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了被李东方肆意打骂的从前。“别怕。”林翠花轻拍着她的手:“婶子没啥文化,也不会说话。最爱站街,嚼舌头。为此,你存粮叔骂了我不知多少次,我也狗改不了吃屎。可你不一样。我知道这些年来,你始终在刻苦学习。”陈子佩满脸的不解。搞不懂林翠花,为什么和她说这些。“我就觉得吧,有文化的女孩子,比我这种老娘们更该懂得,当前的幸福生活,是多么的来之不易。”林翠花说:“更懂得,该咋做才能珍惜,一辈子都别失去。而李少,就是你能否幸福一辈子的基础。他,绝不能出事。你,也不能背着他,去做他兜不住的祸!”
屋子里,大春他们在劝说李东方。
院子里的沙袋前,林翠花在劝陈子佩:“子佩啊,婶子和你说点知心话,你能不能听到心里去?”
“婶。您说,我听。”
陈子佩轻抚着沙袋,很乖巧的样子。
“东方开窍了,能赚钱了。”
“嗯,我知道。”
陈子佩下意识的,伸手轻拍了下胸口。
贴身口袋里,还装着三张存折。
总金额加起来,足足四十多万呢!
想到这个数额,陈子佩就眼前发黑。
林翠花又说:“我家那口子和大春,这几天跟着李少,就赚了五千六哩。”
东方给大春他们的少了——
陈子佩下意识的这样想。
林翠花继续说:“我们的日子,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对不对?”
陈子佩点头。
林翠花循循善诱:“关键是,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七夕节那天后,李少对你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改变?”
陈子佩水灵灵的眸子里,浮上了幸福的迷茫之色。
直到现在,她都没搞清楚,李东方怎么忽然间变了个人那样。
不但能赚钱了,知道心疼她了,而且还很迷恋她。
总是有意无意的,想占她的便宜。
她喜欢,被他占便宜。
林翠花牵起她的左手:“子佩,你不想失去这种好日子吧?”
陈子佩慌忙摇头时,脸上浮上了浓浓的惧意。
她是真怕!
会失去这几天的好日子。
这几天,她上班时都怕当前,只是个美梦。
说不定哪个瞬间,她就醒来。
再次回到了被李东方肆意打骂的从前。
“别怕。”
林翠花轻拍着她的手:“婶子没啥文化,也不会说话。最爱站街,嚼舌头。为此,你存粮叔骂了我不知多少次,我也狗改不了吃屎。可你不一样。我知道这些年来,你始终在刻苦学习。”
陈子佩满脸的不解。
搞不懂林翠花,为什么和她说这些。
“我就觉得吧,有文化的女孩子,比我这种老娘们更该懂得,当前的幸福生活,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林翠花说:“更懂得,该咋做才能珍惜,一辈子都别失去。而李少,就是你能否幸福一辈子的基础。他,绝不能出事。你,也不能背着他,去做他兜不住的祸!”
陈子佩猛地抬头——
“他好,你才好。你好,他才好。咱们是好鞋,可不能去踩那些臭狗屎。”
林翠花说完,再次拍了拍陈子佩的手背,走了。
“东方好,我才好。”
“我好,东方才好。”
“东方,绝不能因为我,因为任何人,就闯下兜不住的祸,从而葬送了,越来越好的日子。”
“要不然,就算我死了,也没脸去见爸妈的。”
陈子佩站在沙袋前,心里不住说着这几句话,一动不动。
老村长来了。
一进门,就训斥道:“东方!你咋那么冲动?你真要砸死那个梁达,你就得赔命!”
陈子佩走了进来。
她站在门后,低着头。
老村长看她一眼,又训耷拉着脑袋的李东方:“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子佩怎么办?就凭这孩子的脾气,还不得把姓梁的和狗子两家,全杀了?”
李东方闷声说:“拴住爷,我就气不过。”
老村长打断他:“不能忍,你凭啥做大事?”
李东方不敢吭声了。
老村长虽说也没什么文化,可说教人的水平,比林翠花强多了:“你上学时,学过勾践卧薪尝胆的成语吧?咬人的狗,从来都不瞎叫唤。只有学会了,泰山崩于前,脸色不变,才是真能成气候的。”
“当然,我也知道,梁达当众羞辱子佩,就是揭了你的逆鳞。”
“你身为子佩的男人,如果在那种情况下,还忍气吞声的话,不但会被老少爷们看不起。就连你自已,也看不起你自已。只要是个带把的,就得站出来。”
“可是。”
“你那一半头砖,别对着他脑袋砸啊!你可以砸他的腿,就算真给他砸断一条,咱们也能解决。”
“说白了,梁达该揍,却罪不至死。”
“你和子佩,都好好想想。”
“我再去敲打敲打狗子,敢报复你,我砸断他的腿!”
“大春,都走。”
老村长说完,转身就走。
李东方抬头;“等等,拴住爷。”
老村长回头。
李东方递给他一颗烟,问:“狗子,还会占地,开窑场吗?”
“肯定得开啊。”
老村长说:“为了这事,他可是做了好多准备。绝不会因为今天这事,就放弃建窑的。再说了,村民们也都盼着,他过几天就开工呢。要不然,那会狗子媳妇撒泼时,老少爷们为什么都没谁吭声?”
叹了口气,老村长说:“东方,你也别怪老少爷们。我明白,大家太穷了。这些年来,大家就穷怕了。”
“我当然没有怪大家,我也没理由怪谁。”
李东方吐了口烟:“我只是是想,还有二十多天,就秋收玉米了。要是现在收割,肯定会减产的。”
老村长点了点头。
李建国说的很清楚,被占着地的人家,只要肯提收割玉米,可优先去窑上赚钱。
那几十户村民,为了赚大钱,谁也顾不上减产不减产的了。
“拴住爷,你最好是劝劝那些人,不要抱着去窑场赚钱的心思。”
李东方认真的说:“我有种预感,李建国这窑场,建不起来。”
大春几个人,昨晚在车行店铺里时,就听李东方“预言”李建国不出十天,就会坐牢的话了。
此时——
老村长愣了下:“李东方,你不会是为了今天的事,就报复李建国,搞破坏吧?”
不等李东方说什么,老村长就厉声说:“我可警告你!你敢那样做,砸老少爷们的饭碗,我就砸断你的腿!”
“拴住爷,我会做那种傻事?”
李东方苦笑:“虽说狗子帮着外人,算计我姐。我恨不得,把他的腿砸断。不过你说的也对,我没必要为了这种白眼狼,把自已搭进去。我这样说,就是看出狗子印堂发黑,要有牢狱之灾。”
“胡说八道!年轻轻的,就神神叨叨的。”
老村长骂了句,带着大春等人走了。
他嘴上说不信,却决定等天黑后,亲自去找被最先占地的那些人家,好好说说。
看看能不能,帮他们和李建国争取下“玉米减产补偿费”。
陈子佩去送老村长时,李东方走进卧室内,鞋子都没脱,就躺在了床上。
他是真的累。
尤其那会怒发冲冠后,神经再次松懈下来后,就再也撑不住了。
很快,李东方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老村长训斥他时,李东方狗屁都不敢放一个,好像知错了的样子。
可如果时光倒流——
李东方砸出的那块半头砖,照样会对着梁达的脑袋!
李东方不知道,老天爷哪根筋搭错了,才让他重生。
但他却能肯定——
老天爷让他重生,就是好好对待陈子佩的!
梁达如果骂李东方,甚至当众抽他的嘴巴,李东方也只会当做一种“磨练”,用最恰当的手段搞定。
可谁要是敢打陈子佩的主意——
李东方就敢放弃一切,和谁玩命!
陈子佩,就是他的逆鳞。
触之,必怒!!
“我当前赚的这几十万,在李家村可呼风唤雨。”
“但对上开着桑塔纳的梁达,明显不是个。”
“今天,我算是和梁达结下了死仇。”
“他以后肯定不会放过我。”
“我得尽快强大起来,才能对付他。”
“等老子强大后,势必会实现今天的诺言;把他彻底打残,玩了他老婆!”
“只有我足够狠,别人才不敢垂涎子佩!”
睡了个昏天黑地的李东方,意识刚有所清醒,就想到了这些话。
然后——
他就嗅到了好闻的幽香,感觉有轻轻的热气,打在了自已的怀里。
李东方慢慢的睁开了眼。
窗外的天,刚蒙蒙亮。
陈子佩就躺在他怀里,轻鼾正恬。
光线很暗,却依旧能让李东方,看出她小脸红扑扑的,特迷人。
“都知道钻到我怀里来睡觉了,还说绝不会嫁给我。傻宝贝,你骗谁呢?”
李东方痴痴望着陈子佩,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忍不住悄悄的低头,嘟起嘴巴,亲向了那张嘴嘴。
傻宝贝的嘴嘴,肯定又香,又软,又甜。
果冻那样——
眼看李家村的李少,就要悄悄夺走陈子佩的初吻!
啪——
随着一声脆响,李东方挨了重重一个大嘴巴。
他仰面躺在枕头上,双眼无神的看着蚊帐顶。
心里默默的说:“陈子佩,你这是第三次打我了。”
深陷酣睡中的陈子佩,某根神经忽然把她从美梦中,惊醒!
确实是美梦。
在梦里——
她给李东方生了个乖宝宝,幸福的都找不到北了。
陈子佩莫名被惊醒后,刚睁开眼,就看到一张猪嘴正慢慢压下来。
她压根没过脑,抬手一个大嘴巴,就把那张猪嘴抽开了。
然后——
傻宝贝就彻底的傻了。
大脑一片空白,压根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了。
两个人就这样平躺着,各自睁着眼,看着蚊帐顶。
天,越来越亮。
陈子佩的生物钟告诉她,是时候该起来做饭了。
可是——
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反倒是李东方,慢慢坐了起来,抬起了右手。
陈子佩慌忙闭上了眼。
心说:“他要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