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栀意惊呼一声,忙不迭地将他架住,冷声道:“季路延,你想死吗?”季路延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将重量压在阮栀意身上,挣扎之下竟然跌倒在地上。阮栀意看着嘴角挂着血,眼神不清明的季路延,终究还是心软,拉过祁柏简的手:“柏简,你被他扶到车上,去医院。”季路延看着阮栀意和祁柏简两人交错的手,只觉得心脏跳动的越发强烈。酒精像是一条毒蛇,不断将他的脑子绞紧,最后将他的意识吞噬。“栀意!”他用尽最后力气叫出了阮栀意的名字。
阮栀意听着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正准备挂断,又想起季路延的心理医生说过的话。
和祁柏简对视一眼,声音里还是不免染上了一丝焦急:“你在哪?是出什么事了吗?”
对面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
只有季路延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过来:“我在家。”
紧接着就是一声手机砸在地上的闷响,智能播报显示对方已经挂断。
阮栀意不免有些心慌,冷声对着祁柏简说道:“去九章别墅,季路延出事了。”
祁柏简也不再多问,一边开车一边宽慰着阮栀意:“他一定没事的。”
九章别墅。
季路延仰着头靠在沙发上,房间里依旧是一片昏暗,只有玄关处还开着一盏小灯。
刚才拉开的落地窗透出些月光,勉强能够照出面前一米范围内的东西。
季路延大半张脸都隐在阴影里,面前是四散歪倒的酒瓶,看不出什么情绪。
只是脸上划过几道泪痕,又被他很快遮掩住。
祁柏简的车开的很快,不过十分钟,两人就已经在门口停下。
阮栀意下车的动作有些顿住,推开车门的手停住,转头看向因为紧张手指不断敲着方向盘的祁柏简:“我们一起进去吧,你现在是我未婚夫。”
祁柏简脸色又变了变,多了些笑意,动作极快地下车。
先阮栀意一步按响了门铃。
阮栀意原本紧张的情绪有了一丝化解,两人在门口等了一阵,还是没有任何回复。
阮栀意试探性的将自己的手指放在智能门锁上,熟悉的播报声响起。
推门进去。
眼前的一幕却让阮栀意脚步停住,她鲜少见到这样失态的季路延。
呛鼻的酒味,没有熄灭的烟头已经将地毯灼烧出一个黑洞,手机屏幕被磕碎了落在手边,季路延的眼神放空、麻木。
阮栀意小心翼翼地凑近:“季路延……”
身后的祁柏简“啪”地一声将房间内的灯光按下。
季路延掀眸看过来。
像是不习惯过亮的灯光,他微眯着眼,细碎的光落在面容上,映出一片片破碎的光影。
注意到是阮栀意和祁柏简两人,他紧皱着眉头,一直没说话。
季路延只觉得头痛欲裂,偏偏他最想见和最不想见的人又同时出现。
他挣着身子站起,深深地看了一眼阮栀意,所有的话都被扼制在喉间,最后化作带着血腥味的一声轻笑。
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季路延的目光越过阮栀意,死死盯着祁柏简。
他不想在这个人面前失去所有体面,他害怕他的任何不堪都会让阮栀意离他越来越远。
可是事与愿违。
翻涌的鲜血从指缝间流出,一滴滴落在脚边。
阮栀意惊呼一声,忙不迭地将他架住,冷声道:“季路延,你想死吗?”
季路延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将重量压在阮栀意身上,挣扎之下竟然跌倒在地上。
阮栀意看着嘴角挂着血,眼神不清明的季路延,终究还是心软,拉过祁柏简的手:“柏简,你被他扶到车上,去医院。”
季路延看着阮栀意和祁柏简两人交错的手,只觉得心脏跳动的越发强烈。
酒精像是一条毒蛇,不断将他的脑子绞紧,最后将他的意识吞噬。
“栀意!”
他用尽最后力气叫出了阮栀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