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暖池塘柳覆台,百花园里看花来,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见着里面的莲花片片,圆叶将池水遮掩,蜻蜓池蛙,掩映其中。正欲离开,身后却传来了一道温柔的女声将她叫住了。“宁妹妹。”孟繁珠穿着一身淡粉色衣裙,施施然朝她走了过来。“二小姐。”宁心安向她行了一礼,此人她记得,那日进府时有过一面之缘,孟家庶女孟繁珠。只是她转身回来,见到的却不只是孟繁珠一人,不远处还站着一身着华贵的玄衣男子,面若冠玉,衣冠楚楚。
居兰院内。
“啊……”
一声惊呼打破了院中的平静,只听孟无漾的叫骂声不断传来,
面对阿紫找来的铜镜,孟无漾盯着自己那张长满了红点子的脸,仪态尽失。
“快找药师过来!”
“还不快去寻药师过来!”阿紫呵斥身旁的婢女,自己则安抚着孟无漾。
“小姐这脸上怎么突然长了疹子,可是吃坏了东西所致?”
阿紫也是突发奇想随口一提罢了,只是这倒是令她警觉了起来。
“小姐,您刚刚喝这汤,可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你是说……”
孟无漾也是有些心急,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也认定了就是那碗汤的作用。
“药师什么时候能过来!本小姐一定要查个清楚!”
孟无漾的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手都红了一大片却毫不在意。
今日她可说好了要与荣王世子相见的,如今容貌成了这般,可怎么出去啊。
“那小姐,世子的事怎么办?”阿紫又提了一嘴,“这怕是有人故意想要打搅小姐的好事!”
“怎么办?你给我出主意啊,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这药师来得倒是快,不一会儿便诊断出了症状,只是食物中的食材相克导致的,并无什么大碍,给开了几副药便离开了,
可她脸上的状况,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
“去荣王府,告知世子,今日之事作罢了。”孟无漾面色阴沉,她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
“可小姐……今日可是个大好机会,您与世子许久未见,这会不会……”
“难不成要他见我这副模样?”孟无漾生气地抬手将手边的茶杯往阿紫的头上砸去,气急败坏地让她滚出去。
“本小姐现在不想见到你,赶紧给我滚!”
“是……”
阿紫忍着头上的疼痛,感觉到血迹好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也不敢多待,怕一会儿自己自身难保。
相比于孟无漾的苦恼,宁心安倒是无聊出去玩了。
千岁选择让她来吏部尚书府,定有自己的原因,今后可不太平,她需要了解孟府的构造,于是便换了身青色的襦裙,四处去逛了逛。
虽说她有着接近过目不忘的本领,但如今来了这孟府,她也只在几处地方游荡过,倒是没有好好瞧瞧。
宁心安站在池塘边,整片池子的面积都快可以在上面盖上一座院宅,不愧是尚书府,果然气派,
烟暖池塘柳覆台,百花园里看花来,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见着里面的莲花片片,圆叶将池水遮掩,蜻蜓池蛙,掩映其中。
正欲离开,身后却传来了一道温柔的女声将她叫住了。
“宁妹妹。”
孟繁珠穿着一身淡粉色衣裙,施施然朝她走了过来。
“二小姐。”宁心安向她行了一礼,此人她记得,那日进府时有过一面之缘,孟家庶女孟繁珠。
只是她转身回来,见到的却不只是孟繁珠一人,不远处还站着一身着华贵的玄衣男子,面若冠玉,衣冠楚楚。
可惜,她并不认识此人。
“宁妹妹独自一人前来,倒是少了些兴致,不如跟我一起,也好让妹妹更加熟悉这孟府,如何?”
“二小姐盛情邀请,哪有不应之理。”宁心安脸上浮起一抹笑,微微颔首,接受她的邀请,毕竟也是主人家。
却见那不远处的男子的目光忽然定格在了这边,脚步也朝着她们这边缓缓走了过来,
本还有些疑惑孟繁珠无事献殷勤,却见她忽然转过身来,故作惊讶地俯身行礼,顿时也明白了过来。
“见过荣王世子。”
见她行礼,宁心安也赶忙行了一礼,只不过什么也不说,只当自己是个奴婢一般跟着主子行礼。
“免礼,孟二小姐,许久不来这孟府,你身边这位是?”
萧修齐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宁心安,才又收回目光,眼底是忍不住的惊艳,不过却强装镇定。
“这是不久前来京城寻亲的旁系,如今她家人受难,便来寻求了大人的帮助,如今以孟府的表小姐的身份,今后便在孟府待下了,
她呀,对孟府还不甚了解,我便想着带她去游逛一番,好为她介绍。”
“是。”听了孟繁珠说了这么多,她也附和了一声。
“世子是来找姐姐的吗?可需我去请姐姐过来?”
孟繁珠水溜溜的双眼含情地望向萧修齐,尽是一副仪态端庄优雅贤良的女子作态。
“不必了,无漾今日叫我别来的,也不好再打扰……”
“这表小姐,芳名几何?”
宁心安挑了挑眉,眼角见角落处一道身影慌忙逃离,似要去通报什么。
回到偏僻的住房,宁心安坐在案桌前,撑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笔才缓缓落下,
再次抬起头,外面天色已经渐晚,宁心安盯着桌上的画卷,
房屋内已经点燃了蜡烛,火光在画纸上跳跃,催使画中的人物活了过来,
昏黄的火光使得画上的人物更加妖冶,那双狭长的青金色眼瞳像是一瞬不瞬盯着她一般。
“叩叩。”
门口响起两声敲门声,宁心安放下纸笔,起身前去开门。
“何事?”
“表小姐,奴婢是大小姐身边的丫鬟阿紫,大小姐说,让奴婢来问问,表小姐可有什么缺失的用品,可遣人来做些准备。”
“多谢大小姐关心,暂时还没有,麻烦你去回了大小姐的好意。”
阿紫的头往屋内探了探,见桌上好似有一幅画像,还没等她看清楚,便被宁心安挡住了视线。
“既然无事,那便请回吧。”宁心安的神色冷了下来。
“是,那奴婢先告退了。”阿紫见宁心安的态度,也不好强硬去看,只好先行离开。
重新将门关上,她才又坐回原来的位置,盯着那张画,叹了口气,拿起它往火烛上放,瞬间燃了起来,
火舌吞噬了画卷,快烧到手指的时候,宁心安才将它扬了出去。
手又重新执起羊毫笔,在上面写下什么。
傍晚,宁心安早早熄了灯,她冷眼看着床上隆起的一小团,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夜幕中,一道黑色人影悄悄靠近这处偏远的院落,那人好似轻车熟路地便翻了进来,在窗户上捅了一个小口,往里面吹着迷烟。
瞧着时间差不多,他才拿出匕首缓缓地插入门缝,准备撬开门。
正专心撬门,口鼻突然被人用浸了迷药的麻布捂住,挣扎了几秒便昏倒在地。
宁心安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关于他是谁,她不用想也知道。
待到戌时,府内的人都休息得差不多,宁心安才偷偷将人带到了前日的那处莲花池边,将人放了下来,
也不知她从何处找来的衣服,已经将他的黑衣褪去,换成了正常的家丁服。
男人悠悠醒来,正想要挣扎,却发现全身无力,动弹不得,环顾了下四周,才见夜幕中站立的女子,他面露惊恐。
他张了张嘴,准备说什么,却发现他的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心中惊恐更甚,
手开始胡乱地抓起东西,可惜还是毫无力气,只是无用地挣扎。
“别惊讶,哑药而已,五个时辰后便会散去,查找不出任何痕迹。”
“你中了软骨散,这秘制药,三个时辰后便会失去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