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闭眼,再睁开,双眼布满了满是红血丝。【若是重来一次,我宁愿从未回来,从未……】【此后锦书休寄,画楼风雨无凭】最后一字的最后一笔,笔墨已干,却依稀能在纸上看到几个浅浅泪痕。白暨尘和叶若颜朝夕相处多年,他自认为是了解她的。就像叶若颜自己写的那样。她是劲草,是蒲苇。勇敢,坚韧。不管是什么样的困境下,她都能肆意生长。就像是那几年,那样困苦艰难的日子,她也从未抱怨过一句。可她也有她的坚持……她从来都与寻常女子不同。白
他缓缓闭眼,再睁开,双眼布满了满是红血丝。
【若是重来一次,我宁愿从未回来,从未……】
【此后锦书休寄,画楼风雨无凭】
最后一字的最后一笔,笔墨已干,却依稀能在纸上看到几个浅浅泪痕。
白暨尘和叶若颜朝夕相处多年,他自认为是了解她的。
就像叶若颜自己写的那样。
她是劲草,是蒲苇。
勇敢,坚韧。
不管是什么样的困境下,她都能肆意生长。
就像是那几年,那样困苦艰难的日子,她也从未抱怨过一句。
可她也有她的坚持……
她从来都与寻常女子不同。
白暨尘恍惚想起,很久之前的某一日。
叶若颜问他:“你以后可会三妻四妾?”
那时候他是如何回复的?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有你就够了。”
可是时间久了,什么诺言都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彼时的叶若颜笑着说:“那好,若是你负了我,我便不要了。”
她说,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明明知道,可他还是忘了。
他在身边留下冯姿欣,甚至为了冯姿欣不惜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她。0
将她逼到无路可退,逼到绝境。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到最后,她再落笔,竟丝毫不提他。
只留一句诀别诗。
心中的痛翻来覆去,像是刀子一样在他身上一刀刀的凌迟。
让他痛不欲生。
白暨尘浑身上下,四肢百骸,无一不冷。
他手上的力气骤然卸掉,那纸张从他手中轻飘飘的坠落在地上。
白暨尘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地,他就像是被几条锁链束缚住,整个人痛到动弹不得。
叶若颜回来以后,他的确有过几分喜悦。
可那喜悦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被他内心的纠葛所掩埋住。
再然后……
他变得不像他自己了。
白暨尘无力的后退几步,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终究,是辜负了她。
白暨尘走到棺材边,看着叶若颜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的脸,缓缓开口。
他声音沙哑,像是被什么东西碾过,带着苦涩。
“若颜……”
他像之前一样喊着叶若颜的名字,却再也没有人回应他了。
……
叶若颜的葬礼结束后,白暨尘向陛下告了假。
他将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七日。
他命人重新将叶若颜的画像挂上原先的位置。
他像是着了魔一样,不停的临摹那张画像。
可是越画,就越不像她。
画中人从未变过,他不得不承认,是他的心,变了。
这一日,冯姿欣又一次端着汤来敲门。
“大人……叶姑娘没了,大人还需保重自己的身子,姿欣给您炖了汤,您用一口吧……”
可紧闭的书房门始终未开。
墨岩恰好办完事从外面走进了,看到冯姿欣,他快步上前。
“冯姑娘,你听奴才一句劝,别来打扰大人,等大人想出来了,自然会出来的。”
冯姿欣端着汤看着紧闭的书房门,她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咬到唇瓣都发白。
很快,冯姿欣眼中氤氲出泪花。
“墨砚,这汤,劳烦你替我送进去,别让大人饿坏了身子……”
将汤递给墨砚,冯姿欣缓缓转身往外走。
只是转身后,她眼中的嫉恨,几乎要溢出来。
墨砚深深的看了一眼冯姿欣的背影,端着汤走进书房。
“大人!”
他将汤放在一旁,然后单膝下跪。
白暨尘这才放下手中的笔,看向墨砚。
“让你查的事,可有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