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贵妃到!”“晋王,太子到!”一声高过一声的传唤声漫过了人群的说话声,众臣纷纷跪拜,恭请皇帝上座。萧音尘和赵祈政突兀地站在人群中,并没有下跪行礼。萧音尘的特权是从裴长策这儿得来的。至于赵祈政的特权,是因为他身体太差,皇帝赏赐的。大公主和赵询都跟在梅贵妃身侧,他们脸上带着针对萧音尘的恶意。“众爱卿免礼,适逢佳节,在座的诸位不必拘束。正佳时须尽欢。”皇帝搂着青春依旧的梅贵妃,坐在高位上说了很多场面上的话。
赵和重新拿起一颗棋子,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长策啊!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而断了自己的前程。若她有异心,养在府里终究是祸害。你要是心软下不去手,朕,可以帮你。”
裴长策稳如泰山地坐在椅子上,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赵皇,拿起一颗白子放在左下角。
一子定千军。
赵和看着已经分出胜负的棋局,也明白了他的想法,“罢了,希望你不要被她蒙蔽了双眼。”
“臣遵旨。”
后宫宫宴越来越热闹,大臣和他们的家眷三五成群地落座,小声地聊着天。逢年过节,本就喜庆,再加上皇帝等人还没有出现,众人都很随和。
萧音尘留了个心眼,带着丫鬟在后园里散步。
萧太傅寿宴之后,孟瑶被打得鼻青脸肿,好几日都躲在闺房里不敢见人。还好她会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用最快的时间消除了脸上的淤痕。
那些一时半会儿难以抹平的伤痕,只能用胭脂水粉暂时遮挡。好在孟瑶是个美人胚子,这些细节不会太影响她的美貌。
跟在她旁边的是一位瘦比春风的女子,愁眉斜入发髻,脸上带着无法挥散的忧愁。她不是旁的谁,而是被赶出晋王府的汪桉桉。
一个画着远山黛的大家小姐走到她旁边,“哎呀,孟小姐好些日子没露面了。你怎么没跟晋王妃在一起?”
“是啊,不知孟小姐身边的这位姑娘是?瞧着真是弱柳扶风,好一个清新脱俗的美人儿。”她们这种长在闺阁里的女子,谁的话里没有藏刀?
孟瑶没有暴露汪桉桉的身份,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她是我一个远房表妹,跟着进宫见见世面。”
汪桉桉朝着她们行礼。
萧音尘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觉得无趣,才带着人往宴席走。
拐角处,暗七跳出来说:“王妃,孟瑶带着汪桉桉进宫,目的不善,请王妃多加小心。”
“知道了,好好藏着吧,宫里与其他地方不一样。”
“是。”经过城外十字坡的事情后,暗七对她的态度好了一些。
还没等萧音尘进门,就有太监高声传唤,“晋王妃到!”
“齐王殿下到!”
“参见晋王妃。”
“参见齐王殿下。”
萧音尘看着从另外一个方向走过来的齐王赵祈政,因为常年重病缠身,脸上的气色并不是很好。
齐王从来不参加这种宴会,就算是逢年过节,也几乎不可能看到他的身影。
所以赵祈政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未曾婚嫁的大小姐们都在衡量他的位份,部分年少的小姑娘对他芳心暗许。
赵祈政虽然不受宠,但好歹也是一位王爷,而且他是先皇后所出,容貌竟也在赵询之上。
各位大臣也都在心里揣测齐王出现的原因,一个个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们。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特别是那些嫁了人的大臣妻子,她们的内心活动尤为丰富。
真不知道萧音尘怎么会和赵祈政一起出现!
关键是晋王居然不在旁边!
就连最喜欢用各种手段勾引萧音尘的太子,也没有出现。
看着病入膏肓的赵祈tຊ政,萧音尘的眉头不由得拢紧,齐王这个时候出现……
“皇上驾到!”
“梅贵妃到!”
“晋王,太子到!”
一声高过一声的传唤声漫过了人群的说话声,众臣纷纷跪拜,恭请皇帝上座。
萧音尘和赵祈政突兀地站在人群中,并没有下跪行礼。
萧音尘的特权是从裴长策这儿得来的。
至于赵祈政的特权,是因为他身体太差,皇帝赏赐的。
大公主和赵询都跟在梅贵妃身侧,他们脸上带着针对萧音尘的恶意。
“众爱卿免礼,适逢佳节,在座的诸位不必拘束。正佳时须尽欢。”皇帝搂着青春依旧的梅贵妃,坐在高位上说了很多场面上的话。
今日宴会的位次有些微妙。
裴长策携带妻子萧音尘坐在右侧首位,太子赵询坐在左侧首位。
常年被众人忽视的病秧子赵祈政坐在右侧第二位,公主赵流年和驸马坐在左侧第二位。
其他的朝臣按照位分而坐。
萧音尘的目光时不时往齐王身上瞟,前世她跟齐王的交集并不多,从来没有这么近地看过他。
赵祈政的样貌完全遗传了先皇后,两人都有一双锐利的丹凤眼。
事不过三,裴长策幽怨地按住她不安分的小脑袋,“阿音又在看什么?难道赵祈政比本王好看?”
裴长策眨巴着眼睛的样子就像一只开屏的花孔雀,楚楚可怜,啊呸,楚楚动人。
萧音尘借题发挥,“那倒不是。本王妃只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竟然让你不顾安危去取药。”
原本还在吃醋的裴长策呆愣在原地,漂亮的眼睛中带着疑惑,为什么现在有错的人好像成了他?
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萧音尘觉得好笑,套路裴长策实在是太简单了。
“哼!”
裴长策只好反过来哄着她,“他母亲对我有恩。”
“要是我早生几年,说不定对你有恩的人就是我!”
裴长策轻笑,没有反驳她的话。
只是坐在他们旁边的赵祈政把他们的话全听了去,这可真是——人在席上坐,祸从天上来。
萧音尘道:“齐王深居简出,为何会参加这种宴会?谁的意思?”
裴长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你猜。”
“老皇帝应该不知道你跟钱皇后的渊源,所以齐王悄无声息地进京参加宫宴,是皇帝的安排。”萧音尘稍微动脑子一想,就得出了答案。
裴长策瞥了一眼安分的齐王,“阿音没有在朝为官,对朝局的了解并不完全。皇帝做事,多多少少要看我的脸色。但我,又得看你的脸色。”
意思是,萧音尘回心转意,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朝堂,赵询的地位岌岌可危。
更深层面的话裴长策没有说,因为他不想让萧音尘多想。
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下来。
裴长策宽大的手掌抓住她的腰,“夫人答应过本王,会好好地疼我的。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朝局生变……本王也不会再放过你。”
好几道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萧音尘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放心吧,我才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