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瑶灿然一笑,朝高首辅道:“不该来也来了,你要怎样?把本宫赶出去吗?”高首辅显然是被她这种态度给气到了:“长公主自己知道就好,还请长公主自己离开吧。朝堂论事,不是你能参与的。”姜若瑶抬起眼眸,半点不退:“我要是不离开呢?”“长公主近些日子做了什么,老臣都看在眼里,”高首辅深吸一口气,把情绪压下去,“您深夜带着皇家御用太医,给外人诊病,老臣也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您想参与朝堂论事,就别怪老臣丑话说在前面。长公主还是自行离开,也免得丢了皇家的风范和体面。”
姜若瑶灿然一笑,朝高首辅道:“不该来也来了,你要怎样?把本宫赶出去吗?”
高首辅显然是被她这种态度给气到了:“长公主自己知道就好,还请长公主自己离开吧。朝堂论事,不是你能参与的。”
姜若瑶抬起眼眸,半点不退:“我要是不离开呢?”
“长公主近些日子做了什么,老臣都看在眼里,”高首辅深吸一口气,把情绪压下去,“您深夜带着皇家御用太医,给外人诊病,老臣也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现在,您想参与朝堂论事,就别怪老臣丑话说在前面。长公主还是自行离开,也免得丢了皇家的风范和体面。”
姜若瑶向前一步,竟差点逼得高首辅往后退一步,不过他到底是首辅之身,没有真的后退。
“皇家的风范和体面?本公主没学过,怎么,高首辅要教一教?”
高首辅瞪着眼睛。
“还是,诸位谁想来教一教本公主?”姜若瑶往朝堂众臣中巡视一眼,突然利喝一声,“说话!”
大家都纷纷低下头,没人敢开口。
陆瑾之也惴惴不安,他知道姜若瑶派人打了他母亲的事,现在见朝堂上都没人敢跟她对着干,顿时有些害怕。
“高首辅,你觉得呢?”姜若瑶又重新把脸转回来,看向高首辅,“还是说,你去把先皇挖出来,让他再来教教我?”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
“放肆!”高首辅也立即怒喝一声,“长公主怎能如此不敬先帝?”
皇位上的姜士祯默默扶额,又来了。
他就知道,这两人对上,不会有什么好事。
“行了。”姜士祯开口,打断两人眼看就要剑拔弩张的场面。
“也不是什么大事,皇姐想说,就让她说。”姜士祯道。
姜若瑶唇角弯起。
高首辅则一脸痛心疾首。
“怀化将军死而复生,自然是件好事。”姜若瑶缓缓看向陆瑾之,声音清朗,“只是陆府一门忠烈,就连陆大夫人也心向朝廷,将自己的全部嫁妆捐献。”
“这是陆家的心意,若是陛下再行赏赐,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你们对朝廷对百姓的忠心?”
“不……”陆瑾之下意识想反驳,不是这样的,他不介意被赏赐,他很想要赏赐,他真的很想要啊。
让苏听雨自己在外面出钱住客栈,他只要想一想,就觉得丢脸至极!
“怎么,难道你们陆家后悔了?或者说,是你怀化将军后悔了?”姜若瑶的神色逐渐冷下来,“后悔了,捐给朝廷的东西,想再要回去?”
“不不不!”陆瑾之冷汗都要下来,立刻以头触地,“陛下,末将绝无此意,末将什么都没有说!”
高首辅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什么意思,他没有说,都是自己说的呗?
他也是惜才才这么说,这个陆瑾之,怎么这么没有担当。
“既然如此,那朕就不赏了,免得寒了你一片忠心。”姜士祯也回过味来了,将要给出去的赏赐又收了回来。
陆瑾之看着到嘴的肥肉飞了,简直欲哭无泪。
“行了,今日就议到这里。”姜士祯挥挥手,自有人喊散朝,众人跪拜告退。
等人走了,姜若瑶才一巴掌把地契拍到桌子上:“御赐的府邸都敢拿去抵押,这个陆家,真是无法无天。”
姜士祯拿起将军府的地契看了看,脸色也沉了下来。
此举实在是蔑视皇家。
不仅如此,他要是还不上线,真让人把宅子收了,岂不是告诉全京城的百姓,他们陆家为国为民,最后却落得无家可归的地步?
到时候大家会怎么看他这个皇帝?这不是把他这个皇帝往火坑里推?
“皇姐做得对。”姜士祯将地契又退回去,“陆家也是昏了头了,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他来跟朕说一说他的难处,难道朕还会不管不成?”
“他怎么有脸说。”姜若瑶冷笑一声,陆家的银子是怎么花出去的,她心里清楚的很。
给个老太婆买药花了那么多银子,他们好意思跟皇家要钱?
想要宋凝低三下四去求人放债,姜若瑶一边觉得活该,一边又觉得恨铁不成钢。
陆瑾之出了朝堂,散朝路上,自然还是有不少同僚要来跟他交好的。
陛下对他虽说严厉了些,但他却仍旧是东境最大的功臣,还有怀化将军的军职,以后说不定陛下还要重用。
于是好几个文臣武将都叫上他一起,去茶楼听曲。
陆瑾之当然也没拒绝,路上听着这些人对自己的称赞,心中终于放松一些,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又回来了。
是啊,他可是英雄。
就算战场上的事他一时说不清楚,但当时场面那么混乱,他又受了伤才养好,记不清也是情有可原。
加上他们陆家捐了那么多银子,陛下还能真不用他吗?
想到这里,陆瑾之便放松的跟着同僚们一起去听曲。
可是看到镜花楼的招牌时,陆瑾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囊中羞涩。
镜花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之一,他以往从来没有来过,父亲还在世的时候,陆笙笙曾有一次想在这里过生辰,也被拒绝。
而现在,他居然要进这里吃饭了。
“这家的酥琼叶是京城一绝,瑾之兄可一定要试试。”一位兵部司吏热情推荐。
陆瑾之看着价格,倒吸一口凉气。
一块就要二两银子!
这点钱要是放在他母亲妹妹哪里,恐怕都不觉得是回事,但是陆瑾之不一样。
他在宋凝嫁进来当日就奔赴战场,家中虽然也寄钱给他,但谢长廷治下严明,他根本没机会花。
也只有在带着苏听雨回来的路上才奢侈了一把。
本质上还是三年前的消费观。
听着同僚一边推荐一边给他点,他心中想着的,只有二两银子七两银子十三两银子。
想着自己口袋里只有几两碎银子,这顿饭别人再怎么恭维他,他也食之无味了。
可美食当前,还是没吃过的美食,让他现在就走,他实在舍不得。
好在他们还点了酒。
九清心堂,镜花楼的招牌酒,陆瑾之心头一转,有了主意。
于是在座所有同僚就看到陆瑾之大快朵颐,喝了半壶酒,到了杯盘狼藉时,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倒在桌上。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
陆瑾之是不是在……
装醉不付账啊?