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伊就一直在旁边支着脑袋默默看她。日月宗等人抠脚的抠脚、望天的望天,只有最迟钝的宋瑜后知后觉发现了异常:“你们俩……?”姜清伊淡淡瞥了她一眼,小姑娘立刻捂住嘴,眼睛瞪得像铜铃大,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姜清伊低沉的声音富有磁性:“韩家强弩之末,不足为虑。”
再看他周身,道袍平整,没有一丝血迹,想来身体是无碍的。
陆卫军安了心,又低头去擦剑上的血。擦完了落日剑,又顺手去擦他的雷刑剑。外人连一碰都不让碰的傲娇飞剑雷刑,在陆卫军手里乖得和小鸡仔似的,任由她拿着布巾和刷子正面背面反反复复“嚓嚓嚓”地刷。
姜清伊就一直在旁边支着脑袋默默看她。
日月宗等人抠脚的抠脚、望天的望天,只有最迟钝的宋瑜后知后觉发现了异常:“你们俩……?”
姜清伊淡淡瞥了她一眼,小姑娘立刻捂住嘴,眼睛瞪得像铜铃大,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放心吧道君,我不会说出去的!”
“……”
其余几人捂了脸,原本尴尬的气氛莫名多了丝破罐破摔。
日月宗也在白玉京地界,但因这仙城极大,又有各自的领地划分,他们和天衍宗的距离甚远。
飞行的日子久了,彼此熟稔后,大家纷纷发现姜清伊不似表面看的冷漠,竟然还颇好说话。他身上也没有世家修仙子弟的陋习,对修为低、天资差的人并不鄙夷。
但大家依然对他恭恭敬敬的,因姜清伊虽看上去十分年轻,但到底是元婴期修士,修真界还是以实力为尊的。
宋幻是宗主长子,他也使剑,但剑术平平,他的法术造诣极高,在剑术一道天赋普通。
这一路走来,他先是远远看见姜清伊的元神法外化身,惊惶不已,又瞧见姜清伊在韩宅一剑就杀死金丹,剑意凌然、令人发寒。
宋幻就又想起了传说。
人人都听说过,天衍宗有座峰叫溪洞天,溪洞天上有断壁。而崖边,有个一人守一峰的师叔祖。
被誉为天下第一剑的师叔祖。
有人也曾想过,究竟是怎样的剑,才能被称得上是天下第一,才能在人才济济的白玉京里脱颖而出,成为天之骄子。
直到那日,宋幻终于真正亲眼见到这样的一剑,众人在震撼无语中,心中也终于能够勾勒出何为真正所谓的天下第一剑。
原来便是一剑指天、剑意如虹、洞穿虚妄、再斩妖邪。
他定了定心神,鼓起勇气上前:“慈惠道君,晚辈最近习练剑术,总有一事不明,可否请道君垂怜解惑?晚辈必感佩在心。”
宋幻一脸认真地拱手请教,表情诚挚。
姜清伊虽冷淡,但还是掀了掀眼皮,随口问:“哪里不懂?”
宋幻一脸狂喜,他这是要答疑解惑的意思。
坐在旁边喝茶吃灵果点心的宋瑜看了,立刻露出一脸头大的表情。
“阿兄真是勤勉,外出还不忘修炼。”
她见姜清伊讲课颇为自然,又看向陆卫军:“慈惠道君剑法高超,霍姐姐,你们同出一门,你是不是也受他指点?”
陆卫军答是。
宋瑜:“怪不得,你的剑中明显带了他的影响,二人如出一辙呢。”
陆卫军当初在崖洞里磨练剑法,确实是仔细琢磨过姜清伊的剑意的,再说他又是领她修炼入门的人,她的法术功法都是他教导的,剑意相似不奇怪。
谁料宋瑜又语出惊人:“那这样,道君岂不是算你半个师尊了?”
陆卫军M.L.Z.L.一愣,“啊?”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们又朝夕相处,相识于微末,一路共患难,相互救赎。”
“嘶——从师父变成爱人,好一出师徒情深的大戏!呜呜……”
话没说完,宋瑜被两人紧紧捂住嘴。
“嘿嘿,嘿嘿。”裴山山只顾傻笑。
阿米疯狂眨眼,弥补道:“胡说八道,都是胡说八道!我们阿瑜一吃多了就容易胡说八道!道君莫要听信。”
姜清伊瞥他们一眼没说什么,但眼神炽热。
这回轮到陆卫军捂脸了。
这般鸡飞狗跳的,一行人总算在两天之后到达了日月宗。
别看日月宗弟子们服饰华丽,多用各色羽毛装饰,但日月宗的宗门建筑却如山上的道观一般庄重。
主峰建筑群不少,但是朴素低调,还不如天衍宗华丽,来来回回的弟子却更多一些。
这些日月宗弟子们有的疾步赶路,有的三五成行、谈天论地,有的男女携手同游,但几乎个个都面带笑容,气氛比天衍宗轻松得多。
显然,成为日月宗的弟子,在此处修炼和生活,都是一件幸福愉悦的事。
宋瑜直接驱使小舟,带他们降落到主峰后面的半山腰处。
“我带你们去见爹爹!”
一截小小山道,直入云雾之间。
山风轻拂、碧空如洗,感觉上山的小道要一直铺设到天际,而脚下山道以青石铺路,不见富贵华丽,只有野趣。
山道周围的树木枝丫伸得老长,一直伸到路面之上,拂过人脸和帽檐。
有时候还有小动物跑过去,松鼠狐兔居多,但又和普通野兽不同,像是带了灵性。
陆卫军肩上的阿狸看见有小狐狸出没,立刻撇了自己主人,猛地窜入草丛里追同伴去了,陆卫军也不去管它,反正晚间会自己寻回来的。
很快,他们到了主峰的山顶,这里有一排屋舍,说是道观又没有正殿和香火供奉。说是凡民的庐舍又精巧许多。
这屋子建设颇多巧思,有一半是凌空于悬崖之上,悬空而建的,搭着个木质平台,脚下就是黑洞洞不见底的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