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乖孩子呢?楚建军,说你眼瞎你还不承认。你是没见着她那副浪荡样!袒胸露背,披头散发,身上还裹着野男人的衣服!”楚建军果然不吱声了。“跑到榕城她的背景就干净了?楚建军,你扪心自问,苏城的那些个烂事经得起查么?你处心积虑为她遮掩,可人家不领情啊!时至今日,你还认为会有好人家看上她?做梦吧。也就是人家吴总不计较,图她年轻也有几分姿色,她倒好,给脸不要脸,这个时候还挑三拣四,真当自己是月里嫦娥啊!”
她突然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车内,异乎寻常的安静。
“住哪?”他这个人惜字如金。
“近海阁。”楚悦也简单干脆。
坐进车内,楚悦开始揣摩傅景言的动机。第一次见面,外甥女的同学,单凭这点,是不是足够让他亲自送她回家?
傅景言身边没有乔薇薇,这么说这位女明星的地位并不高,眼见为实,估计并不像八卦新闻里说的那样,两人正在交往。
那……现在情形如何解释?难道……他对她感兴趣?
车子启动,傅景言看似不经意地从后视镜中瞥了她一眼。
深邃的视线扫过她的脸,视线交织,楚悦被这沉静的目光迷惑。
短短一瞥,就让人有种一眼万年的感觉。她鼓起勇气,大胆地和他对视,这个年纪的男人,眼眸深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仿佛能洞悉周围的一切,又仿佛能看穿你的内心。
楚悦心想,这是一个阅尽千帆的男人,任何小心思小把戏都瞒不过那双锐利无比的眼睛。
她还是太年轻了。
二十岁,无论心机还是阅历,在这样一位深沉内敛的男人面前,全然暴露地彻彻底底,压根无处遁形。可她不甘心,她偏要试试看,傅景言是她最后的机会,她这回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年轻是劣势,也是她吸引人的资本。在傅景言这样的男人面前,她只有放手一搏才有半点获胜的希望。
低首浅笑,楚悦强忍着心绪不宁,“谢谢你,傅先生。”
傅景言没有客气,只是问:“需要音乐么?”
“不用麻烦了。”她乖巧以对。
他再无多言,平稳开车。
令人大失所望,此后的半小时里他再也没有看过楚悦一眼,更没有说半句话,似乎恪守着同学长辈的礼仪。
楚悦总想做点什么引起他的注意,譬如故意散开头发,轻撩发丝,让她更加妩媚些;又或者侧身斜坐,露出白皙的长腿以及优美的脖颈,让她的优点一览无余……
反正,这个二十岁小姑娘能想到的,所有勾引男人的小招数她都用了,可驾驶座上男人就像根木头,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又一次气结!
她感觉自己就像个搔首弄姿的小丑,抛开自尊的拙劣表演,换来的却是令人羞耻的漠视。
终于,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傅景言先下车,饶有风度地帮她开车门。
泰然自若,面色如常,车上的一切丝毫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挫败感太强烈了,这是今晚的第二次。
虽然这个男人不苟言笑,但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位风度翩翩的绅士。
楚悦下车时多留了一个心眼,随手带走了他的西装。今晚总不能一无所获,留着西装将来或许有用。
“麻烦傅先生了。”
傅景言淡淡应了一声,伫立在车旁,目送她走进小区。
……
“呵呵,又去浪了?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萧美丽这张狗嘴,压根就不指望她能吐出象牙。
楚悦冷嗤一声,兀自去了房间。
门外,又是一阵热闹。
“楚建军,看看你的好女儿!你看到她那副德行了么?活脱脱就是一只鸡!”
“美丽,怎么说话呢?悦悦是个乖孩子,哪有你说的那样!?”
萧美丽哈哈大笑,恨不得拿个扩音器满世界宣扬,如果这里不是别墅区,估计整栋楼都知道了。
“还乖孩子呢?楚建军,说你眼瞎你还不承认。你是没见着她那副浪荡样!袒胸露背,披头散发,身上还裹着野男人的衣服!”
楚建军果然不吱声了。
“跑到榕城她的背景就干净了?楚建军,你扪心自问,苏城的那些个烂事经得起查么?你处心积虑为她遮掩,可人家不领情啊!时至今日,你还认为会有好人家看上她?做梦吧。也就是人家吴总不计较,图她年轻也有几分姿色,她倒好,给脸不要脸,这个时候还挑三拣四,真当自己是月里嫦娥啊!”
“……”
再刻薄的话楚悦也听过,这么多年她早已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对于萧美丽的咒骂侮辱,她更是懒得理会,挂好傅景言的西装,拿起睡衣去洗澡。
喝了点热水,她一头栽进被窝里。晚上身子一阵冷一阵热的,果不其然,她还是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