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开旋耕机的经验,这次秦烈停都没停,直接下地。走了两个来回,第三次回来的似乎后谢知微就发现田边的地上站了许多人。有男有女,为首的正是段宏楦和那新上任的医官。播种机才开到路边,段宏楦大手一挥,一堆官差手持红缨长枪将播种机拦下。秦烈倏然松手,一副要冲出去干架的架势。“不要轻举妄动。”谢知微一巴掌拍在他大腿上,随即从播种机驾驶室里弹出个脑袋来,“段大人,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啊?
而秦烈则熟练地驾驶着旋耕机侧首问她,“你想让黄岛主派来教你习武的人住在我那儿?”
“可以吗?”
谢知微眼巴巴望着他,“观音庙里什么情况你也知道,我与百花岛岛主虽为师徒,但并不互相了解。
短时间内我不想让别人进入那里。”
这独一份的信任和接纳让秦烈打从心底里感到愉悦。
“没问题,我一个人能用多少空间?
杨夫人之前着人把房间收拾得很感激,等人来,再拿一套被褥就可以直接入住了。”
谢知微往座椅上一靠,“那这样的话我们就完事儿了啊!
只需要坐等七天后播种就行了。”
秦烈跟着点头附和,“我已经把消息递出去了,十天后他们回来搬那批物资。”
而接下来,燕州其他百姓也都相继拿到了自己的宅子和耕地。
勤快一些的百姓们拿到地的第一时间就开始烧荒,为春耕做准备。
剩下的人也都忙着收拾自己的宅子,众人都忙得热火朝天的。
但很快,食物短缺的弊端就出现了。
“谢姑娘,求求您救救我家男人吧,他快不行了!”
观音庙变了样子,外面的人找不到谢知微,一群人在外面砸门。
看到谢知微出来,直接跪在了谢知微面前,“谢姑娘,求求您救救我相公吧!
我们全家可都指着他一个人给大家养老啊!”
门口跪了一地的人,多是年纪不一的妇人孩子。
谢知微拧眉,“宣慰司不是有医官吗,有人生病你们不去找医官,怎么跑来找我了?”
谢知微那日通过监控拆穿几个大夫的身份后,有几个大夫很识趣地向段宏楦自报了身份,宣慰司也就有了新的医官。
那些妇人们泪流满面地看着谢知微,“医官说我男人是饿的,可是大家都吃的是一样的东西,饿一饿怎么就能肿成那个样子呢?”
“是啊,我们不信!
谢医官,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您救救我男人吧!”
就在谢知微犹豫的时候,段康也出现了,“谢姑娘,段大人请您到宣慰府说话。”
那些妇人们全都面露欣喜,毕竟之前每次有事段宏楦就请谢知微过去,谢知微就会给人治病,她们就以为这次也是一样的。
却不料谢知微不卑不亢道:“抱歉,今日我要去播种了,去不了。
劳段护卫替我回了段大人吧。
我已经不是宣慰司的医官,日后还请段大人不要动不动来找我,我很忙的。”
话说完,她又看着那些妇人们,“我的观音庙大家都看到了,很大,很严实。
今日如果不是我刚好要去播种,出来给秦烈开门,你们便是在这里把嗓子喊哑了我也听不见。
以后有什么事情,该想办法想办法,该找官府找官府,找我就不必了。”
段康和那些妇人们闻言皆是脸色大变。
“谢姑娘,你怎么能这样呢?”
段康不可置信道:“大家都是元嘉难民,你难道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谢知微都被气笑了,“你再说一遍是谁见死不救?
你们当官的张管着粮食不肯给百姓们吃,却非要我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女用医术替你们解决问题。
怎么,你是想让我用汤药灌饱他们,还是想让我干脆把他们毒死一了百了?”
谢知微之前在段宏楦面前还算客气,突然言语如此犀利,段康都懵了。
“您都没看到那些病人,如何能断定他们就是恶的,而不是患了病?
谢姑娘身为大夫,连病人都没见就下结论,未免太武断了吧?”
那些妇人们也跟着附和,“是啊谢姑娘,你都没看到我家相公呢!
他虽然吃得少一些,但也没断顿,怎么会恶成那样呢?
我们又不是不给诊金,谢姑娘,你也别太狠心了呀!”
谢知微呵呵冷笑,身后的门被打开,秦烈走了出来,“之前除了千日病和普通的风寒再没有别的病症,是因为所有人虽然吃得少,但基本没怎么耗体力。
这几日宅子和地分下来后收拾屋子的、烧荒的,哪件事不需要耗费体力?
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出现所有生病的几乎都是男人,让你们一堆妇人来求医的情况?
还有,你们说付了诊金,有谁的一文钱落到她手里了?”
众人被怼得张口结舌,秦烈催促谢知微,“该走了,早些播种早吃粮。”
“来了。”
谢知微跟着进门,因为播种机要出来,观音庙的门还大开着。
段康和那一群妇人看进去,却发现除了一套奇形怪状的桌椅之外,那院子里的东西他们一样都不认识。
秦烈驾驶着播种机熟练地往两个人的田边走,身后的门重新关上。
段康见状,翻身上马,向着宣慰府狂奔而去。
谢知微见状,冷哼一声,“段康怕是去跟段宏楦通风报信了,走快点,省得有人妨碍我们播种。”
种子早已经准备好,只需下地就能播种。
秦烈闻言应了一声,“行,坐稳了,我要加速了。”
话音落下,播种机就迅速越过段康冲了出去。
有了之前开旋耕机的经验,这次秦烈停都没停,直接下地。
走了两个来回,第三次回来的似乎后谢知微就发现田边的地上站了许多人。
有男有女,为首的正是段宏楦和那新上任的医官。
播种机才开到路边,段宏楦大手一挥,一堆官差手持红缨长枪将播种机拦下。
秦烈倏然松手,一副要冲出去干架的架势。
“不要轻举妄动。”
谢知微一巴掌拍在他大腿上,随即从播种机驾驶室里弹出个脑袋来,“段大人,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啊?
我好像没犯罪吧,您这是要抓我?”
红缨长枪都亮出来了,段宏楦面上却还挂着笑容。
“谢姑娘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本官只是想请谢姑娘回去给可怜的百姓们看看病而已。
本官看这播种的事情秦公子一人就能做好,不若谢姑娘下来与本官到宣慰府详聊?
诊金的事情是本官忙忘了,晒后就让柳主簿给你清算诊金,咱们还是以大局为重,好吗?”
谢知微回头看了看被团团包围的播种机,“看这架势,我不答应,今天是没办法播种了吧?”
段宏楦笑着看着她,“谢姑娘,请!”
谢知微缩回驾驶室里,“你安心播种,完了不要停留,直接开车回观音庙。
回去后替我盯着燕州各个入口的监控,百花岛来的人,我可以不要,但决不允许旁人截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