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血红,有些慌乱无助,他扯住姜时忆的衣裙,大颗大颗泪珠滑落:“神女,求求你!救救我母妃!是我不该贪心,是我不该贪心……”姜时忆虽贵为神女,手握苗疆秘蛊,却也知道这起死回生之术最是邪恶,要以至亲之人的心脏为引。而梁贵妃的至亲之人如今只剩顾渝州。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意欲将顾渝州扶起。顾渝州却扯住她不肯松手,他抬起头来,面色铁青:“哪怕是以我的命换她的命,我也要救她。”“你求她救你母妃,倒不如问问她,是谁对你的母妃下此毒手?”太子的声音回荡在这座凄凉的宫殿中。
太子冷冷凝视着姜时忆,察觉到了姜时忆眸中的恨意,将手挪到姜时忆的腰处用力一掐:“他们本来就是蝼蚁,贵妃又如何,亲王又如何。孤要他们死,他们就必须死!”
姜时忆顾不得那么多了,梁贵妃若被人害死,顾渝州定也是承受不住的。
她甚至没来得及拿上狐裘就往外跑,穿着喜服在雪中狂奔着。
姜时忆自然没注意到身后的男人阴森森地笑着看着她远去。
等到她赶到时,梁贵妃已经悬梁自尽。
没人知道身子落下残疾无法行走的梁贵妃是如何爬上房梁,又是如何用力蹬开板凳的。
顾渝州那双幽亮的眸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悲伤,好像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顾渝州看到姜时忆的身影,已顾不得许多,直直地跪了下来。
他双目血红,有些慌乱无助,他扯住姜时忆的衣裙,大颗大颗泪珠滑落:“神女,求求你!救救我母妃!是我不该贪心,是我不该贪心……”
姜时忆虽贵为神女,手握苗疆秘蛊,却也知道这起死回生之术最是邪恶,要以至亲之人的心脏为引。
而梁贵妃的至亲之人如今只剩顾渝州。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意欲将顾渝州扶起。
顾渝州却扯住她不肯松手,他抬起头来,面色铁青:“哪怕是以我的命换她的命,我也要救她。”
“你求她救你母妃,倒不如问问她,是谁对你的母妃下此毒手?”太子的声音回荡在这座凄凉的宫殿中。
姜时忆不知道太子这是唱的哪出戏,故而并未回应他。
谁知太子却说:“你以为害你们梁家没落的是谁?姜时忆自幼被送入宫中,因她神女的身份圣上对她言听计从,她五岁便预言梁家会反叛,是以圣上不惜枉顾梁家百年功绩,将梁家满门忠烈斩于一朝。”
“你以为她接近你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她心中那可怕的罪恶感。因为她知道虽有预言,可梁家却并未有实证,她害怕那夜晚向她索命的累累白骨,她害怕预言不过一场梦。所以她接近你,对你好。”
姜时忆那股痛苦的回忆再次翻涌而来,她清晰的记得她五岁时做的那一场梦。
她也记得她曾将此梦告知皇后,可她不知这样一个还未成真的预言竟会害了梁家满门被斩,使尚为孩童的幼王失去母族庇佑,受人冷落,受人欺凌。
忽然她留下泪来,接着就好像失了声,变成了长嚎,像是一匹受伤的狼,深夜在旷野嚎叫,蕴含着无尽的悲伤与无助。
顾渝州嘴角浮起苦涩的笑,接着他问:“太子所说可是真的?”
姜时忆低过头去,手指紧握,内心的愧疚翻江倒海,她没有办法直视顾渝州的眼睛。
顾渝州的面目早已狰狞得可怕,他站起身来,拖着重重的步子朝姜时忆走去。
他深刻的感受到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锥心刺骨,蔓延到全身的血液里。
可他还是说:“只要你说你没有,我便信你。
姜时忆终于抬起了头,每每想起那件事她便好像被一双大手掐住了咽喉,无法呼吸。
虽说她为神女,受百姓敬仰。她所预言也无一不成真,可只有五岁时那件事她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沉默半晌,她说:“对不起,顾渝州,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