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他们就到了一处冒着凛凛寒气的寒潭。隔着寒潭,秦鸢夕伸出手,遥遥指着寒潭对面一片荆棘遍布的悬崖陡壁上。“雪莲花就在那陡壁上。”她紧了紧自己的衣袄,笑着道。“不过沈大人先要过寒潭,再过荆棘,一个不小心……只怕很可能会死啊。”她语气说着叹息,可那双眼睛却一点没有担心。有的,只要那看好戏一般的神情。沈砚尘思忖道:“好。”寒冷,从肌肤直入骨髓。沈砚尘一脚踏入寒潭,他顿时浑身就打了个冷颤,皱紧了眉头,他继续往下探去。
到了寒连山,秦鸢夕便让南风拦下了,沈砚尘带来的所有锦衣卫。
“寒连山地势险峻,沼气遍布,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从里面活着出来的。”
沈砚尘朝他们挥了挥手,那些锦衣卫便留在了寒连山的外头。
秦鸢夕这才带着几人入了寒连山。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一处冒着凛凛寒气的寒潭。
隔着寒潭,秦鸢夕伸出手,遥遥指着寒潭对面一片荆棘遍布的悬崖陡壁上。
“雪莲花就在那陡壁上。”她紧了紧自己的衣袄,笑着道。
“不过沈大人先要过寒潭,再过荆棘,一个不小心……只怕很可能会死啊。”
她语气说着叹息,可那双眼睛却一点没有担心。
有的,只要那看好戏一般的神情。
沈砚尘思忖道:“好。”
寒冷,从肌肤直入骨髓。
沈砚尘一脚踏入寒潭,他顿时浑身就打了个冷颤,皱紧了眉头,他继续往下探去。
没下去几步,他就几乎不能感受到自己的脚了。
冻成这个样子,沈砚尘立马就察觉出来。
这并非简单的潭水,而是下面有着陈年冰层的寒冰。
这样的寒潭水,在某些时候会成为治病的良药,但是在更多的时候却是致命的。
若是普通人浸染在潭水里头,这里面的冰寒之气就会入骨。
之后留在人的身体里面,非十年八年不能消散。
对于练武之人的打击则是成倍的增长。
沈砚尘意识到此事的时候,已经整个人下沉到胸口了,他回头看了秦鸢夕一眼。
只见她整个人笔直地立在寒潭边,就仿佛是一支早梅。
雪白的披毡垂了下来,将她玲珑的身段遮掩住,显得整个人都如玉般清净。
而她脸上的神情却十分淡漠,看着沈砚尘的模样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
可只有南风才知道,现在秦鸢夕的手攥得有多紧。
知道她现在有多兴奋。
她眼看着沈砚尘从在寒潭里被冻得面无血色,浑身颤抖。
又看着他走上荆棘刺条,浑身血肉模糊……
明明看的是沈砚尘,她却仿佛透过沈砚尘看见她自己。
那个在大雪天跪在雪堆上的自己,连膝盖几乎都感觉不到了,还是自己强撑身子站起来。
还有秦家被满门抄斩,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自己。
历经千辛万苦攀爬过悬崖峭壁,沈砚尘好不容易才来到那雪莲花面前。
将那石头上的雪莲花一把拔下来。
沈砚尘又忍着刺伤冰寒的痛苦,回到了秦鸢夕的身边。
他浑身瑟瑟发抖,将那珍稀的雪莲花递到她面前。
秦鸢夕低头看着那只满是血痕,然后又被寒冰冻得发紫的手,却粲然一笑。
“抱歉,沈大人,我好像忘记告诉你,这雪莲花是不能摘的,必须要连根一起带回来。”
“真可惜,你这棵雪莲花,没用了呢。”
沈砚尘瞪大的眼睛先是惊诧,随即是火爆的愤怒。
再演变成为愧疚自责还有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所有的所有,最后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秦鸢夕,你何必如此……”
秦鸢夕看他这模样,却心情大好。
“被寒冰冻得发颤的时候难受么?被荆棘鞭刺的时候疼么?”
“沈砚尘,你所经历的,不及我当年万分之一。”
“你问我何必如此?这还需要问么?”
沈砚尘满心怒火,他不知道曾经那个温婉贤淑的秦方好,怎么就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了!
可他却也知道,这里面有着自己不可辩解的责任。
“秦鸢夕,该我承受的,我自然不会逃避。”
“可是我只求你、求你救救圣上,国不可一日无君……”
“这不用你说。”秦鸢夕转身。
“走吧,我还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