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何二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好不容易请来曾在戏班子混过的韩氏兄弟,想着就是让这韩氏兄弟假扮这南城府的大少爷把梁家这浑水搅得更浑些,哪晓得,他这浑水还没搅和呢,哪来的大少爷把这浑水给搅起来了呢?何二想了想,说:“咱先看看。”这一看就看到了差役拿着封条说要封梁家的铺子。这一来,让跑来看自己店铺长什么样的李氏怎么肯干呢。对李氏来说,这铺子可是姓李,赚的是她李家的银子。现在,这个不晓得从哪儿来的差役居然要封了她李家的铺子,李氏立马就疯了。
魏少爷就是魏少爷,一声令下,混混们直接冲到梁家门外大喊大叫。
来应战的是李家老二。
只见他端着一碗饭菜,边吃边坐在门槛上,时不时眼睛看着那些乱叫的混混们。
李家老二的身旁则站着两条狗tຊ。
狗还是不叫,抬脚,压尾巴,站在混混们跟前,眼睛直盯着那几个乱叫的混混。
也不知为什么,被狗盯着的混混们突然间感觉自个儿脖子拔凉拔凉的,一瞬间,混混们有些胆怯。
人嘛,一胆怯,这声音就会低。
一低这势头也跟着低。
势头一低,得,散场吧。
混混们想:也就个外来的少爷,咱也就讨个银子,没必要硬扛吧。
于是,混混们张牙舞爪地吼了几声后便撤了。
人可以撤,银子不能撤啊。
这不,混混们开始在魏少爷跟前瞎掰了,什么梁家人老怕了,都怕得爬进屋里头了,什么梁家的人腿软了,狗都不敢叫了。
听得魏少爷压根就不信。
但,魏少爷也不在乎,反正啊,他就是个扔银子的主儿,谁唱,不,说得好听他就扔给谁银子。
一时间,庆州的人都晓得,哦,那个做香干的梁家跟南城府来的大少爷杠上了。
这让匆匆赶来的韩家兄弟傻愣了。
他问身旁请他们兄弟出马的何二,“何二哥,咱们的戏被人给唱了,咱们唱什么啊?”
何二,也就是前头拉李春芽进屋的何氏她家的男人。
这会儿,何二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好不容易请来曾在戏班子混过的韩氏兄弟,想着就是让这韩氏兄弟假扮这南城府的大少爷把梁家这浑水搅得更浑些,哪晓得,他这浑水还没搅和呢,哪来的大少爷把这浑水给搅起来了呢?
何二想了想,说:“咱先看看。”
这一看就看到了差役拿着封条说要封梁家的铺子。
这一来,让跑来看自己店铺长什么样的李氏怎么肯干呢。
对李氏来说,这铺子可是姓李,赚的是她李家的银子。
现在,这个不晓得从哪儿来的差役居然要封了她李家的铺子,李氏立马就疯了。
一疯她就骂:“你哪个官老爷啊?又是哪个官老爷不上堂判案也不让人上堂喊冤,让你喊几句话就能把旁人的铺子给封了?”
“啊,有个王法吗?还是说,你个官老爷就是这王法?”
前来封门的差役才不搭理李氏呢,直接门一关,封条一贴,对着门外的众人说:“有人报官,说这铺子的店主梁大柱生前欠了人家五百两银子便把这铺子给抵押了。无关人等不要妨碍衙门办事儿。”
差役说完便转身要走又被李氏给拦住了。
李氏又骂:“你个奶奶的官老爷啊,借五百两银子我可去你老娘的。我家梁女婿日日进银子,他为什么要借旁人的银子,还一借就五百两,他是嫌自己的银子烧手得要往外借银子降火啊?”
“假的假的,这是假的,这是污蔑我梁女婿,这是诈骗我梁女婿。不活了,老婆子不活了,天老爷啊……”
李氏这番吵闹,让差役怒了。
一怒差役就骂:“你这老婆子,我是见你老才不跟你计较,哪晓得你像条疯狗一样朝我咬。得,今个儿我不把话挑明你这是不让我走了啊。”
“好,我就跟你好好说说。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人家的借条上有你女婿生前按的手印。你非觉得这事儿是人家做的局,得,衙门大门开着呢,你上衙门报官去,自有官老爷给你做主。”
“别一口一个天老爷天老爷,你喊你的天老爷,你看它应你不?”
差役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一旁围观的人也劝着李氏。
“李大娘啊,这事儿你赶紧跟你家女儿商量啊,莫闹了。”
“就是,人家差役敢封铺子,肯定是有证据的嘛,你赶紧回去跟梁氏说说,再找个人疏通疏通,说不准里头有误会呢。”
李氏也是个知趣的人,见差役走了,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往梁家跑。
刚跑进梁家大门外,就看见李春芽正带着只鸡站在梁家大门外头正准备敲门呢。
李氏哼了声,斜着眼睛看了看李春芽,喊:“老三,把门给老娘开了。”
哐当,门开了。
李氏又哼了声,走进去。
李春芽跟在李氏后头走。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堂屋。
一进入堂屋,梁氏就进来了。
李氏见梁氏进来想与她说话,可,又见李春芽在,又哼了声,出了堂屋,刚走几步,想了想,又转回去,趴在堂屋的大门外偷听。
堂屋里的梁氏和李春芽呢,则坐在八仙桌上说话。
李春芽说:“细妹啊,这些日子苦了你,这只鸡给你补补。”
李春芽又看了看在门外偷听的李氏,她高喊:“一俏,过来,把鸡拿进厨房。”
门外的李氏一听,哎呀,不好,她赶忙站起来,假意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再假意走了几步。
果不其然,就看见她那个蠢大孙女正进了堂屋,没隔一会儿这个蠢大孙女就拎着装着鸡的篮子走出来。
李氏看着篮子里头那只鸡,她气不过,抢过篮子,往厨房走。
一旁的梁一俏摸不着头脑,跟在李氏的身后。
这会儿呢,梁氏和李春芽头靠在一起低声说话。
李春芽说:“南城府的人今早到了。”
梁氏喜:“辛苦孙家表哥了。”
李春芽笑:“别给他贺喜,他这可是攀上了南城府的衣袖呢。没你这香干,这衣袖他还捞不到呢。”
梁氏笑:“没孙表哥,我这香干方子也送不出去。是哪家的人?”
李春芽笑,“日日来你家闹事的那个魏家人。”
“啊?那咱们可是凑巧了啊。”
“不是咱们凑巧,是那骗子凑巧。我今个儿儿才晓得,合着这日日闹上门的那个魏少爷不是咱们的人。”
“不是咱们的人?”梁氏大惊,“这魏少爷是哪来的啊?”
“八成是个骗子,也不知怎么掺和进来的。”李春芽肯定,她再与梁氏说道,“这事儿算是定下来了,你也不用慌了,外头有魏家人撑腰,可算是能过上这安稳日子了。”
梁氏一脸后怕,“我现在啊,什么都不求,就求这安稳日子。我真真是知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