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川看完检测报告,无视那些触目惊心的创伤,终于放下心来,居高临下看着她。她的长发剪短了,看着再也没有从前的明艳漂亮。彼此凝视了半晌,他掐着她的下颌,迫使她看向自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景川觉得,简笙太瘦了,瘦得皮包骨,瘦得仿佛整个人只要用力,就能把她捏碎。但一想到他的父母,那仅存的一丝复杂情绪,也散尽了。助理拿出一个食品袋递到陆景川手里,陆景川把那个三明治递到简笙的嘴边:“吃了!”
说到最后,简笙的声音都在发抖。
萧岚拂开她的手,眼底流露出更多的厌恶。
想到自己亲生女儿在外面吃苦受罪,而这个假货在她呵护下过着天差地别的生活,她就对白染更加愧疚。
“那是你应得的,别废话,赶紧下车,染染还等着输血呢!要是她有个什么闪失,你也别想好过!”
说话间,简氏夫妇先一步下车。
“我不要!”
简笙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倔强地凝视着那对曾经爱她如命的父母。
时至今日,她才明白,爱与不爱,真的差太多了。
“血库里有那么多配型的血!凭什么非要我拿命给她输血!”
“啪!”
一记耳光重重地扇在简笙脸上。
简笙被打得偏过头去,一侧耳朵嗡嗡作响,嘴角也跟着溢出血来。
“凭什么!凭我养你二十多年!”
简笙的反抗激怒了萧岚,她完全不顾及自己大家闺秀的涵养,指着简笙鼻子骂道:“要不是你们偷走了我女儿二十多年的人生,她能活得这么穷困病苦!现在她回来了,也该轮到你赎罪了!还有……”
萧岚附身,抓起简笙的头发,咬牙道:“你别忘了,那个痴呆的老太太和野种还在我手里,要是你不配合救我女儿,我不能保证会对他们,做出什么事来。”
简笙的心猛然颤了一下。
老太太是家里最疼她,也是最支持她的人。
而萧岚口中的野种,也是tຊ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弟弟,简父的私生子。
自从入狱后,她就再也没有收到他们的消息。
但是简笙很清楚。
萧岚和老太太的关系本就不好,自己入狱后,他们的日子一定也不好过。
要是她也不管他们,那他们就彻底没有活路了。
就在简笙想谈条件时,萧岚的电话响起,她扫了一眼来电显,是陆景川的电话,脸色立即变的平和。
“景川,染染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进手术室了,你们怎么还不过来?”电话那头陆景川有些焦急地说。
萧岚皱眉瞪了简笙一眼,语气平静:“我们已经到了,马上就上来,你好好照顾染染。”
挂断电话,刚刚还语气温柔的女人,秒变另一副嘴脸,她吩咐了司机,把简笙从车厢里拖出来。
简笙扒着车门口,不肯离开。
“妈,我知道你恨我,可是输血过多我会死!我求求你,妈,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萧岚不顾简笙的哀求和挣扎,命令司机把简笙抓出来。
司机只能以一种同情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随后把她从车里拽出来。
简笙扭头想跑,萧岚冷冷道:“你敢跑,老太太今晚就得死。”
简笙的脚一下子定在原地。
“带她上去。”
萧岚说完,司机反剪简笙的双手,压着她肩膀往里走。
医院里人很多,看到这强制性的一幕,纷纷冲着他们指指点点。
简笙只能把头埋得更低。
到了住院部四楼。
VIP病房。
白染还在为进手术室而做准备。
到了病房门外,司机粗鲁地将简笙狠狠地扔到地上。
她闷哼一声。
膝盖和手肘磕在坚硬冰冷的瓷砖上,青紫一片。
陆景川薄凉的眼神扫过,毫不怜惜地把她拽起,又极其嫌恶地把她丢给一旁的医生林洋。
神色冷漠。
“给她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染上什么不干净的病,别脏了染染的血。”
“放心吧,很快出结果。”
林洋是陆景川的高中同学,从一开始他就看不上简笙,觉得她舔狗,太低贱了。
现在简笙成了过街老鼠,陆景川都对她厌恶至极,他更没必要手软。
他毫不客气地拽着简笙就去做检查。
简笙挣扎,他森冷道:“我建议你最好配合,你知道的,陆景川耐心很好的,他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简笙不敢再挣扎,默默地咬牙忍受。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
除了有严重营养不良,重度贫血症,背部四肢多处都有伤,左腿骨折愈合不良。
陆景川看完检测报告,无视那些触目惊心的创伤,终于放下心来,居高临下看着她。
她的长发剪短了,看着再也没有从前的明艳漂亮。
彼此凝视了半晌,他掐着她的下颌,迫使她看向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景川觉得,简笙太瘦了,瘦得皮包骨,瘦得仿佛整个人只要用力,就能把她捏碎。
但一想到他的父母,那仅存的一丝复杂情绪,也散尽了。
助理拿出一个食品袋递到陆景川手里,陆景川把那个三明治递到简笙的嘴边:“吃了!”
看着眼前的男人,简笙眼神复杂。
这是她爱了整整七年的男人,从高中到大学,她的一整个青春,都消耗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他们也曾经相爱过。
可是,
现在她已经明白。
他所谓的爱,只是一场精心谋划的复仇,骗局。
只有她傻傻地相信了。
“快吃!”
简笙怔怔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他依旧如曾经一般,风采不减。
只是,从他的眼神中,再也看不到对她曾经的爱意。
现在,他的眼神中,只看得到无尽的恨与厌恶。
简笙的心渐渐冷却。
她拍开男人的手:“陆景川,为了复仇,这么多年辛苦你了,陪我玩了一场虚情假意,忍辱负重多年,终于得偿所愿,我变成现在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陆景川闻言,心有那么一瞬间的刺痛。
他皱了皱眉,没有说话,继续将三明治递到简笙嘴边:“激怒我,对你没有好处,吃下去,然后去给白染输血。”
也许是男人对白染的在意,让她觉得讽刺。
简笙吐了口血水,抬起下巴,目光坚毅地直视着男人。
“看来白染对你很重要……”
“你求我,求我就吃了去给她输血!”
她一字一句地说。
陆景川脸色更加阴沉,沉默了几秒后,松开她。
“很好,你不吃,是吧?”
正当简笙以为松了口气时,陆景川挥了挥手,身边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把她架起来。
简笙见状,手脚不停地挣扎:“你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