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害死了沈舒。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无论有什么怨,什么恨,她都已经重活一回了,何必再偏执呢?为什么还要打着为她报仇的名义,让她亲手杀死沈舒呢?早在魏清越在广场上演戏平息群众议论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魏清越视人命如草芥,他冰冷无情,只为自己顺心,不达目的不罢休。现在还要拉她下水吗?“魏清越,我真的不恨了,可不可以放我离开?”
基地侦查塔。
360度无死角的环绕玻璃,方便侦查基地外的危险。
而此刻,玻璃外一片寂静,没有丧尸,没有预警。
江玉珣站在魏清越身边,神色恹恹。
“来这里做什么。”
“等等就知道了。”
魏清越负手而立,一脸神秘的望着外面,说道。
江玉珣在狭小的屋内走了几步,突然生出些久违的感觉。
侦查塔是她借鉴二十一世纪的长城瞭望塔,在城防建设时提出的建造的。
这座塔的每一砖一瓦都倾注了她的心血。
现在.....
江玉珣望向一片开阔的窗外,感慨而唏嘘。
这塔内侧是基地外围,除了出任务和检测感染者,很少有人来;塔外侧是一片荒野,没有丧尸出现。
塔下就是基地大门。
是魏清越推她出去的门。
当时她决绝的退出门,听着倒计时的声音,感受着自己身上的伤痛,只觉得洒脱。
没想到,故地重游,她反而犹犹豫豫,多了些牵绊。
不知道魏清越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正想着,就看见基地里走来一队人马。
城防所的人,穿着军装,身后还有拦不住的群众,向着中间被押解的人扔石头,似乎在咒骂。
魏清越声音含着笑意:“来了。”
江玉珣定睛看去。
被城防所围在中间的一队人中,有两个熟悉的面孔。
是沈舒和将军。
他们拖着沉重的镣铐,从内城出来,身上衣衫破烂满是伤口,连头上都被石头砸出了血迹。
“这.....”
江玉珣怔住了。
虽然她知道将军要逐出基地,但没想到是从基地内走出来,而且,还有沈舒,也跟着被逐出基地。
魏清越像是邀功一般,笑着揽住她,问:“开不开心,当初推你出去的人,现在终于遭到报应了。”
江玉珣被魏清越抱在怀里,按理说应该温暖,但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出基地大门,身上的伤口随着动作流出血液,留下一行红色的痕迹,就遍体生寒。
她看着曾经害自己的人受到惩罚,按理说该开心的,应该觉得出了口气,怎么反而感觉不舒服呢?
他们渐渐走到基地门口,等待城门打开的时候,沈舒似乎有所察觉,她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怔住了。
魏清越神色温柔,抱着一个短发女人——是他助理,卿以安。
这....
沈舒想到魏清越曾经对她的冷漠和狠毒,眼中爆发出滔天的恨意。
她还以为,是魏清越对江玉珣余情未了,才要将将军和她一起逐出基地,给江玉珣陪葬,却不想,江玉珣才去世不过一月,魏清越便将卿以安抱在怀中。
那她,算什么?
她在城门前呆呆望着楼上那抹相互依偎的身影,迟迟收不回目光。
直到城防所的人推了她一把,她才踉跄着走出城门。
城门外,刚才还寂静一片的荒地上因为他们的血腥味吸引来了两三具丧尸,正蓄势待发,等着饱餐一顿。
将军心灰意冷,坦然赴死。
沈舒不顾身上的伤痛,挣扎着跑起来,不想成为丧尸的腹中餐。
不能死,不能。
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却不想,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沈舒看着自己心口处突然出现的大洞,血液喷洒而出,吸引了更多的丧尸朝她而来。
她僵硬的转身,看着高塔上卿以安于魏清越交叠着放在操作台上的手,无声地询问道:
为什么?
可惜她没有机会知道了。
丧尸一拥而上,将她吃了个七零八落。
江玉珣看着沈舒的身影消失在丧尸中,猛地挣开魏清越的怀抱和手。
“我,我没想杀她。”
“她应该死。”
“魏清越,在你眼里,人命算什么?”
江玉珣崩溃地看着自己的手,跪地颤抖。
她来到末世这几年,杀过丧尸,杀过变异的动物,可从没杀过人。
刚才魏清越抓着她手按在按钮上的时候,她一晃神,便见到沈舒死在了自己手下。
是她害死了沈舒。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无论有什么怨,什么恨,她都已经重活一回了,何必再偏执呢?
为什么还要打着为她报仇的名义,让她亲手杀死沈舒呢?
早在魏清越在广场上演戏平息群众议论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魏清越视人命如草芥,他冰冷无情,只为自己顺心,不达目的不罢休。
现在还要拉她下水吗?
“魏清越,我真的不恨了,可不可以放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