她生生忍住了。
祝玉君将眼底氤氲着的雾气抬手拭去,冷淡地说:“我是去给你拿药。”
话刚说完就被猛地推到了门口:“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和许至君……你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对不对?”
祝玉君麻木的心又开始疼了,郑成远只要了解过她,就断然不会这样问。
她自嘲一笑,原来两个人之间早就没有了信任。
祝玉君眼底的悲哀逐渐蔓延着,却在瞥见郑成远手上的伤口以后,心猛的一抽。
然后推开了他,转身就往前厅走去。
郑成远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的稻草却断了一样,他跌坐在地板上,原来,她竟然连解释的话都不愿意对他说了。
祝玉君再次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靠在墙边神情落寞着的郑成远。
祝玉君终于还是有些不忍心,她放柔了语气说:“我给你包扎。”
她等了半晌,郑成远都没有反应,因为惦记着他的伤,她轻轻地处理着伤口,然后抬起头凝视着毫无反应的郑成远。
她看见了他眼睛里的空洞无神,祝玉君偏过头给他上药,然后郑成远猛地推开她:“我不需要这样的关心。”
祝玉君却抓住了他的手,冷冷地开口道:“请沈先生配合,我得照顾好你。”
郑成远自嘲一笑:“照顾?”他抬起自己鲜血淋漓的手缓缓地说:“你会有一点点的心疼我吗?”
他捡起地板上碎落的灯罩碎片,他看着那片碎片,然后揽着祝玉君的肩膀说:“你会心疼吗?”
祝玉君的目光几乎都在那个碎片上。她没有料到他会这样问自己。
两个人之间的沉默逐渐蔓延着。
郑成远垂着眼眸静静地说:“你不会心疼的。”
说完用那片碎片朝着自己已经上了药的手狠狠划去,鲜血顺着掌心滑落在地板上。
“可我疼。”
郑成远在地板上静静坐着,眼底的浓郁的悲哀近乎将他击垮。
祝玉君连忙抓住他的手还想给他上药,郑成远就那样坐着,可祝玉君就在这一瞬间,觉得她完全不了解郑成远,她印象里的郑成远,一直都是一个冷静的人。
郑成远坐了很久,任由着祝玉君为他上药,很久才沙哑着嗓子说“你走吧,我放你走。”
祝玉君连忙看了过去,情不自禁地她上前轻轻抱了一下郑成远。
郑成远却反手推开了他:“不是要走吗?我让你走啊!”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像是要将肺都要咳出来。
他摸出怀里的绣着梨花的手帕,喉间的腥甜的气息再也忍不住了。
他“哇”的一声吐出了血。
祝玉君看着手帕上的血,触目惊心,她上前用手臂想要把郑成远扶起来:“医生不是说已经没事了吗?”
郑成远沉默了会,然后在祝玉君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然后他推开了她:“走啊!”
他踉跄了几步,嘴角残存的血迹刺痛了祝玉君的眼睛,他看着手帕上的血迹自嘲一笑:“趁着我还没有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