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只见红衣女侠从腰间掏出一把软剑,跟刀疤男人斗起来。原来,红衣女侠真正擅长的是软剑。”“又见红衣女侠……”待梁四笑说完一章节,再闭眼一睡,便天亮了。一天亮,梁四笑便半闭半睁地下床了。她和她娘说好了,今天她带着大黄陪她娘去菜市场买菜。这些日子,她日日关在家里头,关得她都慌死了。梁四笑漱口洗脸,蹬蹬蹬,牵着大黄脖子上的绳子,跑到梁氏跟前,喊:“娘,弄完没?咱们快走。”
晚上睡觉,梁四笑算自己的零花钱,怎么算也只有五两银子。
她再算自家姐妹手中的零花钱,怎么算也不超过五两。
梁四笑叹口气,合着,她才是姐妹中最有钱的那个。
梁五瑶躺在床上捧着书,问:“四姐,你要买什么?”
“哎——”梁四笑叹口气,“我想买大黄了。大黄要四十两银子呢。”
“啊——”梁五瑶也很震惊,“四十两?这么贵?”
“是啊,贵死了。”死这个字一说出口,梁四笑就看了看门口,还好还好,她家老娘没在,要是她家老娘在,一听见她说‘死’字,肯定又骂她。
梁四笑老实地躺回床上,凑过来看梁五瑶手上的书,“齐文集律?律法?看这个干什么,你又不做官。”
“你管我。”梁五瑶一生气,身子一横,横在床上,也不看书了。
梁四笑倒在床上,翻过身,捏着梁五瑶的肚皮,梁五瑶不让她捏,梁四笑偏要捏,两姐妹闹起来。
闹完又和好了。
和好后,梁五瑶催梁四笑讲话本子,“四姐,红衣女侠带着农家女逃跑后发生了什么?你快说嘛。”
“咳咳。”梁四笑假意咳几下,“话说,红衣女侠救了农家女后,在破庙中又遇见三四个杀手。红衣女侠就这样甩着皮鞭,啪嗒,一个杀手倒在地上,啪嗒,又一个杀手倒在地上。就当红衣女侠快要打赢的时候,啪嗒啪嗒,重重地脚步声从破庙外响起来,很快,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出现了。”
“只见他握着一把刀,对着红衣女侠蔑笑,然后,轰一声,这男人仅仅一刀,就将破庙堂上的泥菩萨给砍成两断。”
“红衣女侠心惊,她想,她是遇上强手了。只见,那位刀疤男人又蔑笑了几下,使着刀朝红衣女侠扑过来。”
“刷刷刷,只见红衣女侠从腰间掏出一把软剑,跟刀疤男人斗起来。原来,红衣女侠真正擅长的是软剑。”
“又见红衣女侠……”
待梁四笑说完一章节,再闭眼一睡,便天亮了。
一天亮,梁四笑便半闭半睁地下床了。
她和她娘说好了,今天她带着大黄陪她娘去菜市场买菜。
这些日子,她日日关在家里头,关得她都慌死了。
梁四笑漱口洗脸,蹬蹬蹬,牵着大黄脖子上的绳子,跑到梁氏跟前,喊:“娘,弄完没?咱们快走。”
梁氏笑了笑,拎着一菜篮子,将守夜的李家老二推醒,再开了大门,出门买菜了。
庆州的早市是顶热闹的。
有刚从地里头摘下的豆角、茄子被附近的村民放在箩筐里头挑着卖。
有还泛着水滴的空心菜整整齐齐放在摊前。
有还嫩着的南瓜、丝瓜被各家的女人们挑选着。
更有热气腾腾的豆浆、包子馒头、油条,还有梁四笑最最爱吃的糯米糕。
庆州的糯米糕不是用来蒸,而是用来油炸的。
糯米糕也不用糯米粉而是直接把生糯米蒸好,再压成长方形,然后放到油锅里头炸。
炸一会儿,糯米糕就炸好了。
待稍微凉一凉后,往嘴里头一咬,咔嚓咔嚓,又香又脆,别提多好吃了。
里头也不用放什么调料,糯米本身就香软,被油炸过后,这香味冒得就更多了。
梁四笑是爱吃得很。
每次来早市都得买一块,今个儿也不例外,她咬着稍稍凉的糯米糕,咔嚓咔嚓咬起来,两三下,梁四笑就把糯米糕吃完了。
刚吃完,她肚眼又叫了。
这次她看上的是灯盏糕。
这家做的灯盏糕又大又软。
和好的面糊像水一样滑,摊主用勺子将面糊淋到大铁勺上,放调好的碎猪肉,再洒一大把葱,又用勺子将面糊淋得大铁勺满满的,才放进油锅里头炸。
先是大铁勺连着面糊一起炸,等面糊炸黄后,大铁勺从面糊上滚下来,店主再用铁夹子将面糊翻个身,再等几下,炸出金黄色的灯盏糕就做好了。
做好的灯盏糕不能马上吃,要放到铁锅上面那个铁网上凉一凉,让多余的油从面糊上滴下来。
又稍微等那么一小会,老好吃的灯盏糕就能吃了。
瞧,梁四笑吃的多高兴啊,还买了好多个给家里人吃呢。
母女俩高高兴兴逛完早市买完菜,
回来的路上,两人路过自己的香干铺子。
梁氏见铺子上的封条已被撕开,心里头有几分欢喜,又有几分难受。
等走到甜水巷时,梁四笑看到梁大梁和他的三个儿子正被她外婆和舅舅撵跑,喜得她原地跳了几下。
等李氏趾高气扬地带着三个儿子回来后,梁四笑跑到李氏身旁,夸:“外婆,您可真真是太太厉害了,打遍庆州无敌手。”
“那是。”李氏很高兴地接受梁四笑的奉承,“谁敢来李家撒野,老娘就敢撕他的皮,拔他的筋。”
梁四笑又问:“外婆,那个梁大梁跑来我家又想干什么啊?”
“他娘的杀生的玩意儿。”李氏骂,“明明是我李家的房子,我李家的铺子,凭啥子要跟那杀生的玩意儿走?”
梁四笑假意没听见李氏将自家的房子和铺子自动改成了姓李,她跟着骂:“梁大梁可坏了,老坏了呢。经常跑来欺负娘,欺负我。””
李氏打包票,“打今个儿后,我看他那杀生的玩意儿还敢来不?我呸!居然有脸说这地儿姓梁,跟他梁大梁走?这不是往老娘我脑袋上扔筐瓢,瓢老娘我的脑瓜子吗?”
“老娘我能忍,我立马就带着你三个舅舅杀出来,一吼,我可去你的老娘的玩意儿东西。嘿,这人真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得很,才两三下,就给溜跑了。”
李氏又斜眼看着梁氏,“看吧?家里头还是有男人的好。尤其是得有筋连着筋,骨连着骨的的亲弟弟。”
李氏这话一落,梁氏没吭声,梁四笑倒是先看了看梁氏,再看了看李氏,立马tຊ转换话题,“外婆,我给你和舅舅,舅妈,菊花姐买了灯盏糕,包子,馒头,豆浆,还有老好吃的糯米糕,外婆,你高兴不?”
“高兴你个鬼哩?这得花多少个铜板儿哩?”李氏听梁四笑报菜名报得心疼得抽起来,“四笑,你是姑娘家,这手得紧,老紧点,懂不?”
“晓得了,外婆。”梁四笑口里应着,心不应着,她想,我梁家的银子又不跟你姓李,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