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微冷了脸,“段大人这话怎么说的?我拿命换了观音大神的照拂不假,可我又不是燕州父母官。百姓的生存问题难道不应该是你这位燕州父母官来解决的吗,为什么要拿我的粮食?而且我的粮食也就够我自己一个人吃喝不愁而已。六千多人,拿出来连喝汤都不够,段大人居然想用我的口粮养活六千多人大半年,您不觉得有点异想天开了吗?”段宏楦目的没达到,自然也就没了好脸色,“谢姑娘这是不愿意帮本官一臂之力了?”
秦烈心头一震,谢知微却已经跳出了驾驶室。
“走吧,我也很想看看,究竟是什么病,非得要我才能解决。”
说是要去看病,段宏楦却将谢知微带到了宣慰府。
谢知微故意挑眉,“不是说要给人治病,这儿哪有病人?”
“都下去吧。”
段宏楦挥退左右,脸上也没了笑意。
“谢姑娘,你是个聪明人。
段康与本官说了,你的诊断其实很准确,那些人的确是饿的。
然朝廷的赈灾粮就那么些,燕云其他地方爆发千日病后救济粮又减了许多。
我知道你手里有粮食,你说吧,要什么条件,你才肯把那些食物拿出来?”
谢知微冷了脸,“段大人这话怎么说的?
我拿命换了观音大神的照拂不假,可我又不是燕州父母官。
百姓的生存问题难道不应该是你这位燕州父母官来解决的吗,为什么要拿我的粮食?
而且我的粮食也就够我自己一个人吃喝不愁而已。
六千多人,拿出来连喝汤都不够,段大人居然想用我的口粮养活六千多人大半年,您不觉得有点异想天开了吗?”
段宏楦目的没达到,自然也就没了好脸色,“谢姑娘这是不愿意帮本官一臂之力了?”
谢知微面不改色,“请恕谢某无能为力,段大人若是没别的吩咐,谢某就先告退了。
小麦种完,该种蔬菜水果了,我很忙。”
段宏楦没说话,可谢知微一走到门口,就看到一队官差手握大刀拦在门口。
而谢家人则全都被押着跪在院子中央。
谢知微缓缓停下脚步,“谢大人这是做什么?”
“谢姑娘,你那套观音大神照拂的说辞骗得过别人,可骗不过段某。
乖乖把你那神通交出来,否则,你和你这些家人,今日谁都别想离开此地。”
谢知微都不知道该说段宏楦是蠢还是天真,“段大人,你是老年痴呆了吗?
莫说我跟这些人没关系,就算我真是谢氏之人,凭他们对我的做的那些事,我巴不得他们每一个都死无葬身之地呢,你觉得我会在乎他们的死活?”
冯若怡和谢家大夫人闻言立即破口大骂。
“白眼儿狼!”
“你这个扫把星,早知道如此没良心,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
两个人轮番输出,谢知微兀自岿然不动。
段宏楦却笑了,“早知道谢姑娘是个狠心的,本官没指望他们能留住你。
可是谢姑娘,倘若本官说,有人指控刘医官他们出事那天,其实是你为了报复冯若怡出卖你,刘医官和温碧璇欺负你,所以给他们下了兽用的催情药,让他们发生那等淫乱之事,还闹出人命来的呢?”
谢知微做的时候就不怕被人发现,如今事情过去这么久,她更加气定神闲,“是吗?
证据呢?”
段宏楦见谢知微软硬不吃,多少有些不耐烦了,“来人,传曹泰。”
很快,一个年轻人就出现在了院子里。
段宏楦冷声开口,“将你看到的再说一遍。”
那人缩着脖子瓮声瓮气的,“回大人的话,那日谢知微和杨夫人他们吃的东西实在是太香了,小人馋得睡不着,就躲在旁边看。
后来就看到冯若怡和温碧璇将谢知微带到了废墟后面。
谢知微很快晕了过去,温碧璇和冯若怡很快叫了刘医官来。
可就在刘医官到现场后,谢知微忽然清醒了过来,她拿出一个药瓶晃了一下,现场除了她之外的人就都昏了过去。
后来发生的就是大家看到的事情了。”
段宏楦志得意满地看着谢知微,“谢姑娘,这你还要如何辩驳?”
“我不辩驳啊!
难为他说得这么生动真实,我为什么要辩驳呢?”
段宏楦面上一喜,“如此再好不过了。
你早些将东西拿出来,我们也不至于弄得如此难看。”
谢知微连连点头,“段大人说的是,还是谢某见识浅了。
谢某这就给您拿东西。”
她说着忽然话锋一转,“对了,我听说,段大人这几日正在拆南城门那边辽人留下的震南台是吧?”
那是辽人占据燕云十六州后专门用来斩杀中原俘虏的地方。
死在上面的中原将士和普通百姓不计其数。
“震南台”也不是寻常关隘坐镇南边的意思,而是震慑南朝中原人之意。
如今燕云十六州回归大秦,段宏楦身为燕州父母官,当然要第一时间拆掉那个恶心人的建筑。
但辽人当初为了建那震南台也花费了不少功夫,如今的燕州上下所有人都吃不饱饭,想拆震南台自然就成了一个难题。
段宏楦虽然不知道谢知微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但还是下意识地点了头,“没错。
那等耻辱的东西,不拆了留着干什么?”
“是不该留着,您不是跟我要东西吗,看好了,我这就给你看个好东西。”
话说完,她面前就多了一个幽绿色的奇怪的东西,像是一个带着底座的铁桶。
段宏楦本能地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我是让你拿食物,这是个什么东西?”
谢知微嘴角高高翘起,一脚踩下去。
宣慰府内外的众人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犹如冬日惊雷。
谢知微放完一炮,慢条斯理的收了那改装过的六零火,“可惜了,大白天的什么都看不到,要是晚上就好了,一定是一朵很漂亮的蘑菇云。”
段宏楦被那惊雷似的声音给惊得半晌回不过神来,听得谢知微的话,才怒道:“你做了什么?”
谢知微温温柔柔地笑着,“段大人莫急,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有人来找你禀报的。”
果然,没过多久,外面的官差就跑了进来,“太好了大人!
震南台被雷劈了!
只一下,整个镇南台被夷为平地!
肯定是上天都看不过去辽人欺人太甚,有意帮我们呢!”
却不料话音才落,就被段宏楦一脚踹在了小腹上。
那官差不知道自己走错了什么,忙不迭跪在地上,“卑职知错了,请大人恕罪!”
段宏楦咬牙切齿地看着谢知微,“行,你厉害!
拿了宅子和地就翻脸不认人。
你的东西本官不要了,但观音庙和秦烈住的宅子、还有那十亩地,本官都要收回。
本官倒要看看你那些东西,够你硬几年!”
他说完,甩袖就走,似是急于去查看震南台的现场。
谢知微却幽幽开口了,“慢着,我让你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