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喝水而已。”白染虚弱无骨地靠在男人怀里。陆景川心疼地将她额前碎发捋到耳后,轻声安慰:“以后这种事,你喊我来做就行。”他给白染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喂给她喝。白染喝了小半杯,似乎越来越虚弱,身上的血,一点点往外流着,染红了一大片白被单。她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虚弱道:“我刚刚好像在听到你们在外面争吵什么?是笙笙来了吗?”“嗯,是的,我提前把她放出来,给你输血的。”白染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但瞬间就被收敛起来。
男人抿着唇,俊颜冷峻无情,他撕下一块三明治塞到简笙嘴里,强迫她咽下去。
路过的一位护士看到了,呵斥道:“你们在干什么,这里是医院,别……”
话音未落,就被陆景川一道锐利目光和强大的震慑力给吓到了。
这家医院是陆家的产业,整个医院没有人不认识陆景川的,那小护士在认出陆景川后,吓得浑身哆嗦,赶紧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跑开了。
陆景川继续一口一口把干涩的三明治往简笙嘴里塞,噎得简笙直犯恶心,生理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憋得她小脸通红,快要窒息。
男人完全不等她吞咽完再塞下一口,就这样一块一块往里塞,直到整个三明治都塞进她嘴里,陆景川才放开她。
简笙大口喘息着,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一半。
没人顾及她的感受。
她就像一个低贱的任人摆布的垃圾。
一旁的萧岚和简沧海也只是冷漠地看着。
“光吃一个三明治够吗?要不,再让她多吃点,好多涨点血,也能给染染多输一些。”萧岚无情地说。
一旁的简沧海打断萧岚的话:“行了,差不多的了,”说话间,简沧海毕恭毕敬地看着陆景川,小心翼翼提醒道:“陆总,依我看,还是先到这儿吧,您看,您那么在意染染,那不如就留着这臭丫头,以后如果染染还有需要她的话,只要简笙这丫头还活着,那染染未来还有可能需要她,如果她出了什么问题,那染染的血包就没有了,您说是吧?”
陆景川听了简沧海的话,没再说什么。
只是,听着曾经对她视如掌上明珠的父母说出这样的话,简笙忽然低低地笑起来。
她笑得凄凉悲哀,满眼猩红。
可笑着笑着,她就哭了,目光死死地盯着陆景川。
过往的爱恨纷至沓来,然而最清晰的,是她八岁遭遇绑架那年。
在那个黑暗的小屋里,凶恶的绑匪恐吓,陌生的男孩保护着她,鼓励着她。
两个小小年纪的孩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趁着绑匪不在,一起逃了出去,
后来,他们迷路被恶狗追,被咬伤,互相扶持着躲藏三四天,终于等到了救援。
分别时,她把老太太做的平安符,其中一条送给他,作为长大后相认的信物。
直到上高一那年,她无意间在陆景川脖子上看到了发旧的平安符。
她才欣喜地发现,自己兜兜转转又遇到了他。
可是后来,她和陆景川订婚宴的当天,白染破衣烂衫,浑身是伤地冲进订婚宴现场,手里拿着另一个平安符,告诉陆景川,她白染才是他一直要找的那个小女孩。
她求他们救她,因为说是自己给她设了个局,想要找一群人玷污她。
最终,她锒铛入狱。
其实,现在想来,也是她活该,咎由自取。
被自己最爱的男人算计,泄露简氏财务危机。
简氏夫妇发现她不是亲生女儿,白染才是之后,态度180度大转弯,不愿意让出股份低价出售,宁愿舍弃她,只为保住简氏。
简笙苦涩地笑了笑,眼泪再次没出息地流下来。
“陆景川,你确定,白染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人么?”简笙脸颊流着泪,质问道。
陆景川身子一僵,似乎没反应过来,她这莫名其妙的问题,眉头紧锁,问道:“你什么意思?”
简笙看着他,想到他做的一切,对自己的伤害和欺骗,到嘴边的话,再次咽了回去。
既然他认错了,那就让他继续错下去吧。
她眼里带着讥讽的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和我一样瞎!”
此刻。
病房内忽然发出一阵碎玻璃掉落一地的声音。
陆景川和简氏父母赶紧推门而入。
入目之后,把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只见白染整个人都掉下病床,水杯掉在地上摔碎了一地,她的手腕上本来就有伤口,被包扎的纱布早已被鲜血染红,她漂亮的脸蛋毫无血色,嘴唇也血色全无,长发披肩散落地上,胳膊和手都被玻璃碴划伤,地上流了一滩血。
这一幕可把萧岚吓得不轻,尖叫了一声差点晕过去。
“景川,快,把染染放到床上,我这就去叫医生。”
简氏夫妇立马出去喊医生,白染一副气若游丝的病态模样,更加让人怜惜。
陆景川将她抱在怀里,心tຊ疼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我……只是想喝水而已。”白染虚弱无骨地靠在男人怀里。
陆景川心疼地将她额前碎发捋到耳后,轻声安慰:“以后这种事,你喊我来做就行。”
他给白染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喂给她喝。
白染喝了小半杯,似乎越来越虚弱,身上的血,一点点往外流着,染红了一大片白被单。
她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虚弱道:“我刚刚好像在听到你们在外面争吵什么?是笙笙来了吗?”
“嗯,是的,我提前把她放出来,给你输血的。”
白染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但瞬间就被收敛起来。
忽然。
她剧烈咳嗽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呕尽心血。
陆景川紧张地搂着她,大喊:“染染!染染!医生快来!”
白染抓住陆景川的胳膊,极其虚弱地说:“笙笙,我想见见笙笙。”
“好好好,她就在外面,我马上让她进来!”
说着,陆景川拿出手机给保镖打电话:“把人带进来。”
很快,
简笙被两个黑衣人架着拖进病房。
她目光冷冷地扫过眼前两个人。
真是讽刺。
她不也是用这种方式抢夺属于自己的人生么。
不过,
无所谓了。
从她被他送进监狱的那天起,她就不爱了。
“笙笙,你终于出来了,你在里面过得好吗?对不起,我一直想去看你,却被阿川阻止了。笙笙,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有一次,学校大扫除,你从学校二楼不小心摔下去,差点死掉,是我给你输的血,现在也需要你帮忙了,我真的很感谢你。”
说着,白染看了一眼身边的陆景川,柔声对简笙说道:“他呀,在我的事情上总是那么紧张,有时候失去了理智,对你做了一些粗暴的事情,我替他向你道歉。”
白染喘了几口气,缓一会儿,继续说:“还有,我没有要跟你抢阿川的爱,也没有想过要和你抢伯父伯母,只是我妈她……”
说道这里,白染眼眶泛红,哭了起来。
仿佛说到了她的伤心之处,她一边呜咽着一边跟简笙道歉:“笙笙,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在一旁削苹果的陆景川看到白染如此伤心,心疼地坐到他身边,将白染揽入怀中,语气柔和安抚:“你没必要跟她道歉,像她这样的人,不配你对她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