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哼笑,淡定地将手里的半截瓶子抵在他脖子上,“不敢是吧,没关系,我敢,进来之前,我就让人报警了。”听到报警两个字,江秋莲像是猛然惊醒一样,指着她:“温婉,你疯了?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闹到警察那儿是要坐牢的吗?”“坐牢?”温婉重复这两个字,抬眼,讥诮地看着她,“确实是要坐牢,不过不是我,而是你们。”“死丫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江秋莲咬牙切齿地斥骂,但只要仔细听,便能听出她语气中带着的心虚。“我胡说吗?难道刚才你递给我的那杯酒里,没加东西?”温婉照旧是非常平静地反问。
温婉干脆躺了下去,一只手撑着头,饶有兴味地打量眼前无理取闹的男人。
过了会儿,她抬起腿,白皙莹润的脚趾在他腿上戳了戳:“我保证一根头发丝都不会让他碰到。”
厉景琛侧目睨她:“你拿什么保证?”
温婉:“呃……”
这真的是把她问住了,实话嘛,她肯定不敢说,但是不说实话……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她挑高了眉梢,试图给个折中的方案。
厉景琛又睨她一下,伸手,捉住她做坏事的脚丫,问:“不怕我坏了你的约会?”
对此,温婉一笑而过。
她爬起来,伸手揽住他的肩,让他弯下腰,然后,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口:“你在旁边看着就好,这动手的事,还得我自已来。”
厉景琛愣了愣。
他还在回味刚才唇上一碰而过的柔软触感,温婉已经退开,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乖。”
厉总裁:“……”
总有种她是在安抚大狗的错觉。
晚上七点,温婉按时赴约。
是她自已一个人进酒店的。
厉景琛一路陪她过来,最后,温婉却没让他下车。
她说,如果她进去十分钟还没有出来,他就立即报警。
厉景琛脸色不好,但是,到底还是答应了。
餐厅包厢门口,江秋莲焦急地张望着,一看见她进门,便立即迎过来。
“婉婉啊,你终于来了,张老板在里头等你,一会儿态度好点。”
她招呼着,把温婉迎进包间,在她进门之后,第一时间把门关上。
温婉用眼尾睨她一下,什么都没说。
房间里,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地中海秃头发型,身形肥胖,笑容猥琐油腻。
温婉一进来,他的眼神就亮了,视线直勾勾地黏在她身上,哈喇子都快流出来。
温婉察觉到了,也没介意,笑了声,过去在那男人帮她拉开的椅子上坐下。
江秋莲倒了两杯红酒,端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温婉。
温婉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
她晃了晃杯中的液体,将杯子放在鼻下嗅了下,冷笑了声,又随手将杯子放下。
“怎么了?不爱喝这个吗?要不我给你换?”江秋莲小心又讨好地询问。
这是这辈子第一次,温婉看她这样紧张自已。
她有点儿想笑。
“妈,你怎么突然这么紧张?是怕我不喝吗?”她明知故问,语气里带着几分嘲弄。
“哪儿的事,我只是……”
江秋莲讪笑着,想要找个借口搪塞她,温婉却已经举起酒杯,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
看见她喝下去,江秋莲和那位张老板双双松了口气。
“小婉,你可真是好难约啊,我跟你妈妈提了好几次,今天可终于将你请来了。”张老板放下杯子,长叹一声。
“难约是应该的,帝都的权贵们想见我一面都得排队,何况你这个小人物。”温婉单手托着腮,语气嘲讽。
张老板脸色尴尬且难看。
他觉得温婉在消遣他,江秋莲也是。
“这孩子,你胡说什么呢?”她嗔怪地瞪向温婉。
温婉嗤笑,没有搭理她。
她拿着筷子,随意地在面前的菜盘子里挑拣两下,似乎并没有什么胃口,便直接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啪的一声,惊到了另外两人。
江秋莲瞧着她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有种想破口大骂的冲动。
然而,不等她发作,温婉已经先开口了。
“行了,这酒也喝了,接下来,说点儿正事吧。”
她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手朝张老板勾了勾,微眯起的眼神有些迷离,“你……过来。”
张老板怔愣:“什么?”
“到我身边来。”她红唇轻勾,笑得魅惑又温柔。
张老板看呆了,像是受了蛊惑似的,果然起了身,乖乖地走到她面前。
“蹲下来一些。”温婉的声音更温柔了。
张老板果然照做。
下一秒,温婉的眼神陡然变狠,抓起桌上的红酒瓶,对着他的脑袋便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
红酒瓶应声碎开,猩红的液体混着玻璃碎片,淌了张老板满脸满身。
一起淌下来的,还有他的血。
张老板人都傻了。
头顶之上,剧痛传来,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把,看见满手的血,终于回过神,失声惨叫。
江秋莲都看傻了。
“小贱人!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打我!”张老板破口怒骂,似乎是伤得还不够重。
温婉面不改色,站起身,抓起桌上的另一只酒瓶子,同样在他脑袋上敲碎。
哐的一声,他再一次被开了瓢,头破血流。
“打你怎么了?有本事报警呗!”
温婉哼笑,淡定地将手里的半截瓶子抵在他脖子上,“不敢是吧,没关系,我敢,进来之前,我就让人报警了。”
听到报警两个字,江秋莲像是猛然惊醒一样,指着她:“温婉,你疯了?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闹到警察那儿是要坐牢的吗?”
“坐牢?”
温婉重复这两个字,抬眼,讥诮地看着她,“确实是要坐牢,不过不是我,而是你们。”
“死丫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江秋莲咬牙切齿地斥骂,但只要仔细听,便能听出她语气中带着的心虚。
“我胡说吗?难道刚才你递给我的那杯酒里,没加东西?”温婉照旧是非常平静地反问。
江秋莲猛地瞪大了眼,瞳孔骤缩。
“你们在我的酒里下了药,然后想趁药效发作,我意识不太清醒的时候,对我用强,可真是打得一手还算盘。”
温婉瞧着她青白交错的脸色,冷笑一声,讥诮满满,“所以啊,别说只是给他开个瓢,我现在就是捅死他,都是正当防卫。”
她说着,拿着半截酒瓶的手猛地用力,锋利的碎玻璃直接划破了张老板的脖子,鲜血涌出,染红了他的衬衫领口。
不过温婉并不想就这么杀了他,所以一下之后便松了手,甩垃圾一样将张老板甩在地上。
“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喝下那杯酒?”江秋莲看着她这狠厉的样子,不可置信地问出声。
说起这个,温婉倒是笑了,温柔且淡定:“当然是……为了固定证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