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荞:“我确实不知道。就连这地名和人名,我也是第一次听。”白锦溪不信:“你不知道苏盛南?”孙荞:“不知。”白锦溪笑了,是一种会令人感到窘迫和羞愧的笑,她的笑仿佛是因为当场识破了孙荞的谎言而得到了尽情嘲笑孙荞的权力。孙荞不止一次察觉白锦溪对自己的奇特敌意,她静静站在白锦溪身边。池州难得放晴,在白锦溪的笑声里,孙荞开始思考如何应付还在追查连环凶案的孟玚。白锦溪笑得无趣,自己停了。“
孙荞:“我确实不知道。就连这地名和人名,我也是第一次听。”
白锦溪不信:“你不知道苏盛南?”
孙荞:“不知。”
白锦溪笑了,是一种会令人感到窘迫和羞愧的笑,她的笑仿佛是因为当场识破了孙荞的谎言而得到了尽情嘲笑孙荞的权力。孙荞不止一次察觉白锦溪对自己的奇特敌意,她静静站在白锦溪身边。池州难得放晴,在白锦溪的笑声里,孙荞开始思考如何应付还在追查连环凶案的孟玚。
白锦溪笑得无趣,自己停了。“好,我告诉你。”她说,“知道沉青谷路径的人,如今正关在池州牢狱里。一场相识,你得想办法把他挖出来。”
“我?”孙荞不解,“江雨洮跟我有何关系?”
“你得仰赖他带你进沉青谷。”白锦溪悠然道,“你想找红白二色的池州绳结,有人见到挂着这种绳结的货郎在沉青谷里出现过。”
13
池州大牢,江雨洮被关在一间绝无缝隙更无窗口的牢房。
他倒是惬意,唾沫横飞地跟别的牢房里的人天花乱坠地一通胡吹。吹得狱卒都烦了,几次三番过来敲栏杆让他安静些。江雨洮跟狱卒开些不荤不素的玩笑,忽然竖起耳朵,闭嘴不言。
大牢的门打开了,孟玚与孙荞正在门外说话。
为解救江雨洮,孙荞不得不找到孟玚。孟玚告诉孙荞,西崀村幸存的女子们都惧于提起西崀村曾发生过的事情,线索就此中断,案情胶着。孙荞一听便明白:在村中吃过那些肉的人,余生将永远带着这恐怖梦魇生存。她们不敢提起,不敢说破。
孟玚为此案焦灼,孙荞却不能告诉他实话。
她和白锦溪的想法完全一致:保护小寒,治好小寒。天经地义的复仇,他人有什么理由去阻止和惩罚?若孙荞是小寒,她用的方式将比小寒的凶残百倍千倍。于是孙荞什么都不说,只跟孟玚讲:江雨洮知道如何去沉青谷,而那可疑的货郎曾在沉青谷出现过。
孟玚万事帮不上忙,如今孙荞要离开池州城往沉青谷去了,问他要一个犯人,孟玚也还是踟蹰。
“找到了沉青谷的入口,我就把他送回你的大牢。”孙荞面对孟玚,一时想提起往日种种,好让孟玚心软,一时又觉得自己脸皮太厚也太卑鄙。许多话在心头团了又团,结成块垒,出口就是硬梆梆的一句:“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江雨洮套着手镣脚镣出来,先对孙荞作揖,又对孟玚作揖,流鼻涕抹眼泪地指天发誓:“再偷东西再逃狱,我小江八辈子不得好死。”
初四守着他站在一旁,等孙荞和孟玚把话说完。低头看江雨洮时,发现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铁丝,已经把脚镣撬开了。
初四:“……”
察觉初四目光的江雨洮:“……”
他嘿嘿一笑,重新锁起脚镣,小心地把铁丝插进初四头发里:“劳烦初四大哥好好帮我保管这钥匙,谢了谢了。”
初四很重视自己在孟玚面前的形象,实在不好对这泼皮发怒,一张脸快憋成了紫色。孟玚冒着渎职的危险,答应了孙荞的要求,但安排初四与他们通行。江雨洮探头去看孙荞手里的通关文牒:“今有官差朱靖楼押嫌犯江……朱靖楼是谁?”
初四:“我!”
江雨洮恍然大悟:“原来你不姓初?”
初四一张脸憋得更紫了。孙荞冷冷一道目光扫来,江雨洮立刻闭嘴,拍着初四的背给他顺气,边装模作样打自己嘴巴:“嗨,我这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