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面斑驳,窗户推开的时候,偶尔会飘落风化的蓝色漆皮。林妤婕看着房间的上下铺,再次不确定地询问:“老师,这个宿舍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住吗?”宿舍老师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妇女,约莫四十来岁将近五十。一身黑灰色长袖旗袍,头发整齐地盘在脑后,鼻梁上架着金属圆框眼镜,一条金属链绕在脖子后面,面容慈祥和蔼,说话慢慢地,看起来很有耐心。她翻开住宿登记本,又仔细核对了一遍。点头说道:“错不了,你们物理学今年,就招了你一个女同学。”
入学手续很快就办好了。
令人意外的,林妤婕竟然被分到了一个单人宿舍。
房间内设施简单,一张上下铺的铁架子床,一张靠窗的书桌,还有一个老式榫卯木衣柜。
墙面斑驳,窗户推开的时候,偶尔会飘落风化的蓝色漆皮。
林妤婕看着房间的上下铺,再次不确定地询问:“老师,这个宿舍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住吗?”
宿舍老师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妇女,约莫四十来岁将近五十。
一身黑灰色长袖旗袍,头发整齐地盘在脑后,鼻梁上架着金属圆框眼镜,一条金属链绕在脖子后面,面容慈祥和蔼,说话慢慢地,看起来很有耐心。
她翻开住宿登记本,又仔细核对了一遍。
点头说道:“错不了,你们物理学今年,就招了你一个女同学。”
林妤婕心下了然。
在现在,工科和物理学科往往被视为男性主导的领域,女生在工学专业和物理学专业中的比例相对较低。
不过,再往后的岁月里,会有越来越多的女性探索到前人未知的领域,证明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条路曾被标注性别。
宿舍老师看着她,推了推眼镜,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唉?”了一声。
“怎么了老师?”
林妤婕回过头,发现宿舍老师眼神疑惑而探究,仿佛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0
见她转身,才如梦初醒似的摇摇头。
笑道:“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总觉得很多年前见过你似的,也是这样,白白净净的小姑娘。”
“她当时,应该也是住这间屋子。”
闻言,林妤婕鼻尖酸涩。
如果真的那么像,那个人,会是她的妈妈吗?
活了两辈子,她和父母相处的时间,竟然始终只有儿时的那八年。
以至于,在之后漫长的生命里,在每个无助的时刻,她竟然连父母的声音和样貌都是模糊的。
或许是因为得到的太少,才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那点温暖,抓住谢枫野吧。
好在,现在不会了。
她来到父母相识相知,一起生活过的地方。
她可以走他们走过的路,看他们看过的风景,遇到他们见过的人。
有朝一日,她定能拼凑出完整而清晰的他们。
……
北京,军区大院。
谢枫野回到家时,谢父谢母已经到了。
他们赶回来,原本是为了给林妤婕庆祝高考金榜夺魁,却不想回来一看,两个孩子都不见了踪影。
一身绿色军装、肩戴两星的谢母,全程冷着一张脸,正对大门口坐着,谢枫野刚一下车,就挨了一记眼刀。
“过来!”
绝对命令的口吻,让一旁端着茶缸喝水的谢父连忙擦了擦嘴,正襟危坐。
彼时在外交战场上,能舌战群儒的嘴,此刻就是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
只敢悄悄给儿子递个眼色。
“我问你,妤婕人呢?”
面对谢母的询问,谢枫野低着头,下意识捏住了口袋里的信。
这两天,他只要一闲下来,满脑子就都是和林妤婕相处的点点滴滴。
积压的情绪在此刻疯狂反扑。
许久,他才深吸一口气,把信递出去。
“妤婕走了,她说……再也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