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心晴有点轻微近视,突然而来的黑暗让她犹如盲人摸象般,心里没底。“来,我拉着你的手,这样你就不会迷路了……”容易温和的声音像是黑暗中的指路明灯,郝心晴心安地握住容易的手。那感觉犹如碰到毛衣静电般,酥酥麻麻。借着大屏幕的光,郝心晴看到每个双人座位上都插了一对心型气球。容易拉着她的手,跨越一级一级的台阶,随后精准地落座在他们的座位。影片正式开始了,屏幕上出现宫崎骏电影的经典画面,随之响起的是影片的经典音乐。
来登酒店套房内,容易把黑色的唱片放到古老唱片机里。悠扬的交响乐曲随即传了出来,它们像精灵一般围着容易舞动。 容易全身的毛孔跟着舒缓的音符松弛开来,这一天天用脑用心,没点高级货,他真的会堕落到无尽的黑色海中。 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恰好和交响乐踩在同一条音轨上。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她已经松动了,如果没有她妈出现,今天晚上的进度会更快些。” “进度更快些?你可别假戏真做……”电话那头的女人霎时提高了声调。 “你怕我假戏真做?我搞不明白,一个刚出校园的本科生,至于你费那么大的劲儿对付她吗?”容易不屑。 “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喝酒了,这么跟我说话?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升职加薪少不了你的……” “行,但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大招,恐怕连我都得拉下水。”容易想起女人之前给他支的招,心有余悸。 “我怎么舍得拉你下水,既然这样,那就保守一点,把她赶出广市……”女人的声调随着G 调拉到了最高。 做了几次直播,许晓晓发现效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理想。 明明他们的直播不止在公司的公众号和App播放,还在一个热门的理财第三方平台上播放,但是效果不尽如人意。 揣摩其中原因,大概有空看直播的大多是散户,而他们时一家私募公司,门槛稍微高点,大部分的散户够不到他们的门槛。 许晓晓播得口干舌燥,连口红都失了颜色,飘逸的发丝早被额头沁出来的汗水打湿,无精打采地粘连在皮肤上。 由于她是新人,领导定的销售额并不高。 但正因为她是新人,手里没有资源,就算把嘴皮子磨破,也没办法吸引到更多的资金。 她开始羡慕隔壁接触机构买家的销售小组。 不过羡慕归羡慕,她明白公司的老人很多也是从没资源开始做起。 而她不过是以前的“他们”,现在踏出第一步而已。 想到这儿,许晓晓吸溜掉最后一根竹升面,准备开始下一场的直播。 “晚上有什么安排?”容易把修改好的03号权益基金的第二季度分析报告递给郝心晴。 由于艾美丽还在其他城市出差…
来登酒店套房内,容易把黑色的唱片放到古老唱片机里。悠扬的交响乐曲随即传了出来,它们像精灵一般围着容易舞动。
容易全身的毛孔跟着舒缓的音符松弛开来,这一天天用脑用心,没点高级货,他真的会堕落到无尽的黑色海中。
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恰好和交响乐踩在同一条音轨上。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她已经松动了,如果没有她妈出现,今天晚上的进度会更快些。”
“进度更快些?你可别假戏真做……”电话那头的女人霎时提高了声调。
“你怕我假戏真做?我搞不明白,一个刚出校园的本科生,至于你费那么大的劲儿对付她吗?”容易不屑。
“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喝酒了,这么跟我说话?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升职加薪少不了你的……”
“行,但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大招,恐怕连我都得拉下水。”容易想起女人之前给他支的招,心有余悸。
“我怎么舍得拉你下水,既然这样,那就保守一点,把她赶出广市……”女人的声调随着 G 调拉到了最高。
做了几次直播,许晓晓发现效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理想。
明明他们的直播不止在公司的公众号和 App 播放,还在一个热门的理财第三方平台上播放,但是效果不尽如人意。
揣摩其中原因,大概有空看直播的大多是散户,而他们时一家私募公司,门槛稍微高点,大部分的散户够不到他们的门槛。
许晓晓播得口干舌燥,连口红都失了颜色,飘逸的发丝早被额头沁出来的汗水打湿,无精打采地粘连在皮肤上。
由于她是新人,领导定的销售额并不高。
但正因为她是新人,手里没有资源,就算把嘴皮子磨破,也没办法吸引到更多的资金。
她开始羡慕隔壁接触机构买家的销售小组。
不过羡慕归羡慕,她明白公司的老人很多也是从没资源开始做起。
而她不过是以前的“他们”,现在踏出第一步而已。
想到这儿,许晓晓吸溜掉最后一根竹升面,准备开始下一场的直播。
“晚上有什么安排?”容易把修改好的 03 号权益基金的第二季度分析报告递给郝心晴。
由于艾美丽还在其他城市出差,容易让郝心晴暂替她的部分职能。
“说实话,你的分析报告写得比艾美丽好得不要太多。像你天资如此聪慧的,为什么不再去读几年书?你也知道,金融圈太看重学历,我们的 211 本科第一学历都不入头牌公司的眼。”
容易想起,当初在沪市面试基金公司的场景,因为第一学历和工作经验被 pass 掉的场景。
“你以为我不想?我妈那个人,你昨天也见到了。不过,如果有机会,我想试试。”
郝心晴的美丽并不依赖于浓妆艳抹,恰到好处的淡妆凸显出她的天生丽质。
“你一定可以的。”容易鼓励道,随后又问:“话说回来,晚上有什么安排?”
“晚上我想花点时间关注一下隔夜市场的情况,还要阅读一些英文报告。”
听到这样的回答,容易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问,心想这女人何必如此逼自己,他纳闷地说:“这么拼?”
“不拼一点,怎么能快速进步,怎么能跟上你的步伐呢?”
郝心晴的眼神清澈,看向容易时,那份没有二心的表情,仿佛是一面镜子,映照出容易的满腹心事。
“人是铁,饭是钢,我们先吃饭,再看场电影。隔夜市场,你明天起床就能知道情况,何必熬鹰?”
“好……”郝心晴不好再推辞。
“那我先走一步,在地下车库等你了。”
办公室恋情要避嫌,容易比谁都清楚,何况还只是逢场作戏。
郝心晴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如果与容易谈恋爱,怎么分清楚公和私,是关键问题。
她放慢了打字的速度,打开了一幅数据分析图,并粘贴复制到文档上。
在确保一切没有差池后,她摁了保存键,关上电脑。
为了和容易的离去拉开足够长的时间,她又慢条斯理地收拾自己的包包,把 U 盘、门卡和保温杯都放了进去。
之后,像想起什么,她又拿起包里的口红和化妆镜,补了一下口红。
晶莹的光泽掩盖了嘴巴因一天繁忙而暴露的疲惫,膏与肤的天作之和,让郝心晴的面容重焕光彩。
如果,人生只是简单地涂抹,便能焕然一新,该有多好?
郝心晴抿了抿嘴巴,好让唇膏更均匀一些。
“该下去找容易了。”郝心晴抬起手,整理不听话的碎发。等整理完之后,她又想先上个厕所。
酣畅之后,她看到许晓晓正在厕所的镜子前补妆。
许晓晓的容貌并不逊她,化妆术更是在她之上。
许晓晓只轻描淡写地抹了一下眼影,两只眼睛便如雨后初晴般风采万千。
“晚上有约会?”做惯数据分析的人说话直来直往,郝心晴没有多想,便说出了口。
许晓晓并不看郝心晴,她的眼睛盯在镜子上,手却已经拿出散粉。
“如果直播算约会,那我今天晚上要跟万千的网民约会。”
“祝你一切顺利。”郝心晴习惯性地说了结语,准备离开。
她没想到这句话在许晓晓的心里引起轩然大波。
“如果我要是顺利,就不会坐在直播间里,一天到晚重复一样的话术。心晴啊,论学历,我比你高些。为什么你能跟容总,我就不能跟呢?”
“晓晓,为什么你要明知故问呢?一切都缘于我们那天对公司基金产品的分析。”郝心晴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
许晓晓顿时无语,郝心晴发现了某家公司债券违约的风险,而她许晓晓并不能如此敏锐。
她不知道的是郝心晴在得知要入职磐蒲时,事先把磐蒲管理的基金了解个够。
人和人的差距就这么拉开了。
郝心晴在许晓晓恍然若失的时候,离开了洗手间。
许晓晓哑口无言,她忘了自己刚补了一遍妆,用手捧着水往脸上冲,冲了一半才发现自己刚补了妆,立马停了下来。
她掏出干净的化妆棉,小心翼翼地点干脸上的水。
好在脸上的化妆品都是防水的,不至于太难堪。
许晓晓出神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随后掏出手机,调出一个对话框想要寻求安慰。
“亲爱的,你在忙什么?”
她的男朋友在一家银行做大堂经理,工资待遇比她要高。
在几个月前,都是男友主动和她嘘寒问暖。
但是近几个月,变成她主动和他嘘寒问暖。
大概是大堂经理太忙了,还要拉业务什么的。
许晓晓自觉像她男朋友那么优秀的人,如果自己不能跟上他的步伐,那么清醒理智的人又会做什么选择呢?
这让许晓晓觉得不安。
广市没有几环之说,容易驾着车,经过几个郝心晴熟悉的街区,最后开出了市区。
郝心晴明白容易的顾虑,在市区热门的电影院碰到熟人的概率,大于在广市碰到前任赵元畅的概率。
让郝心晴心安的是,虽然答应容易成为他的女朋友,但是他并没有仗着男朋友的身份问及她的过往情史。
既往的那段狗血情史,她不知道该如何向他开口。
感情比世俗的人情更崇尚“礼尚往来”,因此她也少了向他问询情史的机会。
她只知道容易在学校里很受欢迎,每天给他写情书的女生能从食堂门口排到校门口。
当时的她也是仰慕他的一员,只是还没有到写情书的地步。
她所耳熟能详的是那个叫安伊的白富美,不止名字和容易有点像,还帮容易联系到国外的知名教授,跑前跑后地为他提供接触不到的数据和留学信息。
读金融的人都特别精于计算,那些长篇大论富含真情的纸片终究比不上安伊的无声情书。
容易蓝颜一笑后,安伊打败冗长的追求队伍,站到了容易的旁边。
至于,两人在国外如何 be 了,郝心晴一无所知。
所以,如此叱咤风云的人物,对郝心晴开展猛烈的追求,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论聪慧,她是有的。
论颜值,她也是有的。
但是,论资源,她捉襟见肘。
金融界的爱情过于现实,她不相信童话中的爱情会降临在她的头上。
尤其是在容易,知道她家庭的情况,还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毅然站在她的旁边。
容易本来要带她去专属情侣的私人影院,郝心晴考虑到和容易的关系还没到两人独处的地步,宛然拒绝。
最后容易带着她到了一家可以躺着的电影院。
“想什么呢,傻瓜。”容易拿着两杯可乐和一桶爆米花。
“我想你做了一天的事,该喝点快乐水续续命。”他接着说。
郝心晴看着屏幕上的片花发呆,她心不在焉地接过容易的可乐。
“看悬疑还是爱情、文艺?”容易看着郝心晴的侧脸,微笑说。
“悬崖上的人鱼公主吧?”
“动画片?经典重温?”容易半秒惊讶后,笑说:“也不错,看悬疑不利于放松,看动漫有利于放松。”
电影院有时候会安排些经典电影进行重温。
“离影片开始只有十分钟了,我们进去吧。”
容易和郝心晴一前一后走进影院,电影院已经关了灯,黑漆漆一片,让人摸不着东西南北。
郝心晴有点轻微近视,突然而来的黑暗让她犹如盲人摸象般,心里没底。
“来,我拉着你的手,这样你就不会迷路了……”
容易温和的声音像是黑暗中的指路明灯,郝心晴心安地握住容易的手。那感觉犹如碰到毛衣静电般,酥酥麻麻。
借着大屏幕的光,郝心晴看到每个双人座位上都插了一对心型气球。
容易拉着她的手,跨越一级一级的台阶,随后精准地落座在他们的座位。
影片正式开始了,屏幕上出现宫崎骏电影的经典画面,随之响起的是影片的经典音乐。
这部影片,容易和郝心晴都曾看过。
容易在上中学的时候看过,郝心晴则是在上大学的时候。
影片的基调唯美治愈,再看一遍,郝心晴依旧感慨良多。
有一些因素,关乎物种和出生,是固化的。
顺势打破固化,促其流动,是万物焕然的必要动作。
可如果硬要打破其中的固化,又会怎么样呢?
郝心晴的思绪在这一刻仿佛穿越了时空,飞跃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就在这时,荧幕上闪耀着的明亮光彩,如同一束照亮黑暗的灯塔,将她的注意力牵引回了现实,让她的目光聚焦在前面一个男人的侧脸上。
赵元畅?她心中涌起了难以置信的疑问。怎么可能在这里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